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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疼愛 第23節

    “?”

    剛剛的照片跟甜蜜有什么關系?這分明已經把尷尬兩個字刻在臉上了,時淺都不想回憶,無語地看了他兩眼。

    傅知寒單手插兜,建議道,“你要是失望的話,可以再拍一次?!?/br>
    女孩趕緊擺手,“不了不了,哪怕拍得再丑我也不想再拍了?!?/br>
    兩天后選片,時淺意外地發現那些抓拍的照片還挺好看,尤其是那張兩個人在草坪上追逐的,她白色婚紗拖地,好像在和他私奔一樣。

    還有另一張傅知寒從后面摟著她的腰,兩個人都沒有特意去笑,但是曖昧的氣氛恰到好處。好像他們不是夫妻,而是什么剛剛談戀愛不好意思的情侶一樣。

    時淺喜歡得不得了。她又翻了兩張,有些意外,“傅知寒,你居然會笑?!?/br>
    某人有些無語,“在你眼里,我是面部表情肌癱瘓嗎?”

    她訕訕地笑了兩聲,“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嘛。”

    跟傅知寒相處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很少會笑,時時刻刻都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樣。偶爾笑一次,時淺反而會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他套路。

    傅知寒比時淺上鏡多了,時淺翻了所有的照片,覺得不行的基本是自己表情管理不到位。她沒忍住抬眼觀察了一下傅知寒的五官,十分地對稱端正,所以才能做到各個角度都沒有死角。

    “看夠了嗎?”他垂著眸子淡淡地看她。

    時淺聳了聳鼻尖,把他之前的卡拿出來拍在桌子上,“看你怎么了?你還要收費嗎?這些錢夠了嗎?”

    她態度好像很囂張,嗓音卻軟綿綿的,像一只自以為是猛獸張口卻只會嗷嗚的貓。

    傅知寒收回視線,似乎有些無奈。

    婚紗照制作要一個月左右,正好在這段時間里傅知寒將婚禮所有流程和細節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海島的氣候很好,邀請的嘉賓基本都是比較親近的人。闞子璇作為伴娘,自然也在邀請的名單之列。去那之前,時淺才從闞子璇那得知包下這樣一座海島舉辦婚禮要多少錢,她只能說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說真的,要不是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我都快感動了?!?/br>
    闞子璇想了想,“如果不是你,說不定他也會舉辦這么盛大的婚禮,所以啊,不要陷進去哦。你可以玩弄他的身體,但是不要愛上他?!?/br>
    時淺聽到這樣的歪理差點噴出來,“你是不是玩弄別人身體玩弄出經驗了?”

    “也就那么幾個,不要污蔑我。”

    去往海島只能通過某航空公司的私人小型飛機,沒有其他往返途徑。之前只是領了證,時淺還沒有已婚的感覺,現在要舉辦婚禮,她才感覺到緊張。

    如果按照狗血小說的套路,很有可能在舉辦婚禮的前一刻,新郎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電話那頭可能是白月光突然出了什么事,然后新郎十分著急,立刻把替身丟在婚禮現場。

    而被新郎丟下的替身像是被狠狠打了幾個耳光,她狼狽的模樣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從此以后再也無法抬頭。

    時淺腦補過度,立馬打了個寒顫。

    按照狗血小說的邏輯,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坐以待斃。當新郎沒有按時參加婚禮的時候,她應該隨便抓一個帥哥就逃婚,這樣才符合虐渣爽文的套路。

    時淺這么想著,婚禮當天沒穿那雙鑲鉆的高跟鞋,背著給自己做造型的幾個人換了雙運動鞋,方便逃婚。雖然她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這么做是有備無患。

    婚禮沒有忌諱,所以傅知寒直接過來看她,余光瞥見放在一旁的高跟鞋,覺得有些奇怪。

    “怎么沒穿這雙鞋?”

