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21日

    5、窗邊的倩影與少年的誓言

    從那天開始，指揮官就覺得，自己的女仆長一直在躲著自己，她不再像之前

    那樣陪在他身邊，而總是完成工作后就立刻離開，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中，他很擔憂

    也很疑惑，難道是她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或者難道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嗎……他沒有勇氣去直接當面問貝法，胡思亂想讓他很難集中精神工作，他已經(jīng)

    盯著面前的文件足有半個鐘頭，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要他寫給司令部的回信也

    是一筆未動，整個星期他都是如此。墻上的掛鐘叮當響起，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肚子的饑餓感也在提醒他，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他懊悔的發(fā)現(xiàn)這一個上午竟然什

    么也沒做，皺著眉頭，披上外套，準備去一樓的餐廳吃飯。

    這是，恰好碰到了貝爾法斯特從他的辦公室門口經(jīng)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

    決定上前打個招呼

    「貝…貝法」

    聽到指揮官熟悉的聲音，貝法有些慌亂的停住腳步

    「嗯…啊…指揮官…有什么事情需要貝法做嗎？」

    「也沒什么，就是…要不一起去吃個午飯，我看你最近好像都很忙的樣子…」

    「很抱歉，指揮官，貝法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去做，所有沒有辦法陪指揮官一

    起去…」

    「哦，這樣啊…好吧…你去忙吧……」

    貝法匆忙轉(zhuǎn)身，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指揮官心灰意冷，一定是自己的下流

    行為被貝法發(fā)現(xiàn)了，她現(xiàn)在一定是想著盡可能遠離自己這個變態(tài)吧，也不知道她

    有沒有把自己的行為告訴別的女仆呢……想到這里，指揮官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他一邊低著頭往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沮喪地自言自語道，

    「果然，還是被討厭了嗎…」

    沒想到，被走廊拐角處躲著的某人聽到了

    貝法這些天也是心煩意亂，得知指揮官也愛著她好像是雙刃劍，兩情相悅讓

    她感覺到萬分幸福，但這種主仆之間的情感也注定是沒辦法走上臺面的骯臟事，

    她一想到這就又很是心痛。她一直在刻意地躲避著指揮官，因為她害怕自己壓抑

    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告誡自己即使只是一輩子陪伴在指揮

    官身邊就已經(jīng)夠幸運的了，但是每次看到指揮官那英俊的臉龐，她內(nèi)心中就會情

    不自禁地想要獨占指揮官，而這又會讓她更加痛苦。

    拒絕了指揮官的邀請后，她慌亂地跑開，躲在走廊和樓梯交口處的巨型盆栽

    后面，平復著呼吸，她滿面潮紅，心臟慌亂地跳著，難道指揮官打算主動約自己

    出去嗎……不行不行，這段感情，注定是不可以的，貝法告訴自己，眼角留下了

    痛苦的淚水……

    指揮官的自言自語，讓她明白了指揮官好像誤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她

    卻不知道如何消除這種誤會該，這個全能的完美女仆，此刻第一次體會到了無能

    為力的感覺，她緩慢地靠著墻蹲下，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著。為什么上天要給她

    這樣的一段感情，讓她以這種卑微的身份遇到她最愛的人，讓他們兩情相悅，卻

    又無法觸及彼此……她從沒哭的如此傷心和絕望過

    指揮官自然也是不好受，他在餐廳隨便吃了點，連續(xù)幾天都沒有休息好讓他

    此刻頭痛欲裂，他決定去上樓休息片刻。他再次回到樓上，貝法離去的背影仍然

    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貝法和天狼星都不在，平日里熱鬧的起居室此刻很是冷清，窗外的天空死氣

    沉沉，遠處的烏云，似乎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這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寬闊的雙人床上只有他孤單一人，他多么希望貝法

    能躺在他身邊，像妻子一樣，每天起床就能看到她那張標志完美的臉龐，看到她

    幸福的睡臉，聞著她的體香和發(fā)香……他睡著了，眼角上掛著幾顆淚珠。

    恍惚間，他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也許是最近自己太過癡情，貝法竟然

    會來到他的夢里，指揮官想到。

    白色的身影仿佛離他很遠，朦朦朧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斷斷續(xù)續(xù)有些不

    真實，仿佛是一首婉轉(zhuǎn)的歌謠，在傾訴著愛意。溫暖的雙唇親吻著他的額頭，這

    種酥麻的觸覺擴散到他的全身，他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溫暖的水包裹著，仿佛是在

    母親體內(nèi)的嬰兒，他神經(jīng)放松著，不自覺地，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過，那個

    身影慢慢從眼前消失，他的身體再次被冰冷所包圍，他驚呼著想要擺脫，卻發(fā)現(xiàn)

