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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成親有什么好?” 江潭月沒接話,像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良久才冷聲開口。 “哪里都好。” *** 與此同時,蛇蝎客宅邸。 羽塵捏著一杯蜂蜜水,不停地向許知媚道歉。 “昨晚多有叨擾,實在是對不住。” 許知媚有些煩了,語氣也不太好:“都跟你說了跟我不必如此客氣,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兒呢?” “抱歉。” 羽塵察覺她心情不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愣愣地道歉。 “昨晚多有趣的一個人啊……怎么酒一醒就變成了這樣呢?” 許知媚覺得可惜,嘆著氣搖了搖頭。 平日里孤僻冷淡、不近人情的嵩岱宗二師姐羽塵,此時緊緊抓著一個杯子,垂著頭任憑對面的人抱怨。 “對不住。” 羽塵覺得丟臉,連帶著許知媚的話也覺得在嘲諷,然而她有錯在先,害得別人一晚上睡不好覺,也實在無法反駁什么。 天殺的柳徵云和白延,下次一定不會再和他們一塊兒喝酒。 羽塵忿忿地想。 “行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您換句話說成嗎?二師姐。” “前輩別折煞我了,我……” 羽塵還沒說完,許知媚便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頭來。 “帶你回來,我樂意,可以了嗎?” “行行好……別惹我生氣。” ☆、束手就擒 *** “師尊,大師兄就這么回去了?” 南溟給無量泡著茶,狀似無意地問起。 無量沒有回話,眉目低沉,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讓天下人知道嵩岱宗大弟子出關即離宗,怕是會有不好的傳言。” “蠢貨。”無量掀了掀茶蓋,面色不愉,“他背后現在站的是落神君,我還能攔著他不成?” 南溟被罵了也不生氣,繼續問道:“那落神君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連師尊您都如此忌憚?” 無量瞥了他一眼,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南溟悻悻地低下頭,沒過一會兒便出去了。 在他走后,神居閣乍現紫光,無量被刺得瞇了瞇眼,勉強能看清大堂中間站著一個人。 是東渡神君。 無量連忙起身恭迎,被東渡淡淡地受過了。 “之前所言,是否屬實?” “萬萬不敢有假。” 東渡聞言瞇了瞇眸,狀似沉思了片刻,沉聲道:“那無心鬼的弟子印呢?” 無量僵了僵,遲疑了一瞬,將柳徵云的弟子印母體雙手呈給了東渡。 “平平無奇。江師叔看上了他哪里?” 東渡嘲弄地笑了笑,眼里一片譏諷。 無量垂眸站在一旁,神色看不分明。 “他在哪里?” “昨日便去了落神山。我原本在他身上設了監視卦,但好像被落神君破除了。” “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耍這種小聰明,真夠蠢的。他玩兒卦術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無量的臉色沉了沉,噎了片刻才道:“不過是上古遺留下來的老東西,平日里惰于修習,怎么可能還有當年的實力?若是東渡神君您出手……” 話音未落,無量便捂著火辣辣的右頰,眼睛瞪得極大,像是難以置信。 “無量,禍從口出,這個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待無心鬼的弟子印失效,他回到嵩岱宗洗髓除印的時候,把他扣下,再通知我來。” 無量垂下了頭,面色狠厲隱忍,聲音卻是忠誠與服從。 “是。” 隨著一陣紫光慢慢消弭,無量才緩緩抬起頭來,對著東渡消失的地方啐了一口。 *** 與此同時,落神山山麓。 柳徵云換了一雙鞋,牽著江潭月的手緩緩地散著步。 江潭月抱起來是微涼的,但手心卻很熱。 柳徵云不自覺緊了緊指節。 “怎么了?” 江潭月看向柳徵云,聲音依然是冷冷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認真。 “……沒事。”柳徵云輕聲道。 “柳徵云。” “嗯?”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對誰都這樣溫柔嗎?” 柳徵云慢慢停住了腳步,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溫柔?” 江潭月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柳徵云看得好笑,伸手捏了捏江潭月冷厲的側臉。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看起來冰冷又嚴肅的線條,捏起來卻是微涼柔軟的觸感。 柳徵云怔了怔,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江潭月沒被人這樣輕浮地捏過臉,一時也怔住了,顯得有些呆。 “抱……抱歉。” 柳徵云松了氣力,順手撫了撫他的臉頰,感覺那里有些發熱。 “好摸嗎?” 江潭月像是單純地發問。 柳徵云聞言收回了手,拇指和食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回答道:“抱歉。” “為什么要抱歉?” “……啊?” “好摸的話,為什么收回手?” 江潭月微微湊近柳徵云,不解地歪了歪頭。 柳徵云被他微微睜大的眼睛吸引住了,江潭月歪頭的動作讓他的思緒變得有些紛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