    他剛準備說什么,電話響了。傅知寒看見上面的名字皺了皺眉,走到一旁去接聽。時淺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果然,過一會兒他肯定就跟自己說,“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不能參加婚禮了?!?/br>
    然而事情跟她想象得不一樣,傅知寒不耐煩地掛斷電話。他走過來,修長的腿立在她面前,還沒等時淺反應,他慢慢蹲下身,想為她換上那雙高跟鞋。

    然而一掀裙擺,傅知寒看見了一雙運動鞋。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誰結婚穿運動鞋的。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摸不透時淺的心思。

    “額……我就是忘記換了?!?/br>
    旁邊對著鏡子檢查眼妝的闞子璇瞪大了眼睛,畢竟是姐妹,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時淺的意圖。闞子璇無語地想你怕不是個傻子,人家電視劇里逃婚都是沒領結婚證才逃婚,你都已經領證了早就是傅家的人了,你逃了有什么用,法律關系還存在呢。

    她沒戳穿時淺的心思,偏偏旁邊有個女孩是傅知寒的表妹,就開著玩笑說,“嫂子這怕不是想逃婚吧?”

    本來只是開玩笑的話語,但是說出來之后氣氛都凝固了。

    幸好惠女士這會兒不在,不然時淺覺得自己肯定要被教訓。

    “沒有,我是真的忘記換了,怎么可能逃婚,又不是電視劇?!彼妻q,眼神里透著心虛。

    時淺說得確實有道理,一般人當然做不出這種事,但是時淺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樣,別人做不出來的事,他妻子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傅知寒眼尾上挑,表情有些復雜,說不上是無奈還是不悅,“這里是海島,你想怎么逃婚?更何況,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領證這件事了?”

    “……”不知道為什么,時淺感覺對方看自己的表情像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習慣就好,淺淺。

    第24章 烏龍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 時淺鼓了鼓腮幫,假裝什么都沒發生,“我可沒說我要逃婚?!?/br>
    傅知寒保持著半跪的姿勢, 沒繼續說什么,反而伸手將她的鞋脫下來。時淺盯著他過分好看的手, 心想那是我方便跑路的鞋, 你怎么說脫就脫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敏感的腳踝被他輕輕握在手里,他的指腹輕輕擦過白嫩的皮膚, 惹得她顫了顫。他垂著眸子,慢慢地幫她穿上高跟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他的眉眼里滿是溫柔。

    時淺屏住呼吸,第一次有些嫉妒他喜歡的那個人。明明平日里冷漠、好像從來不會屈尊降貴做些什么的人, 卻在這個時候甘心半跪著給別人穿鞋。

    她小聲地說,“你剛剛不是接了一個電話嗎?現在就沒什么急事去處理?”

    傅知寒在幫她穿另一只鞋, 聽到這個問題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我應該有什么急事去處理?”

    “……”算了,她就不應該問。

    時淺腳趾蜷了蜷, 腳踝上似乎還有他指腹撫過的guntang印記。

    好半晌傅知寒站起身, 他就站在那兒, 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會兒, 似乎在看她還有什么招數。

    時淺被她看得心虛, 不敢表露出自己一丁點的奇怪心思。好一會兒傅知寒才單手插進褲兜,解釋道,“剛剛是我父親打的電話,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什么都沒想, 不過叔叔不來婚禮現場嗎?”

    他垂著眼瞼,眼神有些淡漠,“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等到傅知寒走了,時淺還在想他們父子的關系看起來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家庭一樣。惠以云換了身衣服出來,“剛小傅來了嗎?”

    時淺裝傻,“沒有,沒看見他。”

    周圍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當她害羞。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時淺坐在那兒搖晃著兩只白嫩的腿,闞子璇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剛剛傅知寒給你穿鞋的那一段,我錄下來了?!?/br>
    她沒忍住笑出聲,臉上仿佛寫著“我可真特么是個天才”。

    時淺回想起那一段只覺得不好意思,“你錄它干什么?又沒有什么意義?!?/br>
    “誰說沒什么意義,我都不敢想象傅知寒有這么溫柔的一面。以后遇見什么困難的時候,只要拿出這個視頻一看,就會相信奇跡、相信不可能!”

    時淺:“……”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閨蜜兩眼,“我真是不懂你的腦回路。”

    “你還想說我腦回路清奇嗎?那你都已經領了證了還想著逃婚豈不是更智障?”闞子璇拖著腮幫看她,“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這婚逃得掉嗎?按照小說套路不應該是你逃婚,而是你想跑路卻被霸總抓住囚禁捆綁play!”

