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寨內部開始舉行圣女相關的儀式，我就在寨子門口，也不知道該不該拉下臉進去參與一番。

    靈兒就騎在小槍的肩膀上，小槍的個頭比起龍雙雙可高上不少。我見他也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不住地往內眺望。也只好不斷地安慰自己，就當是女兒出嫁，哭也要進去討個彩頭吧。

    “那我們，進去看看？”我試探著問道。

    “太好了，走走走。”龍雙雙不知道哪來的興奮勁，明明剛見面時還病殃殃的，現在一看到有熱鬧的聚會，立馬就換了個人似的。

    小槍和靈兒并沒有什么自己的主意，表示作為前輩，一切都聽我安排。

    我們結伴再次回到張家寨，好巧不巧，廣場中間的小高臺上站著的張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并朝我看來。

    我對他揮了揮手。

    這舉動可一下子吸引了幾乎全場的目光，張憐希也像我看來，顯得有些警惕地并在張一耳邊低聲了幾句。

    張一目光不再看向我，輕搖了搖頭，轉身下了高臺，留下張憐希在臺上繼續主持。

    龍雙雙個子不太允許她看到臺上的情況，我剛落下視線，就被她拉著袖子表示要往前面走走，繼續看熱鬧。

    我心想反正都已經來了，看看就看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便也不抵抗，由著被她拉向人群的前方而去。

    張家寨所謂的圣女儀式已經開始。

    朱珠身穿圣繁錦，上半身還披著一層薄紗，一臉華貴的走上這座簡陋的高臺。

    在張憐希的示意下，緩緩踱步行至正中的一根破舊柱子前。

    “朱珠姑娘，雙手合十，心無旁騖的面相圣柱吧。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情況，都要記住，心無雜念方可點亮圣柱。”張憐希話音剛落，右手拂袖對著朱珠掃去。

    那一層披在朱珠身上的薄紗被她拂袖掃開，露出了赤 裸 后背的嬌嫩身軀。

    我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朱珠一個黃花大閨女，在如此多的眾人面前露出后背，豈不是...

    我才剛開始想象呢，異變突生。

    就在朱珠的正上方，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驟然出現。緊接著隨著一聲龍嘯的響起，周圍那些張家寨的村民紛紛匍匐下跪開始叩拜，口中紛紛念叨著：“圣女！圣女！圣女！”

    哪還有誰看朱珠裸 露的后背啊。

    “哇靠，這些人是崇拜龍啊？那為什么昨天我顯出原形的時候沒人拜我？”龍雙雙搖晃著金光傘，扯著我的袖子一陣氣鼓鼓的發牢sao。

    “龍jiejie，你是尸龍，又不是真龍，誰會拜一條死龍啊？呵呵！”靈兒嘲笑道。

    “切，就你多嘴。船夫說了，跟著主人，我就有機會變回真龍呢。”龍雙雙不再理會靈兒，拉著我繼續向前而去。

    我沒心思理會這兩貨耍寶。

    那條懸浮在朱珠上方的五爪金龍在上方盤旋一周后再次發出一聲龍嘯，接著在臺下張一的cao縱下沒入了朱珠后背。

    與此同時，朱珠身上開始隱約浮現出道道金色紋路，竟然是云紋！

    “云紋沒有出現排斥，儀式的第一步完成了。多謝族長賜福。下面就靠你自己了，朱珠姑娘。”張憐希幫著朱珠蓋回之前扯下的白紗，也是下了臺去。

    張家寨村民的跪拜并沒有停止，就在臺上的五爪金龍消失沒一會兒。那根所謂的圣柱便開始泛光。

    我之前還好奇這破爛木柱怎么被稱為圣柱，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根柱子的光芒自下而上開始徐徐上升。

    龍尾，龍爪，龍頭，最后是龍角，全部整齊的浮現在了圣柱之上。

    臺下的村民呼喊聲停止，轉而成了驚訝聲和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看不明其中門道，張雨晴也不知道在人群的哪個角落，就想找個人隨便問問，左右一瞅，剛好瞧見認識的張爺爺。

    “張爺爺，這大伙兒怎么了，大驚小怪的？”周圍人聲嘈雜，我也不避嫌，直接問了出來。

    哪知道張爺爺沒來得及回答我，周圍另一名老者就回應我道：“外來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圣柱乃是圣女的另一幅身體，其上面刻有的龍紋圖騰，乃是我族信物。而龍紋圖騰的完整性，也同時衡量著圣女與圣繁錦的契合度啊。”

