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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舟解釋道:“玄音閣位于最東,距此千里地,陳兄想必是沒聽說過這里。相傳千年前開元仙尊與魔尊之女司聽相愛,然仙魔對立,司聽被囚于此處,日日以淚洗面,其淚水化為溪流,溪水滋潤土地,使得此處芳草連天,碧樹成蔭,最終引來鳳鳥,將她帶出,與開元仙尊相聚。” 陳三道聞言,笑道:“想不到還有這樣動人的傳說。” 殷離舟道:“不光傳說動人,里面的景致也是一絕。說起來,我也很久沒來過這里了。那就在此處歇歇吧。” “能讓杜兄贊不絕口的地方,自然不錯。”陳三道說著,細長的手指握著扇柄,不緊不慢地扇起了風。 殷離舟的目光在他的扇子上停了一瞬,然后轉過了頭去。 愈往西,溫度愈高。 前幾日還披著狐裘,今日已經穿上了薄衫。 陳三道手中的那把扇子也終于派上了用場。 只見他一身松松垮垮的青白色長衫因御劍而輕貼在身上,嘴角含笑,折扇輕搖,倒也有幾分風流落拓的模樣。 雖怪,但殷離舟覺得他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只不過這些日子兩人雖也聊天,但終究還未深交。 因此陳三道對于他們來說身上仍有不少謎團,了解也有限。 不過殷離舟也不急,畢竟來日方長。 三人一行在相思谷門口落地,依次走了進去。 此地雖名為相思谷,但其實是一座小城。 這里的建筑以白色為主,屋上修著圓圓的頂,頂以琉璃瓦鋪成,美輪美奐。 街道兩旁掛著紅艷艷的燈籠,處處都張貼著喜字。 路邊有各式各樣的攤鋪,有賣漿果的,有賣rou的,還有賣酒的……看起來一片熱鬧喜慶。 但不知為何攤位后面都是空蕩蕩的。 整條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第40章 紅白 殷離舟環顧四周,抬步走到一處攤位前。 破敗的木桌上散亂地疊著幾張用獸皮做成的人物剪影,像是一出中途被打斷的皮影戲。 殷離舟將剪影拿起,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他手中拿的是一只穿著嫁衣的老鼠,涂著腮紅,含羞帶怯。殷離舟幾乎立刻便反應過來這是《老鼠嫁女》,他低頭拿起下面的看了起來,《龜與鶴》《紅羅傳》…… 雖細節已經記不清,但大致內容卻還是依舊熟悉。 沾了灰的記憶在腦海中隱隱浮現,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深淵。 幽微的燈火中,瘦骨嶙峋的男人用人皮做成精致的人物剪影,細長的手指靈巧地牽引著系在皮影上的長線,低笑著為他講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故事。 動作時,扯動了腕上粗重的鎖鏈,空曠的四周立刻響起陣陣沉悶的“嘩啦”聲。 “發現了什么?”單明修見他半天不動,也走了過來。 殷離舟這才回過神來,將手中的皮影放下,回道:“沒什么。” 放下時手拂到了余下的皮影,殷離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咦”了一聲。 伸手將一張紅色的皮影從最下面抽了出來。 一旁的陳三道也走了過來,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一張女子的人像皮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極其美艷的女子,一身鮮紅的嫁衣裹著她如雪一般的肌膚,絕色的面容上,用朱筆畫著盛放的彼岸花,花瓣細細密密,覆蓋了她半張面容。 她跪坐在地上,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懷中抱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面容恬靜,雙目靜靜地閉著,如同睡去。 只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男人的手腕被利刃切開,鮮紅的血不斷從他的體內流了出去。 “半面彼岸?這不是……”殷離舟轉頭與單明修相視,一起吐出了那個名字。 “司聽。” 陳三道聞言,也走了過來,低頭看著這張剪影,紙扇輕搖,道:“司聽?這不是扶蓮女嗎?” 殷離舟問,“什么扶蓮女?” 陳三道扇子輕搖,道:“曾聽到的一個傳說罷了。據說有女名扶蓮,上巳佳節,偶遇神仙,自此之后念念不忘。然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扶蓮女愛而生怨,設計將神仙抓住,挑斷其手腳筋,欲將其留在身邊。神仙寧死不從,使筋脈不愈,終因全身血盡而絕。” “嗯?”殷離舟詫異道:“竟還有這種說法。” 陳三道搖了搖扇子,“確實,這與你方才講給我的似乎是同一個故事,只不過內容和結局大相徑庭。” 殷離舟把玩著手中的剪紙,神色微動,“只是不知到底哪個故事才是真的。” 陳三道沒說話,抬頭看了看天色,突然道:“天暗了。” 經他這樣一說,殷離舟也反應了過來,原本明亮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 陰側側的風吹過空蕩的街道,讓人不覺生了幾分寒意。 “有情況。”殷離舟話音剛落,便見單明修已經下意識擋在了他的身前。 天瞬間暗了下來,仿佛被打翻的墨汁浸染,陷入整片黑暗。不知從何而來的風狂亂地撞沖,似乎要將一切摧毀殆盡。 殷離舟一手緊握手中的皮影,一手緊緊拽著身側搖搖晃晃的木桌,雖有單明修擋在身前,卻還是覺得頭都要被吹大幾分。 “哪來的妖風?”他艱難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