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眼見未必為實 耳聽未必為真
花滿溪心想我必須要離開這里,這里沒有一處是我想要的。忍耐,只要三天,三天我就能離開這里。莫名,你怎么還不來找我。 到了齊王寢宮,除了齊王的貼身侍女紫靈可以進來之外,其余人都不可以進來。齊王特許花滿溪選的那個侍女進來照顧她,那侍女嚇得戰戰兢兢。 花滿溪的臉腫了起來,本來就是嬰兒肥,現在更胖了,找了涼帕敷著。頭也暈暈的。齊王看著她的臉居然閃過一絲笑意。 沒有和花滿溪說話,齊王便出去了,估計是去安慰他的大小老婆。 他的那句“在齊王府,她誰都不用跪!”說的太有氣魄了,連花滿溪都驚掉了下巴。 花滿溪一邊敷著臉,一邊嘟囔著:“我想吃冰激凌……”那侍女一直戰戰兢兢的,齊王都走了,她還害怕?;M溪沖她招手,“過來,來。你認得我嗎?小黑屋,糕點……” “???是你?”她驚呼,又覺得失言,低下頭。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話,奴婢紫竹。” 看來這府里的侍女大多是進府的時候重新編的名字,都是紫字名。 花滿溪拉過紫竹的手:“謝謝你,紫竹,那日不是你我可能就餓死了?!?/br> “奴婢不敢。” “紫瑩,紫竹,紫靈,你們的名字我都快弄混了,府里還有紫什么?” “回姑娘話,府里的侍女都是紫字名,紫雪,紫蘭,紫煙……” “好了好了,你們府里也夠奇怪的了,我給你換個名字怎么樣?” “姑娘萬萬不可!” “為何?” “姑娘有所不知,以前府里有一個叫紫凝的侍女,她是王爺的貼身侍女,王爺待他很好??墒亲夏盗送蹂臇|西,被王妃抓走審問。王爺回府的時候看見蕭夫人正在審問紫凝,那時的紫凝已經被打的血rou模糊奄奄一息,只說了句她沒有偷王妃的東西便去了。王爺一氣之下拂袖而去,很久都沒有再去看王妃,王爺更是親賜府里全部侍女紫字,那蕭夫人也被罰去后庭當差?!?/br> 聽紫竹說完,花滿溪真覺得才打了蕭夫人一鞭,真是太便宜她了。 沒多久,寢宮里陸續送來了日常用品和衣物,但都是賜給花滿溪的,紫竹和那個阿婆領了新的衣服,侍女的品級不一樣,穿的衣服也不一樣。 看來齊王沒有想象中那么壞。紫竹和紫靈在屋內照顧花滿溪,那個阿婆姓宋,就叫她宋婆吧,宋婆在外面做些粗活。還有四個侍衛一直守在外面?;M溪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一直無事,第二日晚,齊王派人送飯來,沒想到居然是夜城的那種碳火鍋,還送了酒。在這冬天吃火鍋是最好的了,花滿溪都要饞死了,這幾天清淡的東西吃的都快煩死了?;疱伻松俪詿o趣阿! 負責送來火鍋的男仆說道:“王爺說了,今天溪姑娘想讓誰陪你吃就讓誰陪你吃,一切聽溪姑娘安排?!?/br> 太好了,那就全來吧,屋內四個人還有外面的侍衛。外面的侍衛說沒有齊王的允許萬不敢踏進這寢宮內一步。既然這樣,搬出來吃。這樣沒話說了吧,都從命了! 就在這寢宮的外面,七個孩子一個母親一家人般的吃起來,外面雖冷,但是有熱乎乎的火鍋,還有月亮可以欣賞,還有美酒。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吃過,也是異常的高興,慢慢的大家都放開了! 看著月亮,花滿溪突然很想唱歌,“我教你們唱一首歌吧,我以前和朋友們一起吃完飯都是要去唱歌的! 必須都要學,今天我說了算,都要唱,宋婆也要唱哦! 花滿溪女漢子附體了?。。。。。。。。。。。。?/br> 指揮著大家在那狂嗨月亮惹得禍! 都是你的錯 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 你對人的寵 是一種誘惑 都是你的錯 在你的眼中 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都是你的錯 你的癡情夢 像一個魔咒 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這時候一個人咳嗽了起來,一看是王爺來了。大家紛紛跪下行禮,花滿溪也準備行個禮。 “你隨我來!”齊王的眼睛反著月光亮亮的,只看著花滿溪說道。 花滿溪喝了酒,滿臉都燒得很。跟著齊王走著,一直走到了園子里,因為是冬天,沒走一會就覺得冷起來。還不敢說。 齊王把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花滿溪身上,還親手為她系上絲帶,有一瞬間花滿溪心跳加速,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明亮,閃著光。 對視,齊王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轉身望向天空的明月。花滿溪看著他好看的側臉,順著他的眼光看向那輪明月,古代的月亮真美。 許久。安靜,還是安靜。這樣的感覺太曖昧。 “莫名現在該是也與我同賞這明月吧”。 說完這句話花滿溪看著齊王的眼睛,他也看著她。 “為什么是他?”他問。 “他能給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花滿溪剛要說話,突然看見齊王的眼光犀利起來,他一把攬住她一個轉身,”快走!”回手接了后面黑衣人一掌,刷刷刷,又出現了三個黑衣人,與齊王打斗了起來,花滿溪剛要跑,肩膀上一陣疼痛傳來,兩只大手抓著她的肩膀飛起,只聽見齊王暴喝一聲:“花滿溪!”聲音如此清晰的響徹夜空。 