    “契合度？怎么說？朱珠的契合度怎么樣？”我又問道。

    那名老者也不隱瞞，直說道：“這等契合度乃是聞所未聞，據我所知，張家有史以來，除了第一任圣女之外。還從沒出現過有如此完美契合度的人選。真是天佑張家啊，天佑張家！”

    老者說完，再次和其他人一樣，對著場中高臺跪拜了起來，眾人一起呼喊，“天佑張家。”顯得我們這幾個外人于此處格格不入。

    “十一，好像是龍紋能完整的顯現出來，就表示契合度完美。”龍雙雙聽得似懂非懂，也是說道。

    “嗯，大概就是這樣子，你仔細感應一下，是不是能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圣柱和朱珠身上互相交融。”我眉頭微皺地說道。

    “當然能，契約的力量。朱珠和圣柱之間達成了某種契約，媒介應該是那件華麗的衣服了。這種感覺很特別，他們產生了很強大的聯系，似乎氣息也逐漸相似，變得不分彼此起來。”龍雙雙一旦認真的開始分析，憑她的感知能力，倒還算能做出不錯的解釋的。

    現在反正我們也已經阻止不了什么了，只能靜觀其變，坐等這場儀式的結束了。

    朱珠和圣柱之間交相呼應了好久才得以結束，最終還是由張憐希上臺宣布的儀式成功，并說明了從今天開始，圣柱可以重新恢復能力為結尾結束。

    儀式結束之后，眾人散去，張雨晴直接找上了我，讓我們幾人留下。張一有點事情要交代。

    我一陣好笑，張一那家伙，難不成以為我會丟下朱珠幾人獨自離開不成。還特意讓人來傳個話。

    依舊是上午時間，依舊是張一的小木屋。

    然而這次，屋內的氣氛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我進屋之后，才發現屋內本就不寬敞的大堂兩邊正坐了四人，四人年紀差不多，都屬于爺爺級別的存在。

    張一就在堂屋首座位子等我，身邊站著張憐希，我并沒有看到朱珠幾人。

    張一見我被張雨晴帶到，對我點了點頭后卻由張憐希開口，讓我們幾人在大堂的一旁落座。

    這邊的位子一直在陰影里，我倒是才看到原來兩旁還有一排椅子放置著。想來，這應該是旁聽位吧。

    我們幾人剛落座，堂中四名老者其中一人就開口道：“族長，現在人來了，可以開始了吧。”

    張一點點頭，繼續由張憐希開口道：“圣女的事情已經落定，張家的情況將會逐漸好轉。這點毋容置疑。但族長此刻召集四位長老前來，并不是談論這件事情。”

    “不是這件事情？難不成還有其他大事？和這幾位外來者有關？”一名張老開口詢問。我一聽就發現他的語氣略微不善，可卻也不敢過多表現出來。

    “族長，他決定退位。”張憐希猶豫再三，最后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滿座寂靜！

    我和小槍幾人對視一眼，張雨晴也表示不知所措。但是可能礙于在場幾人都是德高望重，張雨晴也只是用肢體語言搖了搖手，表示自己不知情。

    “族長，那可要三思啊！張家寨最困難的這段時間里，是你幫我們撐過去的，如今剛有好轉，你卻...是不是這幾名外來者逼你的，我張二不答應！”那名老者與其余三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他開口說道。

    “是啊，族長，三思啊！”另外幾人見張一不作表態，也是陸續說道。

    張一眉頭一皺，抬手一揮，四明長老立刻安靜下來。

    “我原本只答應做你們一代族長，現在已經超過任期了。”張一用生硬的語氣開口道。

    “張家族長有任期一說嗎？據我所知，您今年也才第六十三年而已。歷史上超過這個時間的族長也不是沒有，您又...”自稱張二的老者再次相勸道。

    可是張一根本沒打算聽他把話說完，直接開口打斷道：“我只答應做五十年的族長，來還張一這份人情。”

    張一這句話說完，不等其余幾人發聲，張憐希就繼續接著說道：“四位長老，族長的意思很明確了。雖然我也不想他離開，但他的意思，即是張家寨的意思，希望各位不要再勸阻了。”

    四位長老連連嘆氣，最終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那既然如此，族內要安排選票，選出下一任族長了。”

    “放心，各位長老，族長有自己的考慮。下一任族長的人選已經有人了，只需要征得各位的同意即可。”張憐希說道。

    “是誰！”四名長老異口同聲道。

    “此人此刻就在這間大堂之內。”張憐希賣了下關子如此說道。

    “不會是這個外來者吧！這人雖然實力不錯，但是與我們張家來說并無太多牽連，我不同意。”張二直接說道。

    “大哥不同意，我老三也不同意。”另一名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