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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明修。”殷離舟抬手抬手摸了摸胸口,“我欠你的,那一劍還不夠還清?” 第29章 荊淮 冷風寂寂,寒意從肌膚蔓延至心底。 單明修握著黃金面的手指不斷收緊,聲音艱澀道:“是我欠了你。” 殷離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明顯不想聽,“既然你這么覺得,不如放我走,一別兩寬,再不想見,然后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單明修看著他,道:“除了這個,都可以應(yīng)你。” 殷離舟聞言,輕笑一聲,聲音中透著譏諷,“你覺得除了這個,我還有什么想和你要的。” 話音一落,便見單明修的眼中有什么暗淡了下去。 殷離舟轉(zhuǎn)過頭,又打了個哈欠,“困,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待他回答,便轉(zhuǎn)身向城樓下走去。 殷離舟回到天玥樓時,已經(jīng)是子時,除了巡夜的修士,其他人早已睡下,一片安靜。 殷離舟只覺得疲憊異常,草草洗漱完便躺下。 然而翻來覆去半天,卻始終沒有睡意。 他明白單明修的意思。 但那又如何呢? 單明修救了他一命,他也還了。至于其中是怎樣的因果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懶得去追究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能就此放下芥蒂,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憑什么有苦衷就該被諒解? 殷離舟想著,抬手摸上自己的側(cè)頸。 因為沒有了那難以忍受的疼痛,以至于他都快忘了,這里還有一道罪枷。 是該疼一疼的,這樣才能讓他別忘了那些曾經(jīng)。 想到這兒,殷離舟閉上眼睛,掩住眸中的冷意。 第二日。 殷離舟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 待他洗漱好下樓,凌殳他們已經(jīng)在吃飯了。 單明修也在,身側(cè)空著一個座位。聽見樓梯上傳來聲音,抬頭向他看去。 殷離舟一眼便看到了他眼底泛著的青,猜測他應(yīng)該是一夜沒睡。 但也沒說什么,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徑直坐到了凌殳的身邊。 凌殳因昨日的宿醉未消,難得沒有開口說話,沉默地喝著手中的醒酒茶。 殷離舟向來是不用人伺候的,十分自覺地起身,將單明修面前擺的還未動過的桂花糕和蓮子粥端了過來。 殷離舟早上一向是沒有胃口的,但因這些都是他愛吃的,才勉強吃了幾口。 還沒吃完,身旁的凌殳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將手中的茶放下,抬頭對著對面的單明修問道:“昨夜有什么可疑的人嗎?” 單明修搖了搖頭,“一夜平安。” 凌殳聞言,面上并沒什么喜色,反而眉頭微皺,抬手揉起了太陽xue。 “敵在暗,我在明,的確難辦。” 殷離舟聞言,將手中的桂花糕放下,也說道:“那人做得干凈利落,我們連線索都沒有,確實被動。” “倒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凌殳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青色的玉佩,放在了桌上。 單明修:“這是?” 凌殳轉(zhuǎn)頭看向殷離舟,道:“還記得那晚我要抓的賊人嗎?” 殷離舟看著他,嘴角微微抽動,“永世難忘。” 凌殳有些尷尬地沉默片刻,移開目光,繼續(xù)道:“那夜他潛入天玥樓,被我發(fā)現(xiàn),這塊玉佩就是我和他交手時從他身上扯下來的。” “那賊人到底是誰?和血洗轄府的人有關(guān)嗎?”殷離舟問。 單明修搖了搖頭,“尚且不能確定,但是一伙的也說不定,畢竟我們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血洗轄府的就是一個人。” “也是。”殷離舟說著,目光也落在了那塊玉佩上,“這上面有什么線索?” 凌殳抬手,將玉佩翻了個面,抬手指向中間處。 “這兒刻著一個秦。” 因那個秦字,凌殳決定將洹樾城中所有的秦姓人家都排查一遍。 并且信誓旦旦地說道:“若再看見那個身影,一定能一眼認出來。” 殷離舟雖然覺得不靠譜,但至少比干坐著等人自己出現(xiàn)強,便也同意了。 轉(zhuǎn)頭一看單明修,他也起身打算跟著出去。 凌殳自然沒意見,讓人拿了洹樾城的居住名冊分給眾人,便出發(fā)了。 洹樾城直通南北,人員密雜,秦姓也多。 他們走了一天,連三分之一都沒排查完。 凌殳倒也不氣餒,難得不再怕苦,日日和他們一起出去。 之后的幾日便都是這樣,白日排查,夜晚防衛(wèi)。 但偏偏事與愿違。 自那以后洹樾城再無一人死亡,排查完所有秦姓人家,也沒找到那玉佩的主人。 “真是邪門了!”又一次無功而返后,凌殳實在惱火,把玉佩從懷里掏出,直接摔在了桌上。 殷離舟眼疾手快,一把將玉佩接住,遞給一旁的不渝。 “這好歹是塊玉,哪禁得起你這么摔。” 凌殳輕嗤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就這品相,說它是塊玉都是在抬舉它,給下人我都嫌丟人,戴它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上的了臺面的東西。” 一旁的不渝伸手將玉接過,神色淡淡,附和道:“少爺說得是。” 殷離舟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和一塊玉置什么氣?別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