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
謝景年因為過于慌亂,猛地使出全身力氣朝羅一天撞過去,羅一天沒站穩,后背撞在了門上。 門外邊張澄星還在疑惑怎么沒動靜,下一秒門哐地一聲巨響,嚇他一跳。 羅一天不顧外面張澄星的敲門聲,拿手擦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嘴角,然后蹲下幫謝景年拿毛巾清理下身。 謝景年看羅一天離自己的小兄弟那么近,羞得臉冒熱氣,見他沒有出聲的意思,只好啞著嗓子說:“沒事,天哥在給我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 張澄星連忙問:“不要緊吧,什么情況?別到時候一個斷手,一個斷腿,我和李散就慘了。” 羅一天清了下嗓子:“沒事,不至于。再等十分鐘,馬上就好。” 張澄星回桌前坐下,拿出書本,說:“沒問題,慢慢洗,注意手別沾水。” 羅一天沒回他,也沒讓謝景年回他,因為親吻的滋味過于美好,他拽著已經坐起身的謝景年衣襟,再次咬了上去。 謝景年不敢吱聲,也不敢推開,只能任由羅一天像要把他吃了一樣瘋狂地攫取著他的呼吸。 謝景年有點喘不上氣,他拿肩膀輕輕撞羅一天,羅一天才退開些許,卻也只是一下,又覆了上去。謝景年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在晚風中看著羅一天專注而漆黑的雙眸,回應式地舔了下羅一天的舌尖,引來羅一天進一步的攻城略地。 兩個人在隱秘的角落,忘情地接吻。 直到開著的花灑突然停了,放水卡的感應器上傳來滴滴滴的聲音,羅一天才發現自己的水卡沒錢了。 他像是觸電一樣地后退了兩步,有點才晃過神來的感覺,他在心里問自己,有什么資格去追求謝景年,他甚至連用來掩蓋接吻十分鐘的水卡錢都沒有。 少年人的沖動火一樣竄起來,又潮水一般退下去。 羅一天拿毛巾在接好水的桶里擰了一把,繼續給謝景年擦洗。 謝景年不好意思看他,全程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羅一天。 他看著羅一天黝黑的手臂,布滿青筋的大手,給他擦拭自己的大腿內側,控制不住地想離羅一天更近。他沉溺在這氣氛中,無法抽離。 他正想問羅一天,他們兩個接吻了是不是就是那種意思,但是羅一天冷漠的語氣突然給他澆了一盆涼水:“謝景年,洗好了,穿上衣服出去吧,待會兒李散回來也要洗。” 謝景年半仰頭看逆著光的羅一天,看不清他的表情,羅一天也沒繼續說什么,但是從他的肢體語言,謝景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一言不發地舉手配合羅一天穿衣服,然后等羅一天打開門。 羅一天轉過身,開鎖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宣告他死亡的倒計時,他的手放在門上,輕聲說:“謝景年,對不起。” 謝景年冷笑一聲,不客氣道:“羅一天,我們不再是朋友。” 羅一天在心里說,我也不想和你只是朋友。 然后開門率先走了。 接下來這學期兩個人都沒再說過話。 謝景年從那以后,偶爾自己練槍的時候,總覺得沒勁,他總會回想起那一晚,羅一天掌心的溫度,嘴唇的柔軟,以及那要把他吸進去的眼神。接吻時在他腰間的撫摸,這些都讓他躁動。 他偶爾晚上火氣旺盛,會看著羅一天寬厚的背影,卻又覺得不夠,距離太遠了。 兩個人明明做了最親密的事情,轉頭一想,又好像不能如此。 半大少年,對感情還不是特別地確定,但是卻實實在在地被對方年輕的身體所吸引,兩個人無時無刻不想靠近,卻又怕被看出,只能保持著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