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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越過邊緣(年下 1V1)在線閱讀 - 悶雷

悶雷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預示著暑假正式來臨,盧秉孝班里組織了一次聚會。

    這種場合盧秉孝一向不積極參與,他在學校慣來獨來獨往,一個人上下課,一個人泡圖書館,一個人打工。寢室是四人間,但除卻名字,他幾乎對室友們一無所知。

    對這次聚餐,盧秉孝依舊不打算去。他前腳剛拒絕了班委,后腳,輔導員孟修韻就找了過來:“不是我非得要你去吃這頓飯,”孟修韻拍拍椅子示意他坐下,“黃教授的意思。”

    前一刻,盧秉孝的態度還是“天王老子來喊也不去”,聽她提起黃教授,沉默了。

    盧秉孝之所以還能有學上,全得益于她的幫助。

    學校不怕學生沒出息,唯怕招是非,尤其在名校。遇上引起社會輿論的學生,校方恨不得像丟長蛆蟲的臭蛋一樣,扔得越遠越好。

    當年判決還沒下來,城大就打定主意讓盧秉孝退學,是校學術委員會副主任、物理系教授黃錦蘭力排眾議,把盧秉孝的退學決定改成了休學。

    盧秉孝只聽過老教授兩堂報告,與她僅有照面之緣,明白這幫助全無私情,純粹出自教書育人的熱忱,但始終覺得欠黃教授一聲謝謝。然而當他終于再次回到校園,老教授早已隨愛人移居海外,那些感激到如今仍沒清楚地得以傳達。

    畢竟隔著無邊的太平洋,郵件里能夠敘述的太過蒼白。

    盧秉孝喉結滾了滾:“黃教授和你聯系了?”

    “前兩天拍校慶VCR,通過學校打了電話,”輔導員說:“黃教授對你還有印象,問你回校以來表現怎么樣,能不能適應學校生活。”

    “你怎么說?”盧秉孝馬上問。

    “如實說——成績不錯,但不合群。”孟修韻瞥一眼盧秉孝的表情,語重心長道:“她叮囑我,要多幫幫你,督促你參加集體活動。”

    盧秉孝面無表情聽著。

    輔導員合上茶杯蓋,斟酌著道:“所以我才勸你參加聚餐,順便拍點合照,不光作為班級留念,也可以作為學生工作的成果,給領導們進行展示——像黃教授這種資深園丁,最關心的就是這些。”

    “聚會在周五晚上是么?”盧秉孝打斷道:“我去。”

    到了周五晚上,盧秉孝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班里居然有這么多人。

    5個女生,26個男生,把促狹的火鍋店二樓都擠滿了。

    盧秉孝跟室友挨著坐在一起,除了這叁個人和孟修韻,其他人他連臉都不熟,更別提對上名字了。

    他也不打算記這些人的名字。

    盧秉孝不在乎孟修韻的功利心理,他之所以來,是因為抱著一絲僥幸,希冀著極小的可能,黃教授有朝一日會看到他出席集體活動的照片,相信他不是一個聽起來孤僻、惹人討厭的學生。

    盡管這對黃教授不重要,對他自己也不重要。

    年輕男男女女聚在飯桌,話題并無新意,無非是哪門選修課好過,哪個老師掛科率高,時下明星緋聞……盧秉孝對這些不感興趣,吃了一陣子,待到大家開始玩游戲,獨自踱到了外面。

    樹下盡是蟬聲,一片一片地,聒噪地響著。

    盧秉孝手插在褲袋,內心比知了的唱曲還要寡淡無味。

    這家開在校門口的火鍋店四年前就存在,過去叫老狼火鍋,現在叫誠明火鍋,招牌底子都沒變更,只替換了兩個塑料字,就從一個殺馬特店搖身一變,成了童叟無欺的象征。

    樹也還是四年前的樣子,沒長高,也沒變粗。

    變了最多的果然還是人。

    若是過去的盧秉孝,絕不會在聚會時煞風景地杵在外邊。盡管不擅長聊天,他常有耐心去聽別人說什么,所以周圍總是簇擁著很多話語稠密的朋友。

    是的,那時他是有一些朋友的。

    望著黑暗與地平線的交界處,盧秉孝心想,他寧愿那些人沒有拿自己當過朋友。

    “還以為你先溜了,沒想到站在這兒蒸桑拿呢,”正看著,一個女生走近,很友善地對盧秉孝微笑說:“里面坐久了有點悶,我也出來透透氣。”

    盧秉孝對這女生有點印象,一來是她皮膚過白,像紙似的,看起來很缺乏日曬,使人不得不注意;二來是剛剛在飯桌上,好幾個男生明顯對她格外殷勤,爭搶著替她倒飲料。

    盧秉孝手插在褲袋,不著痕跡和她拉開了點距離:“外面也悶。”

    “總好過里面,”女生沒有被盧秉孝冷淡的態度勸退,俏皮地抿了抿嘴:“對了,這次數學分析的題目你寫完了嗎?”

