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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街上傳得有鼻子有眼?說李天云害人了,跑了!”周全瞠目結舌。 梁巳沒接話,徹底放了心,準備給李天水發微信,斟酌半天,啥也沒問。正好李天水也回了她:安心等我回去,沒事兒。 梁巳利落地回:好! 宋克明從辦公室出來,見她還在,催道:“先回去休息,任何工作等明天再說?!?/br> 梁巳昨晚值了大夜,今兒又忙了大半個上午。宋克明隨她一起出來辦公樓,倆人邊走邊聊,難得聊一些私事。 梁巳斗膽問了他,“您為什么一直單身?” 宋克明看了眼手表,回她,“因為我是講究人?!闭f完,講究人直步去了車間。 …… 出來工廠又碰見蔣勁,兩輛車并頭,正要貼著過去,蔣勁落了窗,喊她,“嘿妞兒,李家老二是咋回事?” 梁巳回他,“害了人,跑了!” …… 蔣勁上了窗,再不搭理她。還沒往前開一段,停了車,下來點了根煙,直接打給李天水。 梁巳經過李天水家門口,天冷,已經好一段沒遇見李母在街上鍛煉了。她鬼使神差地停了車,下去看望李母。 倆人先客套地寒暄了兩句,李母對新疆的事一無所知,指著果盤里的瓜子糖,一個勁勸她吃。梁巳剝了顆糖吃,說:“屋里怪暖和。” “孬……天水怕我冷,上個月就一直開暖氣,我說光煤爐就行了,這孩子不聽話。”李母說:“暖氣多耗電啊?!?/br> 梁巳掀開煤爐蓋看了眼,“該放煤球了?!?/br> “不用不用,等阿姨買菜回來讓她放?!崩钅该Σ坏卣f。 “快滅了,我換就行?!绷核饶弥疸Q子去院里找煤球。 李母見她有心,也沒再阻止,告訴她了院里放煤球的位置,回來又教她怎么技巧性地、讓煤球眼對眼地放進煤爐。 梁巳對準了放好,很有成就感地合上煤爐蓋兒,說她家從前也燒,她從來就沒對準過眼。這些年父親有支氣管炎,冬天住了市里,屋里有供暖自然就不燒了。 “冬天住市里還是方便,地板都是暖和的?!崩钅感φf。 “是啊,就是屋里干了點?!绷核雀胶?。 李母問她父母身體怎么樣?梁巳剝著瓜子一一回答,倆人聊了有大半個鐘,等阿姨買好菜回來準備燒午飯,梁巳才起身告辭。 李母柱著拐要送她,梁巳忙說不用,三步并作兩步地出了院,發動上車就離開。路上想起李母脫口而出的孬……就大笑。李天水的小時候農村還有習俗,為了孩子好養活,起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小名。 她嚴重懷疑李天水的小名就叫——孬蛋。這個名光鎮上都好幾個。 回別墅她就直奔樓上睡,困死了。剛入夢,梁母就端了碗餛燉上來,說是小姨包的,必須吃了才能睡。 梁巳只得端著飯又下來,趴在餐桌上吃。梁父在一側沙發上咳,咳得厲害就喘起來,梁母過去順他背,說最多熬兩月就打春了,一打春天就暖和了。 小姨端了碗黑黢黢的湯過來,說是哪哪哪兒的土方,她小姑子的公公也是支氣管炎,常年喝這個,一喝就止咳。 “爸,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你吃完趕緊上去睡吧?!绷焊该[手,“我這輩子打死都不再去醫院了!” 原本今天是梁母生日,但這兩天梁父咳得厲害,也就沒心思過。 梁巳吃完飯上樓補覺,半夢半醒間,隱隱綽綽地聽見小姨在后院罵天,說干球冷,不下一片雪,都干死凍死可拉倒了! —— 梁明月也凍得夠嗆,新疆遠比家里冷多了,白天被李天云帶著考察了市場,看了各個品牌的浴柜,晚上一塊去飯店吃飯,還流著兩道清水鼻涕。 她去洗手間狠狠擤了鼻涕,洗洗手,這才回來餐位就坐。李天云點了幾樣特色菜后,又開始同她談公事兒。 一桌子的菜,沒人有胃口。他們倆在餐桌談公事,李天水在外接電話,今兒一天他都電話不斷。 等掛完回餐位,李天水揉著凍僵的手,說也找了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約時間跟家屬談。隨后看桌上倆菜涼透了,要廚房再幫忙熱一下。 等菜熱好上桌,梁明月兩口就飽了,李天云也拔了兩口,只有李天水在專注吃飯。 李天云問他,如果什么也查不到,死者確實是喝了兩杯啤酒被嗆得,那該怎么辦? 李天水沒回他,一直等吃好了,擦擦嘴說:“是我們的全責我們就付,七十萬也出。但事要查清楚,錢要賠得明白,不能稀里糊涂。如果他確實只是喝了兩杯啤酒,就按你們談好的賠償付?!?/br> 李天云說:“其實你沒必要來,我自己就能解決。” 李天水看他,“我不來心不安?!?/br> 李天云理虧,給他倒了杯茶。李天水喝完,看他紅腫的手,問道:“怎么凍成這樣?” 李天云不在意道:“小事兒。不疼不癢的?!?/br> 梁明月也沒接話,看他們兄弟聊天。 一行人吃好出來,李天云去開車,李天水讓梁明月原地等著,自己熟門熟路地去了對面藥店,拿了兩支凍瘡膏。 半天李天云跑回來,說車在停車場被人平白撞了屁股,肇事車跑了。李天水讓他去找停車場管理員調監控,他先送梁明月回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