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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葙看見他頭發(fā)卷曲,環(huán)眼鷹鼻,卻是個胡人。 難道他就是永昌郡馬康畢力?那么,這紅衣女子又是誰? “許久不曾使鞭,手生了,沒看準(zhǔn)。”紅衣女子乜斜著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看著康畢力,笑吟吟說道,“這次就看準(zhǔn)了!” 電光石火之間,第二鞭重重抽在胡姬身上,胡姬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紅裙被抽破一條口子,露出內(nèi)里穿的撒花里褲,狼狽不堪。 “你這等下賤胡種,也敢僭越穿紅?”紅衣女笑吟吟說道。 康畢力就是胡人,紅衣女這句“下賤胡種”,無異于當(dāng)面唾罵他,康畢力登時大怒,指著她咬牙道:“你!欺人太甚!” “大膽!”跟隨紅衣女的幾個男裝侍婢立刻上前喝道,“竟敢直指貴主!” 胡姬倒在地上掩面痛哭,康畢力的人和紅衣女的侍婢圍作一堆爭執(zhí),把原本寬闊的街道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眼看囚車無法通行,裴寂上前向紅衣女行了一禮,沉聲道:“公主殿下,下官奉命押解人犯,不敢延誤時辰,還望殿下行個方便。” 公主,紅鬃烈馬,御賜七寶長鞭,沈青葙現(xiàn)在知道她是誰了,惠妃的女兒,圣人最寵愛的公主,應(yīng)長樂。 應(yīng)長樂早已看見了裴寂,但先前他不曾上前拜見,她便也不曾理會,此時見他先開了口,應(yīng)長樂便從馬背上微微俯身看著他,笑得燦爛:“玉裴郎多日不見,原來是出去辦差了,昨日我在宮里,還聽見有人跟陛下提起你呢。” 沈青葙心里一緊,那個提起裴寂的,除了齊云縉,還能有誰?應(yīng)長樂是惠妃的女兒,按理說應(yīng)該是齊云縉一邊的,可這句話她聽著,分明又像是在,提醒裴寂提防。 裴寂神色不變,淡淡說道:“陛下許是掛心云州的案情,還請公主行個方便,放下官盡快入宮,面奏陛下。” 應(yīng)長樂展顏一笑,收成一束的長鞭在他面前晃了下,看看就要敲上他的幞頭,忽地又收了回來,道:“那你就趕緊去吧。” 侍婢們喝令圍觀的百姓讓開道路,應(yīng)長樂撥轉(zhuǎn)馬頭,再看康畢力時,神色頓時凌厲起來:“康畢力,下次再讓我聽見你為著別的女人打罵永昌,我就將你身邊的女人統(tǒng)統(tǒng)處死,我看還有誰再敢跟你廝混,欺辱我天授朝的郡主!” 康畢力一張臉怒得通紅,卻又敢怒不敢言,應(yīng)長樂不再理會他,只管催馬向崇仁坊內(nèi)奔去,剛到坊門處,忽地又轉(zhuǎn)回頭,看著裴寂遙遙一笑:“玉裴郎,今日我給你讓了路,你該如何謝我?” 裴寂躬身低頭,不曾答言,應(yīng)長樂也不在意,揮鞭催馬,得得蹄聲中,眼看走得遠(yuǎn)了。 沈青葙合上了窗。 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不多時車門一動,裴寂閃身進(jìn)來。 一展臂將她擁進(jìn)懷里,低聲道:“我現(xiàn)在就要進(jìn)宮去,親仁坊我有一處僻靜宅子,讓郭鍛護(hù)送你過去。” 沈青葙心里一緊,很快又鼓足勇氣,低聲道:“三郎,我想先回家一趟,我阿翁他們肯定在等著消息,肯定很是焦心。” 她仰著臉看他,眸中滿是期冀,裴寂低垂鳳目看著她,輕聲道:“我已命魏蟠給你家送信去了,今日路途勞頓,你先歇一歇,改日再回去。” 他看見她身子一顫,滿臉的期冀很快變成失落,低下頭半晌才道:“好。” 裴寂心中憐惜,抬手輕撫她的頭發(fā),柔聲道:“等我回來。” 車子在路口轉(zhuǎn)頭往南,駛向親仁坊,沈青葙從窗縫里望著裴寂的背影,他騎在馬上,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不負(fù)玉裴郎的名號。 沈青葙合上窗,沉沉地嘆了口氣。他竟直接派人去了沈家,他竟是一丁點兒路都不給她留。 一個未出閣的女兒,無端與男子同住一處,從今往后,她與裴寂,再不能脫開干系了。 靖安坊沈氏宅。 沈潛的父親、百工監(jiān)錄事沈楚客端坐正堂中,緊皺雙眉:“大郎,依你看,裴寂那個門客傳的話是什么意思?” 沈潛的大哥、四門博士沈浚是沈家諸子中除沈潛之外品級最高的,性子也最沉穩(wěn),是以沈楚客有事時多半先跟他商量,此時沈浚遲疑著說道:“別的不好說,不過十一娘如今在裴寂那里,是確定無疑了。” “前陣子不是說十一娘失蹤了嗎,怎么又在裴寂那里?”沈潛的四弟沈浮道,“孤男寡女,瓜田李下,這要是再過上一夜,到時候韋家聽見了,我們該怎么說?要么立刻派車去接她回來?” “你們竟沒聽出來么?”沈潛的母親宋柳娘道,“那裴氏門客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十一娘今后就要住在裴寂那里!再者我聽著他提起十一娘時十分恭敬,我想著若不是裴寂對十一娘另眼相看,他的門客又怎么會登沈家的門,又怎么會對我們這般客氣!” 她拍手笑道:“我只道二郎的前程要被楊家毀了,沒想到竟有這番奇遇!” 作者有話要說: 出場的人物太多了,取名困難的我每每絞盡腦汁…… 第16章 車子駛進(jìn)親仁坊的坊門,沈青葙獨自坐在車廂里,聽著車外滿耳朵的長安鄉(xiāng)音,百感交集。 在十二歲跟隨阿耶去云州之前,她都是在長安城中度過的,沈氏故土雖然遠(yuǎn)在吳興,但自從曾祖進(jìn)京為官之后,沈家這一支便在長安落戶,她生在長安長在長安,在她心里,長安就是她的故鄉(xi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