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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回應,程子赫連忙跑出去,叫一直在外面候著的下人們收拾出幾間屋子,解決了晚上的住宿問題,還叫人搭灶起鍋,解決了幾人的伙食問題,倒是將事情辦得井井有條。 宋清明暗暗想著,這程子赫倒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下人在外面忙著時,宋清明和謝鈺一直守在司塵身邊,可這期間司塵沒有再失去意識過,宋清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司塵,最后視線落在司塵腰間的玉佩。 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司塵,這幾日你那玉佩亮過嗎?” 司塵怔了怔,然后低頭看向玉佩,抬手用指腹摩拳過上面意寓著平安如意的紋樣。 “沒有。”司塵輕聲說著,聲音里隱隱透著幾分失落。 宋清明沉思起來,他還以為這種時候,陸浮玉會現身保護司塵。 傍晚時,程家的人將一切都準備好,吃完晚飯后帶著宋清明和謝鈺去他們收拾好的房子。 等進了門,宋清明才發現哪里不對勁。 怎么只給他和謝鈺收拾出一個房間?還只有一張床榻?! 剛回過頭要開口問,他就看見程子赫趴在窗外,一副‘是我讓的’欠捧表情,然后在宋清明開口罵他之前轉身跑走了。 宋清明此刻真有殺人的沖動。 下人退出去后,只剩下他們二人,宋清明突然覺得尷尬起來。 即便他們認清了彼此的心意,可那日之后他們也沒有再同床共枕過,還是和往常一樣各睡各的房間,宋清明能感覺到謝鈺是在遷就他,怕他會感覺不習慣。 與其說是不習慣,不如說宋清明是緊張,他們雖然同床共枕過,也有吻過,可宋清明并不清楚男子與男子之間,該如何表現親密。 宋清明:“看、看來今夜我們要……” 沒等他說完,謝鈺突然轉過身:“若你不愿,我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見謝鈺說的干脆,宋清明更慌了。 他還以為謝鈺會想留下。 等宋清明回過神時,自己的手已經抓住謝鈺的手腕。 謝鈺看向他:“怎么了?” 宋清明微張著唇瓣,心跳快得離譜,半晌才從喉嚨中擠出干澀的聲音:“他們好像也沒收拾其他房子,難不成你想和司塵和程子赫擠在一起嗎?那 還不如和我擠在一起。” 說完,宋清明的心倏地提了起來。 他反復思索自己這番話,應該沒有什么過分的地方吧?謝鈺不會拒絕吧? 等待謝鈺回答的這會兒,變得十分難熬。 謝鈺看著他的視線越發溫柔:“你說得對,比起他們,我更愿意和你擠在一起。” 他笑著說完,伸手將宋清明拉進懷中緊緊抱住,又悄悄將腰間的牛頭娃娃扯下,順著窗口扔到屋外… 午夜的無妄鄉月明星稀,靜謐無聲。 不速之客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將光亮熄滅,直到住著陰險無常的房間也沒了光亮,躺在地上的牛頭娃娃才笨拙地挪動起手腳。 沈樓暗罵道,王八蛋謝鈺。 他站起身看向遠處的夜色, 雖然知道謝鈺對自己下的咒,無論如何逃跑最終都會回到謝鈺的身邊,可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有不停地嘗試逃離,才能有擺脫謝鈺魔爪的希望。 沈樓左右扭動了一下脖頸,然后邁著小短腿向前跑去,中間摔倒了幾次,還沒等跑到石碑前,他一眨眼就又回到了謝鈺的門前。 他垂頭嘆了口氣,喪氣的向前走著,心中絕望地想著,恐怕自己以后都要用這副丟人的身體活著了。 一道紅色的身影飄然落下,沈樓抬頭看去,表情很快轉悲為喜。 “楚……唔!”他剛開口吐出一個字,別被那人踩在了腳下。 楚言夢呼出一口氣,朝四周張望了一番:“終于讓我追上了…” 因為不想被旁的邪祟發現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甚至沒敢帶判官身上的凈魂鈴,一路悄悄順著那位的蹤跡來到此處。 “唔唔唔!” 腳下傳來─陣痛苦地聲音。 她低頭看去,自己好像踩住了什么,急忙挪開腳,才發現自己踩到的是一個牛頭娃娃。 楚言夢彎身撿起娃娃,用手拍了拍娃娃臉上的灰塵,正奇怪這牛頭娃娃怎么還能發出聲音時,那娃娃兩顆黑豆般的眼睛突然涌出了眼淚。 “楚判官,救我!” 楚言夢仔細辨認了一番聲音,片刻后大驚道:“沈樓?!” 沈樓連連點頭:“快幫我解開身上的詛咒!” 楚言夢在他身上前后查看了一番:“這是何人所為?不僅將你變成這模樣,還隱去了你的氣息,我剛才完全沒認出你!” 沈樓實在不想承認謝鈺的厲害,也怕道出現在道出謝玉所在,自己不僅不能報仇,很可能最后連功勞都撈不到了,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遭某人暗算,楚判官還是快些幫我恢復原樣吧。 楚言夢嘆氣回道:“此咒我也不能完全解開,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詛咒。” 沈樓一聽,差點沒絕望地昏過去。 “不過我倒是能讓你恢復一個時辰的法力,等你恢復法力后,去找對你施咒之人,想辦法讓他來解除此咒。”楚言夢說道。 沈樓轉眼精神起來:“太好了!” 楚言夢笑著點頭,手中出現一小枚紅色的丹藥:“何時找到那人何時服下此枚丹藥,然后你便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