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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一身黑衣,跟在凌殳身后,不引人注意,卻又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就像一柄沉默的劍,而閣主便是他的鞘。 侍女還是第一次與他離得這般近,但因他身上凌人的氣勢,也不敢抬頭將他看清。 只有將手中的茶盞遞過去時才匆匆瞥了一眼,看到了他極白的面色和眼角下一顆黑色的淚痣。 還沒來得及細看,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狹長的鳳目,蘊著兩顆黑得純粹的眸子,像凝霜的墨,不帶一絲感情。 侍女只覺得心中一緊,忙低下頭匆匆退了下去。 大門開闔間,屋內的侍從全部退下。 只有不渝依舊留在屋內,走過去將手中的茶遞給他。 凌殳抬手接過,喝了一口,是他最喜歡的雨前龍井,火這才消了幾分。 一杯熱茶喝盡,凌殳將茶盞放下,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不渝,問道:“那晚你去追蹤的賊人可有消息?” 不渝垂眸,搖了搖頭,“逃了。” “嘖。”凌殳一聽,神色煩躁起來,“能在你手下逃走,那人的修為倒是了不得。” “確實不弱。” 凌殳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頓了頓,這才繼續問道:“你覺得那人和前幾日屠盡轄府眾修士的人有關嗎?” 不渝沉默片刻,回道:“屬下認為,應是無關。” 凌殳聞言挑眉,“說來聽聽。” “轄府修士上百人,皆在一夜之間死于非命,金丹盡被取走,尸體藏于地牢。雖有血跡,但并不多,應是取金丹時留下,也并無什么打斗的痕跡。這便意味著,他們被殺時,似乎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且……” 不渝說著,眉頭微微皺起,“我們是收到轄府求助的信號才知道這里出了事。但我們到達時,轄府緊閉,城中百姓并無人發覺里面出了事情。這說明當晚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并不多,不足以鬧出太大的動靜。亦或是甚至可能只有一個,那人修為足夠強大,將他們困于轄府,屠戮殆盡。而昨晚那賊人的修為,遠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凌殳也因他的話而變了臉色,若那晚屠轄府的只有一人,那人該是怎樣的修為境界。 凌殳面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閉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不渝見狀,極為自然地走到他身后,替他揉了起來。 凌殳的神色這才放松了一些。 “會是魔族嗎?” 許久之后,凌殳突然開口道。 不渝面色淡淡,問道:“為何這樣說?” 凌殳冷笑一聲,“除了魔族,誰還會挖人金丹,一群惡……” 不知想到了什么,凌殳有些煩躁止住了聲,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家主印,繼任大典將近,到時候若拿不出……嘖,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且無論哪件事都沒有一點頭緒。” “總會解決的。”不渝安慰道。 凌殳斜靠在椅子上,目光向外看去,“本以為將單明修叫來會好些,但看他這樣,是不打算幫忙了。也是,我怎么忘了,這洹樾城是嵐英散人殞命之地,他怕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 “單掌門會幫忙的。”不渝垂眸,不緊不慢道。 凌殳將頭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他,“你這么確定?” “是。”不渝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單掌門,有大義。” - “你不幫他?” “不幫。” 殷離舟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腿,笑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單明修。 本以為單明修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就算先不提畢安閣的家主印,轄府一夜屠盡上百修士的元兇也沒查清。 這兩件事明顯已不僅僅是凌家的私事,無論哪件單拎出來都威脅著修真界的安危。 單明修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人又怎么會真的不管。 但沒想到,單明修竟真的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殷離舟起身來到桌邊,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沒想到單掌門真的會坐視不理,佩服。” 單明修只是低頭整理著包裹,沒有回他。 既然單明修已經做好了決定,殷離舟也沒什么可阻攔的。待他收拾好之后,只好跟著他回卻隱山。 似乎知道這次單明修絕不會再大意,因此殷離舟這一路倒是頗為安靜。 單明修御劍,他便乖乖地窩在他的大氅里,話也不說一句。 然而這次殷離舟沒鬧騰,單明修反而走得不疾不徐。 白日只飛上半天,便帶他去尋客棧休息。 因此雖然已經走了三天,但其實并沒有趕幾里路,他們現在距離洹樾城,不過幾十里地。 殷離舟看在眼里,趁著吃飯時忍不住問他,“你既放心不下,又何必非要走?總不會是擔心不趕快把我帶回卻隱山關起來,我又跑了吧。” 說著,有些憂傷地抬起手腕,上面赫然掛著一個新的追蹤鈴。 殷離舟的眼中帶了幾分戲謔,“你難道還會給我第二次灌醉你的機會?” 單明修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窗外,里面涌動著別樣的情緒。 殷離舟見問不出什么,只好放棄,低頭專心吃起了自己面前的古董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