    自己越陷越深，黑暗，將他吞沒……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

    濕了，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他再次躺回到床上，急促地喘息著。

    他突然間嗅到空氣中那種獨特

    的味道，難道那個身影不是夢嗎

    ……

    今天是星期五，天狼星跟黛朵她們做完工作之后就離開宅邸到港區(qū)里休閑娛

    樂去了，她們放下女仆身份后也都是花季少女，自然喜歡聚在一起，本來平時指

    揮官也會去跟她們一起去，不過他最近實在是沒這個心情，心中對貝法的復雜情

    感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他站在窗前，望著燈火通明的港區(qū)，他的背后，是空無一

    物的黑暗……

    起居室的門被推開了，貝法走了進來，指揮官轉(zhuǎn)過頭，貝法和他四目相對，

    連忙尷尬的轉(zhuǎn)過頭去……

    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兩個人就在那靜靜地站著，片刻后，貝法先動搖了，她快步走進房間，關(guān)上

    了門。指揮官再次轉(zhuǎn)過頭，看著熱鬧的港區(q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無比惆悵

    ……

    夜深了，口渴感讓指揮官從睡夢中醒來，他輕輕打開房門，去客廳喝水。天

    狼星還沒有回來，估計是在其他皇家姑娘那邊留宿了吧，不知道她們此刻在干什

    么呢，會不會和其他小女生一樣，圍坐在床上談?wù)撆g的私密話題呢。指揮

    官想到這里，意識到此刻的貝法應(yīng)該在床上孤身一人地睡著吧……他不自覺地悄

    聲走到貝法的門前，轉(zhuǎn)動門把手，門沒有鎖，他將門輕輕推開一個縫，從中看去。

    透明的紗簾在微風吹拂下輕柔地飄動，美麗的少女身著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裙，

    輕薄衣物下曼妙的身體曲線若隱若現(xiàn)，銀白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后，她雙手扶著窗

    沿，上半身微微探出窗口，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似乎在深思著什么，背影透出

    無限幽怨。指揮官看著眼前宛若天仙的貝法，呆住了。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貝法轉(zhuǎn)過頭，恰好看到了呆立在門口的指揮官，莞爾一

    笑，眼角的淚痕讓這張完美的臉龐顯得有些凄慘，這是指揮官第一次見到貝法露

    出這樣的表情，此刻她不再是那個完美的女仆，而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一個眉眼

    中流露愛意與哀怨的尋常女孩。

    ……

    指揮官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他緩步走到窗前，站在貝法的身邊，

    小聲問道

    「貝法，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嗎」

    「嗯，也沒有什么…多謝指揮官關(guān)系…」

    有些疏遠的客套話讓指揮官心頭一緊，他試探般的又問道

    「是…因為我…嗎？」

    「…嗯…」

    「那天…你…看到了…？」

    「…嗯…」

    指揮官嘆了一口氣，果然是自己那天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

    「對…對不起…我是…因為真的喜歡貝法…才做了那些…下流的事…拜托…

    不要討厭我…」

    貝法把頭轉(zhuǎn)向了指揮官，月光下的她是那么美麗，卻又透著落寞和凄慘，她

    搖了搖頭

    「貝法…沒有討厭指揮官哦，指揮官說的話，讓貝法很感動，只是…」

    她沉默片刻，悲哀地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只是，您是高貴的指揮官，是人類的希望，而貝法是您的奴仆，是永遠也

    配不上您的，所以，貝法無法回應(yīng)你的愛意…很抱歉…」

    說著，貝法又哽咽了，她轉(zhuǎn)過頭，不敢看眼前的指揮官。

    指揮官很是驚訝，沒想到貝法是因為這種兒女情長的東西而刻意疏遠自己，

    同時，特也感到很慶幸，竟然，貝法也愛著自己。不過，他也心頭一沉，兩情相

    悅又能如何，主仆之間的愛情終究是有悖于倫理教條的，更何況他從誕生的那一

    刻起就從來都不曾是自由的，他的父親早就為他定下婚姻，他作為政治中的一個

    棋子，婚姻上自然有著更為重要的作用。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是女仆，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會…接受我嗎…」

    「我愛你…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們生來就是如此…」

    這句話刺痛了指揮官的心，他向來最反感宿命論，他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走

    在一條別人為他設(shè)計好的道路上，從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能夠左右的，不過現(xiàn)

    在擺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份真摯的愛情，是他的終身大事，嫁給一位不知道是誰的

    貴族小姐，被迫放棄眼前的愛人，這讓他心頭產(chǎn)生了一股怒火，想要燒毀他身體

    上的無數(shù)枷鎖。此刻，他下定決心反抗這一切，哪怕他面對的是整個世界。

    「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錯誤，憑什么相愛的我們要因為世俗的眼光而被迫分離，

    那些教條和枷鎖，我來為你打破，我會不斷成長，幫你擋住所有的一切風雨，我

    想陪伴在你身邊一輩子，倘若我退縮了，我將遺憾終生，因為我不敢去愛那個我

    最愛的女人，而她現(xiàn)在就站在我的眼前」

    貝法聽著少年的誓言，她的內(nèi)心終于動搖，她明白，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