花滿溪掙扎著想要擺脫那兩只手,結果被一掌打暈過去。 花滿溪睜開眼,看見莫名站在床邊,她高興得喊道莫名,剛要起身莫名突然持劍指著她說:“你這個賤人,答應嫁給我,卻又和齊王有染!今天我就殺了你。” “不,莫名,我沒有,你聽我說?!?/br> 這時莫名舉劍要殺了花滿溪,只見一把劍從莫名的腹部穿出來,是齊王,他殺了莫名。 花滿溪大喊:“齊王,不要!莫名!莫名!” 驚醒,冷汗沁沁,原來是夢。此刻花滿溪正躺在舒適的被褥里。望著她的人不正是那齊王的弟弟文王,二皇子,云里。 “花姑娘的夢可還精彩?”說話之人正是文王。文王似笑非笑看似親近又有拒人千里之感!語氣輕挑。 “在夜城,人人都贊二皇子仁德,為救全城百姓親自上陣退敵。小女子也佩服二皇子當日之舉??山袢斩首佑眠@等手段擄走我,也是小人行徑,可見一斑?!?/br> “咦?看來你舍不得離開皇兄那里?那為何又要逃走呢?”二皇子假裝疑惑,目光卻死死鎖住花滿溪的表情?;M溪也是一震,原來這二皇子什么都知道,隨即疑惑起來,他抓她來又是為什么?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含笑,有著放蕩不羈之感,細看眉眼間與大皇子相似,但比大皇子長的好看些,應該說長的陰柔,眉似刻,眼似長月,鼻挺,唇薄,美人面。氣勢也不輸大皇子。 “看夠了嗎?”那輕蔑的眼神一閃而過,大概每個女子都被他迷惑住了吧,此刻也不屑于她。 “……”“齊王已經應允,我明日便可離開齊王府?!?/br> “哦?是嗎?也許你還不知道吧,花滿溪已經被齊王府里的那場火燒死了,她的家人已經收尸下葬了,真是好慘啊,聽說已經燒焦,不成人形了!就算皇兄猜到是誰擄了你,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你,因為連父皇都知道你已經燒死了?!?/br> 花滿溪聽到這些,吃驚疑惑,渾身陣陣寒意襲來,家人收尸下葬?那不是說莫名以為她已經死了?齊王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何要騙她?不,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花滿溪幾近發狂吼道:“你騙我!這些都不是真的!” “哼,就這點本事,幾句話就亂了方寸。虧我還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不過……”文王一邊看著花滿溪,一邊拿起一件披風,他的眼神開始變得令人害怕。 “不過……也是有收獲的”。他拿著那件齊王的披風,微笑起來,那笑容令人難以捉摸?!斑@里給你準備了筆和紙,乖乖寫出來你知道的兵法,不然我會把你放在比齊王后庭更可怕的地方。”他威脅著她,花滿溪還想著剛才他說的事情,失了神智。他再次輕蔑的撇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說的對,我不能亂了方寸”?;M溪打開房門兩個侍衛閃出來,二話不說擋住她,她只得又退回房里。 終于熬到了天亮,這時進來一個侍女,手里拎著食盒,侍女剛進門花滿溪就用早準備好的硬物打暈了她,接著換上了侍女的衣服,把侍女拖到床上,蓋上被子,正拎著食盒要走,想到二皇子對她說過的話,于是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然后還蓋了她的花印。 她寫的是:哼!就這點本事! 出得門去,大大方方的走,越是躲閃越是惹人懷疑,出來這個院子,還是院落,沒辦法,花滿溪只能專挑偏僻的地方走,不久,看見前方有一個偏門,但是有兩個守衛在那里。早晨送菜的車要出去,他們似乎早都熟悉了,也沒有檢查車就直接開了門。花滿溪大喊了一聲:“慢著!”那趕車的老漢嚇了一跳,那兩個侍衛也喊了聲:“什么人!” “兩位差大哥,剛這老漢送的菜不新鮮,主子叫我來喚他回去問話?!?/br> 侍衛:“既如此,姑娘請便”。只是那老漢嚇壞了,一直辯駁說怎么會不新鮮呢,我都是查看過的。 “不要廢話了,跟我走吧!” 老漢一直求饒,嚇得哆哆嗦嗦。轉角處花滿溪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正巧我要出去買點胭脂,你讓我坐你的車出去,這件事我就回了主子說是我弄錯了。” 老漢千恩萬謝。讓她坐了他的車。 “劉老漢,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一個侍衛問道。 “誤會,是誤會。”老漢陪著笑帶我出去。剛出了這府里,花滿溪就偷偷的跳下了車。 花滿溪在一家客棧里面躲了幾日,并未見這城里有任何異常,也對,她想,我這么微不足道,根本沒有人在意我是否逃走了,也不會大費周折來抓我。 但還遮遮掩掩的出去,花滿溪尋到了莫名的府上,躲在遠處,驟然看見莫府門上的白紗,啊!她驚呼出聲,不,莫名,我沒有死。她正要上前去,這時一隊人馬從遠處過來,那馬上之人正是齊王,齊王向她的這個方向看來,她只好再次躲避。 花滿溪又回到了客棧,細思起來,“文王沒有騙我,是齊王欺騙了我。此刻我不能去見莫名,齊王肯定把莫名那里監視了起來,只要我一出現就會被抓!可齊王為什么要囚禁我?又為什么要騙莫名說我死了呢,想不通?!?/br> 拿出莫名送她的玉佩,想到他剛毅的臉,想到他溫暖的眼,想到他生氣時憤怒的樣子,想到他被她抓著手害羞的樣子,想到他的承諾,他的認真,花滿溪再也忍不住淚水,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