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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布滿汗水,再次轉身刺中黑煙后,沉聲說道:“宋公子,看來是我低估了程家的情況,這不是你我二人合力便能對付的東西,趁我還能拖住一段時間,你快從這里逃出去。” 宋清明咬牙說道:“現在說這話有什么用,我就是從這里逃出去,外面還有旁的鬼等著我,與其我自己逃跑,還不如和你待在一起安全。” 司塵:“可我快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 正說著,一團巨大的黑煙倏地從司塵頭頂落下。 宋清明根本來不及喊出方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還以為這次一定完蛋了時,司塵腰間的玉佩再次飛出光亮,阻擋住黑煙的落下。 司塵什么都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此刻自己的頭頂,有兩股力量在互相抗衡。 微弱的光亮正在拼死阻擋黑煙傷害司塵。 宋清明想起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 “求求你,攔住司塵。” 那道白光便是聲音的主人?! 來不及消化此事,那道微弱的白光眼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就在宋清明焦急該怎么辦時,另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倏地撞破窗戶,沖了進來,矯健的身姿高高躍起,一口將半空中抗衡的黑霧和自光全部吞入腹中。 速度之快,完全是宋清明用rou眼無法捕捉的。 等黑影落在地面時,宋清明這才看清,那是一頭體形巨大的黑豹,只怕站起來的個子比他還要高。 宋清明和司塵皆是咋舌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豹。 司塵:“豹……” 因為太過震驚,司塵連話都不能說完整了。 宋清明擠出一抹笑。 他覺得自己很淡定,經歷了這么多事,他已經學會看見什么都能坦然笑出來了。 結果─張嘴… “介似個爆雞啦,煤蛇摸可驚鴨噠!” 司塵回頭看向他,滿臉問號。 二人正試著弄清這黑豹是從哪里來的時,黑豹突然干嘔起來,良久又從嘴里將剛剛吞下去的白光吐出來,白光急忙飛回到司塵的玉佩中,緊接著黑豹的身體便迅速縮小,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只小黑貓。 宋清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去。 這不是他揀的那只貓嗎? 黑貓歪著腦袋甜甜的‘喵’了一聲,然后小跑向宋清明,模樣看起來十分開心,到他面前時,抬腳一跳,躍進他的懷中。 宋清明穩穩地接住它,將它抱在懷中,呆愣地問道:“你怎么這么厲害,不會真的是…” 未等他說完,一旁的司塵冷聲打斷他的話:“宋公子,快將這貓放下。” 宋清明看過去,發現司塵正用斷劍指著他。 “你做什么?!”他詫異地問道。 司塵回道:“之前都只是匆匆一瞥,我未曾發現,現在此物一靠近,我才感覺到它身上有極其不祥的氣息。” 聽了此話,宋清明連忙將黑貓抱緊,側過身擋住司塵看黑貓的視線:“難不成你也覺得黑貓都是邪物?” 司塵想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屋外傳來轟隆─聲雷鳴。 那聲音震耳欲聾,將二人吸引到窗口向外看去。 黑壓壓的烏云壓下來,遮天蔽日似是巨石壓頂,讓人喘不上氣,狂風大作,恨不得將整個程家大宅連根拔起。 “差一個,還差一個……” “不見池中荷花片片,只見水中人頭連連…” “孤墳難耐凄涼,再尋幾人一起下葬!” 空中飄蕩著無數聲音,男男女女,怨毒凄憤,聽得人骨頭都打顫。 看著屋外的情景,謝鈺不由皺起眉來,下意識喃喃開口說道:“看來是有人在背后動手腳,催動此處的煞提前完成。” 他說完半響,才驀地發覺,一股冷意慢慢攀上背脊。 謝鈺仰起貓腦袋,剛好和頭頂宋清明鄙夷的視線對上。 “謝!鈺!”宋清明咬牙切齒地叫出他名字。 謝鈺僵在宋清明懷中。 剛剛他過于專注外面的事情,才會一時失誤開了口。 別說死了的這幾百年,就算是活著的時候,謝鈺也從未被嚇得冒過冷汗,眼下他卻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冷汗。 謝鈺:“清、清明,我其實……” 宋清明直接把手往司塵面前一伸:“司塵,把你的斷劍借我一用,我要客客氣氣地送我這位財主上路了。” 司塵十分痛快地將劍放進宋清明手中。 見宋清明真的生氣了,謝鈺立即換上委屈的表情:“清明,你聽我解釋,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才不得不變成這副模樣,本來昨日想和你說清的,可、可你突然對我…那樣,我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他還特意強調了‘那樣’兩個字。 司塵在一旁聽得起勁,連忙追問:“那樣是哪樣?” 宋清明的臉頓時像野火燎了草原,一把將謝鈺按在懷中,堵住他的嘴,然后轉頭看向司塵,紅著臉轉移開話題:“現在重要的是,外面這些東西我們該怎么辦!!” 謝鈺的貓腦袋從他懷中用力蹭出,看向司塵:“我可以破煞,不過畫陣需要費些時間,需你先來幫我畫陣。” 看著窗外越來越黑的烏云,以及不時劈落下來的驚雷,司塵用力一咬牙:“好!聽你的,畫什么陣?” 謝鈺嚴肅說道:“聽說過血煞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