    “嗯。”

    “我就知道!”女生有些興奮地說,“最后一道大題涉及還沒學的曲面積分,咱們班應該也就你能做出來了。”

    盧秉孝不知道她提這個干什么,從考場出來,他就把題目忘了個一干二凈。如果這女生指望他現場解題,他什么也說不出。

    盧秉孝:“……未必。”

    對方是在說他好話,礙著同班同學的面子,盧秉孝理應陪她聊上一陣。奈何實在話不投機,又尷尬地聽她吹捧了一陣,盧秉孝站不下去了:“我洗把臉去,先走了。”

    “哎,別急,”女生在后面叫他,“加個微信吧。”

    盧秉孝不太想加,他轉回頭,女生卻已經迅速地點出了二維碼:“我叫韓榕榕,榕樹的榕。”

    這個名字盧秉孝熟悉,期中考時,有個叫韓榕榕的解析幾何跟他并列第一。

    盧秉孝抬頭,認真打量韓榕榕。

    “加一下吧,”韓榕榕笑著催促他,“畢竟大家是同班同學,以后專業上有什么問題也方便交流。”

    盧秉孝不再推辭,他掃碼確認,往后退一步:“好了。”

    “一會兒大家還去唱歌,你參加嗎?”韓榕榕問。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方便調時間嗎?要是能調得開還是去吧,難得全班到這么齊全,大家都去呢。”

    說話間,二樓探出一個人影,雙手擴成喇叭狀:“要拍合影了,學霸們悄悄話說夠了沒?說夠了快點上來啊!”

    話音將落,又有幾個人出現在了窗臺,瞧好戲似的往下看。

    韓榕榕大約有點羞,跺腳道:“胡說什么呢!”

    她轉眼看盧秉孝,見他仍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低聲對他道:“別聽這些胡話,陳聰他們幾個就喜歡亂說,不過人還是挺好的。”說完又是一笑:“去唱歌吧,你跟大家熟悉熟悉就知道了。”

    盧秉孝點點頭:“再說。”

    晚上,盧秉孝到底沒有參加唱歌,對他來說,吃完這頓飯比考期末考折磨得多,他沒道理上趕著做附加題。在火鍋店門口和老師同學告別,盧秉孝騎上小電車回了祝煜家。

    這對他來說才是更有意義的交際。

    盧秉孝住進祝煜家已經有些日子了,兩人的關系卻一點也沒近。

    ——他根本不怎么能碰得上祝煜。

    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盧秉孝想不到基層民警居然這么忙。

    祝煜早出晚歸,時不時要徹夜值班,盧秉孝之前做好飯放在冰箱,她懶得熱,也懶得洗碗。她回到家常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盧秉孝懷疑如果不是不吃飯會餓死,祝煜大概嘴都懶得張開。

    那些飯放在冰箱里壞掉也沒動。

    盧秉孝調換個方向,及時地給祝煜在生活上提供其他便利。比如修繕壞掉的水龍頭,補充冰箱里的冰啤酒,幫她洗衣服并且晾干收好。從前他看那些布料少得可憐的內衣,生怕眼里生疔,現在已經面不改色心不跳,內衣在他眼里和翻花繩沒區別。

    飯局結束才九點多,盧秉孝預料祝煜應該還沒回去,不疾不徐地騎車回到老家屬樓。

    鎖好車,他下意識往五樓看了一眼。

    燈亮著。

    盧秉孝心猛烈地跳動起來。

    他也不覺得疲憊和熱了,叁步并作兩步,迅速地攀到了五樓。

    推開門,祝煜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盧秉孝,她揚了揚手里的遙控器:“回來了?”