    了

    「所以，你愿意，陪我度過余生嗎」

    指揮官飽含深情地注視著她的雙眼，等待著她的答復。

    貝法炙熱的目光回應(yīng)著指揮官的期待，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那幼稚的，曾

    經(jīng)遙不可及的夢想，此刻終于變成現(xiàn)實，三年前二人初次見面時就深埋在心中的

    愛情種子，終于等到了此時……她顫抖著說：

    「我愿意…」

    她再也忍不住了，幸福的淚劃過臉頰，梨花帶雨，氤氳了她的紫色眼眸，在

    月光下，點點淚珠仿佛墜落人間的繁星。她撲過去，緊緊地抱住指揮官，感受著

    這稚嫩少年的胸膛，在他的耳邊輕聲重復著：

    「我愿意…指揮官…我愿意…貝法是最愛你的人…以后也永遠會是…不論你

    什么時候問，我的答復都會是，我愿意…」

    指揮官也鼻頭一酸，不過他強忍住淚水，雙手環(huán)抱，摟住了懷中啜泣的少女，

    回應(yīng)著這份他期待已久的愛意。

    貝法感受著指揮官的肩膀，這略顯瘦弱的男孩，會慢慢成長，保護她，與她

    廝守一生。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著成為指揮官的新娘，而此刻這個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

    溢于言表的幸福與喜悅在她心中迸發(fā)著，她止住眼淚，松開了緊摟著指揮官的雙

    臂，她微微低著頭，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眼前稚嫩少年的面龐，溫柔地揚起嘴角；

    指揮官輕輕撫摸著貝法的頭，同樣微笑著，慢慢地靠近彼此，感受著對方熾熱的

    呼吸。貝法白皙的臉透出嬌羞的紅暈，她緩緩地閉上雙眼，長睫毛微微翹起，還

    掛著晶瑩的淚滴。

    二人的嘴唇輕吻在一起，這對年輕戀人之間的桎梏被打破，不再是愛慕彼此

    卻又遙不可及的主與仆，他們終于脫離那無形的倫理約束。溫熱又濕潤的嘴唇的

    觸感讓他們陶醉其中，時間在此刻仿佛凝固了，一切的存在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對于貝法來說，最美好的童話故事也描繪不出此刻她內(nèi)心的幸福……

    輕柔的吻逐漸變得沖動與熱烈，貝法微冷的舌頭突破了指揮官的嘴唇，滑入

    了他的口中，纏繞在他的舌上；而指揮官也開始貪婪地吮吸著貝法的唾液，體液

    在愛情的刺激下大量分泌，在他們的口中交換，口腔中充滿了彼此的味道。

    指揮官用手穿過貝法披散著的柔順長發(fā)，輕柔撫摸著愛人那誘人的天鵝頸，

    以及那因為暴露在晚風中而略微有些發(fā)涼的肩膀，然后緩緩往下，隔著絲制睡衣，

    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弋，撫摸她纖細的腰身，最后，直到豐滿的臀部，他溫柔地

    揉捏著愛人那挺翹的臀峰，欲望不斷地膨脹著。指揮官的挑逗不斷刺激著貝法，

    她的身體變得愈發(fā)燥熱，荷爾蒙大量的分泌讓她的感知變得愈加敏感，隔著薄薄

    的睡衣，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指揮官手掌正劃過她背部的每一寸肌膚，手掌的溫

    度與力度讓她的下面逐漸濕潤，愛液潤濕了她的內(nèi)褲，作為回禮，她更緊地摟住

    指揮官，貪婪地吮吸著指揮官的唇與舌，索要著更多的愛。兩人的唾液在唇舌交

    纏中互相融合，再也無法區(qū)分。這一吻太過激烈，讓二人心中埋藏許久的感情如

    干柴遇到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呼吸的節(jié)奏被不斷打亂，兩個人的腦袋都暈

    乎乎的，說不清是因為缺氧的窒息感還是因為熱吻帶來的興奮感所導致的……直

    到過去了很久，二人的唇舌才戀戀不舍地分開，幾縷銀絲掛在二人分離的嘴唇上，

    足以說明方才舌吻中的二人是多么忘情。

    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指揮官的雙眼，貝法發(fā)現(xiàn)這對完全不像少年所應(yīng)擁有的深

    邃眼眸，此刻也終于褪下了平日里那冷酷的偽裝，透露出發(fā)自心底深處的最純粹

    的愛戀以及火熱的沖動，仿佛饑餓的獅子正在盯著獵物，而獵物，就是眼眸中映

    照出的自己。貝法下定決心，她愿意把自己的余生都托付給眼前的少年，這位她

    深深信賴與愛慕的年輕愛人，為此，她愿意獻出自己的一切，無論是靈魂或是rou

    體……愛意讓這個房間慢慢升溫，窗外，繁星閃爍，妝點著每一個沉睡之人的夢

    境。

    在這寧靜的夜晚，衣服緩緩剝落的窸窣聲，是那樣真切。

    愛情的花苞，此刻終于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