    時淺:“!”

    闞子璇還想展開說說,被時淺用甜品塞住了嘴巴。她“嗚嗚嗚”地舉起手,想給時淺看看視頻。

    惠以云走過來,“這孩子怎么了?”

    時淺一本正經地解釋,“今天我結婚,她高興壞了?!?/br>
    于是闞子璇得到了惠女士友好的眼神,里面似乎寫著“不愧是我女兒的好姐妹”。

    時淺是挽著外公胳膊入場的,老人家穿得十分正式,看起來比平日里年輕了十幾歲。她抬眼,紅毯的另一端站著她的新郎,一身白色西裝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渾身都好像在發著光。

    說實話如果拋開兩個人沒有感情這點來看,這就是她夢中的婚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契合。

    她走到紅毯那端,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被交到傅知寒手里,而后被緊緊牽住。時淺側過臉看他,男人的輪廓像是籠了一層淡淡的光,鋒利的下頜線在此刻多了幾分柔和。

    交換戒指后,傅知寒掀開她的頭紗,按照流程來說這時候新郎應該親吻新娘。時淺屏住呼吸,熱度從白皙的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止不住地緊張。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絕。

    傅知寒的手輕輕放在女孩盈盈一握的纖腰上,低頭剛想親吻她,卻見自己的新娘十分緊張,整個人好像一根繃緊的弦。他眼底生了幾分戲謔,跟她鼻尖對著鼻尖,再進一步就要親到她的唇。

    可偏偏這樣的動作比親吻更加曖昧,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時淺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整個人更是被荷爾蒙氣息給包圍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被處刑,偏偏某人還有意延長這個過程。

    太過分了。

    時淺氣急,直接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角。

    傅知寒顯然沒想到她這么主動,向來平靜的眼眸里多了一絲波瀾。他回憶了一下軟軟的觸感,而后低著頭看她。時淺的表情帶著些許囂張,心想不就是親一下嗎?跟吃水果軟糖有什么區別?

    她眼睛很黑很亮,像可口的葡萄。

    傅知寒喉結滾了滾,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時淺非常自然,反倒是傅知寒眸光晦暗,舉動透露著緊張。但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就調整過來,因此這過程可以忽略不計。

    大概是被氣氛感染了,時淺整個過程里都很高興,她舉起捧花,洋溢著笑意的臉卻把燦爛的鮮花都比了下去。女孩笑起來,無數細碎的星星從眼底溢出來,讓人想到夜晚被撕碎的夜幕。

    到拋捧花的環節,時淺選擇直接把捧花給闞子璇,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加上唯一的伴娘。兩姐妹抱在一起,時淺讓攝影師把他倆拍得好看一點,而一旁婚禮的男主角仿佛像個局外人。

    傅知寒也沒什么表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婚禮的一套流程走下來,時淺覺得自己精疲力盡,好像身體被掏空。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抱怨道,“怎么結婚會這么累???”

    “你還喊累,婚禮不是傅知寒策劃的嗎?剛他還帶你認識了那么多圈內的名人,還不讓你沾一點酒,我就問你累啥了?”

    時淺被懟了十分不滿,哼了一聲道,“我就不能心累嗎?”

    “哦是呢,你心累哦,我幫你揉揉?”

    老色批闞子璇準備對她動手動腳,時淺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對我做什么?”

    兩個人正表演著,身后落下一片陰影,她們立刻坐直身子,假裝剛剛像瘋子的人不是自己。

    傅知寒沉聲問,“腳疼不疼?”

    “還好……”

    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加上這雙鞋很合適,并不磨腳,所以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闞子璇不愧是損友,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眨了眨眼睫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穿高跟鞋穿久了,腳很疼,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才說不疼的?!?/br>
    “?”

    時淺想說“不”,但是很顯然自己的解釋是如此地蒼白無力。

    闞子璇這么說的后果也就直接導致最后回酒店時淺是被傅知寒公主抱著的,他寬大的手摁在她腰肢上,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被灼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