    盧秉孝把背包掛在衣架:“嗯。”

    茶幾上放著一個只透明餐盒,里面裝著炒米粉,顏色烏七八糟,剩著一大半。祝煜晚飯經常這樣潦草解決,路上遇見什么買什么,隨便吃吃了事。

    盧秉孝上前,收拾了塑料袋和一次性包裝,指了指餐盒:“還吃嗎?”

    祝煜搖頭:“扔了吧,太油。”

    天熱起來了,垃圾不能隔夜,否則會長出許多小黑蟲。盧秉孝上前把餐盒裝在一起,放進垃圾袋系緊。

    做完這些,他洗手,拿上浴巾,進了衛生間。

    盧秉孝洗澡很快,十分鐘后,他已經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白色T恤,一邊套著短褲,一邊思考待會兒出去跟祝煜聊點什么。

    畢竟他千辛萬苦蹭住在這里,不是真的只為了在書房打地鋪。

    沐浴露帶著股很清爽的氣味,盧秉孝穿好衣服,滿意地理了理頭發。出來,卻見祝煜閉著眼,還保持原來的姿勢斜躺著,遙控器被丟在一旁。

    盧秉孝壓著步子過去,在她臉上揮了揮:“睡了?”

    祝煜大概是累到了極致,沒有絲毫反應,均勻吐納著呼吸。

    盧秉孝進門的時候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失落。

    可是人已經睡了,他不可能把她再叫起來,假裝無目的地東拉西扯。

    盧秉孝沮喪了短暫的一小會兒,很快,他便從這種情緒里掙脫出來。關掉電視,調高空調溫度,幫祝煜蓋上了一條薄毯。

    異常的悶熱果然昭示著天氣轉變,盧秉孝回到書房的時候,聽見窗外傳來了悶雷的響動。

    這晚是十足大雨的征兆:天色比往常更明亮,蟬被雷聲驚得不敢叫喚。不時,一道亮到刺眼的電光在天際一劃,隨即傳來一陣響得令人肝顫的雷聲。

    盧秉孝記不起多久沒遇見這樣的驚雷,仿佛有人往附近丟了炸彈似的,地面都在轟轟地顫。

    他匆忙收起陽臺晾曬的衣服,抱進房間。走到客廳見祝煜胳膊動了動,以為她被吵醒了,卻看這姐換了個方向,繼續淡定地睡。

    盧秉孝不得不承認,比起這晚牛逼的雷,還是能在這雷聲里酣睡的祝煜更牛逼一些。

    不待他有更多感慨,屋里忽然黑了。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室內光源同時熄滅,連電視顯示待機的小紅點也黯淡下去,電器輕微的嗡鳴聲乍然止歇。

    停電來的猝不及防,盧秉孝低低“cao”了一聲。

    他把衣服一股腦丟在餐椅,打開手機電筒,借著光把電器插頭挨個拔掉,順便探頭張望窗外。

    不知道雷劈中了哪里,整棟樓都陷入了沉寂,前后樓都黑著,有人在高聲咒罵。

    雷聲還在不停地響,盧秉孝坐在客廳等著。

    他先是等來電。過了一會兒,房間的涼氣都散盡了,等待的事物便降到了更低的層次。

    雨要下不下最潮熱,盧秉孝等下雨。

    偏偏這晚干打雷,就不下雨。

    盧秉孝等了一個鐘頭,時間長到他聽見炸雷已從震撼轉為無動于衷,還是未見落一滴雨水。他洗過澡的身體已經又變得很黏,毛孔仿佛被堵住了,汗流不出,渾身浮著一股無處發泄的燥氣。

    盧秉孝不堪暑熱,去書房翻出一張舊報紙,折成紙扇,來回扇著。

    從書房出來,客廳里有黑乎乎的東西猛地躥了一下。

    盧秉孝被驚了一跳,冷靜下來,發現是祝煜在伸懶腰。

    “熱死了。”祝煜掀開身上的毯子,瞥了眼外面電閃雷鳴的盛況,問盧秉孝:“停電了?”

    “嗯。”

    “完蛋,來電最少也得明天,”祝煜扇著短袖下擺,氣狠狠道:“垃圾物業,效率比蝸牛跑馬拉松還感人。”

    盧秉孝現在明白剛才那些住戶為什么破口大罵了。

    悶熱還在蔓延。

    “停電有一會了吧,”祝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問,“你不嫌熱嗎?”

    盧秉孝搖著紙扇:“熱。”

    “熱就別傻站著了,”祝煜低聲道,“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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