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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看他疼得像狗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真是過癮。師妹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他趕出去,既然偷東西不行,不如下次給他下藥,然后在他身邊塞個小倌。” “師兄,真有你的。” “還有更絕的,他不是喜歡纏著單師兄,我們干脆就成全他。想辦法用藥將他們湊在一起。我就不信,這樣之后單師兄還會再護著他。” “沒錯,掌門肯定會護著單明修,為了單師兄和卻隱山的臉面,殺了他也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哈,妙計。” “啊……” 兩人正說的開心,卻見殷離舟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明清尖叫一聲,立刻將臉埋進楚執的懷里。 楚執此時外衣脫了一半,半裸著身子,也被嚇得半死。 但一時也顧不得害羞尷尬,而是將自己的衣服蓋在明清的身上,強作鎮定道:“你干什么?” 殷離舟漠然地看著他們,眸中泛起魔族所特有的暗紅。 “你,你是魔。”楚執驀然瞪大了眼睛。 殷離舟沒有說話,向前一步,手中用靈力凝出一把暗紅色的刀來。 “既然你們這么想我被逐出師門,那我就如你們所愿。” 說完,一步步向他們走去。 - 單明修依舊跪在祠堂內,面容嚴肅恭敬,袖中的手指卻輕輕摩挲著一個缺了一角的香囊。 那是昨日殷離舟落在門口的,他一推門就看見了。 他不知道殷離舟何時回來,又聽到了多少。 只是沉默地將香囊撿起,然后靜靜地望著外面突如其來的驟雨。 “怎么,想去追他?”扶黎見單明修立在門口久久不動,故意問道。 單明修垂眸望著手中的香囊,手指慢慢收緊。 然后搖了搖頭,轉身走了進去。 扶黎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單明修覺得他應該想些什么的,然而此時的大腦卻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想不起。 他覺得師尊說得對,他是該好好想想清楚。 把一切都想清。 然而不知為何,外面卻突然嘈亂了起來。 他閉上眼睛,外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單明修有些煩躁,剛想捏個結界,卻在那片嘈雜中聽見了殷渡的名字。 他愣了一瞬,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一推開門,便見眾人行色匆匆,紛紛向一個方向走去。 “出了何事?”單明修上前一步,拉住一個弟子詢問道。 對方一看是他,立刻回道:“單師兄,明清小師妹和楚執師兄昨夜被人殺了。” 不知為何,單明修心中突然一驚。 “被誰?”他立刻問道。 那弟子知道他與殷離舟的關系好,于是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快說!”單明修難得動了火氣。 那弟子見狀,只好勉強說道:“據說是……殷渡。” 單明修聽完,面色瞬間白了下去。 “不會。”他說著,轉身就要去尋殷離舟。 守門的弟子見狀,急忙上前攔下了他,“單師兄,您還在禁足,不能隨意外出。” 單明修聞言,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他們。 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單明修的臉上看到這樣恐怖的神情。 “滾開!” - 夜色深沉,家家戶戶都已沉睡于夢中,整個呂莊一片寧靜。 只有村中那一片空曠的地面上,還立著一座座秸稈堆成的小山,像黑夜中無聲的守護神,護著呂莊的安寧。 然而這片安寧卻突然被一陣踉蹌的腳步聲打破。 殷離舟借著月光,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盡管努力克制,但面上的痛苦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閉嘴,別說了。” 殷離舟捂著腦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眸中赤紅一片,和他衣襟上的鮮血交織相映。 鼻腔中仿佛還能嗅到那濃重的血腥氣,腦海中反反復復出現著一道聲音。 “為何要逃避?身為魔族讓你很丟人嗎?” “我不是魔族。” “你殺人時,不是很享受嗎?” “我沒有,是他們該死。” “如何就該死了?因為污蔑了你?這明明罪不至死,是你判了他們死刑。即使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又如何?殷離舟,你骨子里從未改變。” “你到底是誰?我不是殷離舟,魔域上一任魔尊才是,他已經死了。” “他沒死,他就是你。” “你又是誰?” “呵。”那聲音沉默片刻,帶著徹骨的寒意,“一個恨不得啖你血rou,拆你骨的人。殷離舟,終究還是我贏了。你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你再也回不去卻隱山,做不了殷渡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們該死!我只是,我只是……” 腦袋突然一陣巨痛,殷離舟悶哼一聲,捂著腦袋向后靠去,跌坐在一個麥秸垛前。 大腦仿佛被人從中間硬生生撕開,似乎有什么從里面跑了出去。 眼皮越來越沉重,殷離舟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閉眼,仿佛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預感,一閉上眼,便會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 但腦袋愈來愈疼,那聲音更加猖獗,一遍遍在他腦海中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