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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宋清明緊閉著眼睛念叨起來:“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見他用力想醒過來的樣子,謝鈺側躺著面向他,一把將他拉進懷中緊緊抱住。 “再等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宋清明不愿意,想從謝鈺懷里掙脫出去,可掙扎半晌,也沒不見謝鈺的手臂有半分松動。 他用力地掙著,謝鈺也不惱,只是低頭吻在他的額頭,輕聲說道:“清明,對我再好一點吧。” 宋清明抬頭呲著牙,一副炸毛的小貓模樣:“為什么?憑什么?!” 謝鈺的吻向下,落在他的唇角,這一次只是蜻蜓點水般,輕碰一瞬便離開。 宋清明心頭跳了一下,視線和謝鈺對上。 那雙眼睛,像是溫柔的海,帶著繾綣的海浪向他席卷而來。 謝鈺:“我正努力克制著對你的愛意,實在太辛苦了,所以,對我好點吧。” “你……” 宋清明想要說什么,可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開始加快,像是被謝鈺下了什么魔咒,他竟無法再推開眼前這個深情的謝鈺。 謝鈺斂去笑意再次慢慢靠近,將吻落在宋清明耳后,又慢慢磨蹭到其他位置。 但凡能讓他慌亂的地方,謝鈺都要觸碰。 直到聽見他的呼吸亂掉,謝鈺的手慢慢伸向他的衣帶…… 宋清明只覺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腦袋也漲漲暈暈的,好像有哪里不對,可又好像沒有什么不對。 直到腰間的帶子一松,他倏然回過神。 “不,不行!!” 他猛地坐起身,粗喘著氣,在夢里失控的心跳還未平復。 船在江上微微晃著,水手們也早就歇下,船艙內靜悄悄的。 屋里只有一張床榻,好在足夠兩個人躺下,他和謝鈺又都是男人,也沒什么顧忌,便躺在了一起。 本沒有什么的,可做了奇怪的夢后,再看躺在身邊的謝鈺,宋清明就滿腦子全是謝鈺吻自己的畫面。 他的動靜驚醒了謝鈺,謝鈺坐起身,擔憂地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視線一和謝鈺撞上,宋清明又驚慌地往后縮了縮。 看見宋清明異常的模樣,謝鈺又輕聲問道:“做噩夢了?” 問這話時,謝鈺的神情認真且溫柔,卻沒有其他逾越的動作。 再對比他剛剛的夢中失控的心跳和慌張,眼下宋清明只有心虛。 夢是他自己做的,總不能怨謝鈺吧。 想著,宋清明急忙抱起被子,便要離開這萬惡之源的床。 看宋清明的動作,謝鈺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做什么?” 被謝鈺的手觸碰到,宋清明像是被燙了一下連忙甩開,后退一些后,強作鎮定回答:“我不習慣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我去窗邊的小榻睡。” 說完,他便急著逃離謝鈺身邊。 可剛邁出一步,謝鈺又拉住他手腕,只是這次拉住他后,謝鈺很快便松了手,似是怕引起他的不適。 “我去窗邊睡吧,那的位置小,晚上還有風,明日起來你該頭痛了。” “不,不用……” 宋清明想制止,可話還沒說完,謝鈺已經抱著被子向窗邊走去。 謝鈺的個子比他高大,躺在窗邊那張伸展不開身體的小榻上,顯得十分委屈。 原本只有心虛,可現在看著謝鈺那副不怨不怒的模樣,宋清明又多了些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日,宋清明在街上走,突然一個道士跳出來。 道士:“公子,我見你陰氣纏身,應是夜夜被鬼壓床吧!” 宋清明:“滾蛋,你才被鬼壓床呢,沒鬼敢壓我!” 回家后。 宋清明(氣憤):“還說我被鬼壓床了,只有我壓鬼的份,沒有鬼壓我的份!” 謝鈺轉頭悄悄記筆記: 清明喜歡在上面。 第十七章 請入甕 泗梁正是玉蘭花盛放的季節,沿著水岸一排繁茂的玉蘭樹,偶有風挽手拂過,帶著白色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樹下走過的姑娘頭上,嬌花配美人,景色應如畫。 因為臨江,內又橫穿一條郁河,泗梁又被人稱為水鄉,盛產魚蝦,眼下正是水產肥美的季節。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是各種各樣的商鋪,街邊小販賣力地吆喝著,還有賣藝的人正在展示絕活,吸引了一圈又一圈的路人。 謝鈺一手撐傘,一手抱著檸染走在前面,因著優越的樣貌,外加四周撐傘的只有他一人,便格外的引人矚目。 宋清明則跟在后面,牽著連竹,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連著幾日在船上,這讓他身子很是吃不消,腳一落地便吐了,眼下還沒緩過來。 連竹說他家就在這條長街的盡頭,宋清明本打算將連竹送回去后,打聽這附近鬧鬼的地方,立刻跑去尋找無常,可眼下他這弱不禁風的身子,怕是要歇上一夜才能做旁的事了。 正想著,他們身后傳來一陣恐懼的尖叫聲。 “又、又死人了!!” 這聲音從街的一頭傳到另一頭,心大又好奇的人向著出事的方向跑去,膽小的則和周圍人交頭接耳起來。 “這都第三個了。” “聽說死狀都一樣,骨頭全碎了,尸體還都在相思橋下面,這也太邪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