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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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櫻知道老太太不過是在玩笑她,連忙送上手中茶盞, 垂下頭輕聲道:“老太太就會笑話我!” 馬車內的輕言細語順著清風傳來, 陸聞君想著弟弟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卻是皺了皺眉頭。 怎的對上這樣乖巧可愛的表妹,他還能發這么大的脾氣? 真倔。 大郎君搖搖頭, 決定先把不懂事的弟弟拋到腦后,專心護送女眷。 馬車上顛簸了小半日工夫, 下車時,一見到那滿山紅葉映著紅霞,櫻櫻的渾身倦怠全都一掃而空! 陸家的莊子修在半山腰處,四進的院在寬敞開闊, 掩映在滿山紅葉之中, 更顯豪邁大氣。一道清澈溪流蜿蜒而下, 又增添兩分秀美雅致。 知道老太太要來小住幾日,莊子上的管事們早已將房間打理得趕緊整潔,只待主子入住。 老太太年歲大了精神不濟,上山后就先回房休息,倒不忘吩咐陸聞君好好照看櫻櫻。 大郎君自然點頭稱是。 送走老太太后,他領著櫻櫻在莊子周圍閑逛。 “后山有一眼熱湯,先前派工匠鑿渠把熱湯引到了后院中,meimei若是不嫌棄,今晚便去試試吧。” 櫻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后院處有一道輕煙升空而起,鼻尖動動,果然聞到一股熱湯特有的硫磺味道,在略顯蕭瑟寒冷的秋日中分外明顯。 她甜甜應下,“多謝大哥哥,那我就不同大哥哥客氣了。” 陸聞君笑笑,復又指著后山上的一片草場道:“此地平緩開闊,正適合跑馬,今晚meimei好生歇息,明日讓你三哥哥帶著你跑馬。” 三哥哥? 櫻櫻本還笑吟吟的小臉頓時僵硬,她指尖絞著騎裝腰帶上的流蘇,低頭委屈道:“不是說好了大哥哥教我嗎?” “大哥騎術不如你三哥,還是他教你穩妥些。” “可是三哥哥、三哥哥他……” 話沒有再說下去,小表妹已經微微哽噎起來。 見嬌滴滴的小表妹又要掉眼淚,陸聞君不敢再把她往外推,只得道:“罷了罷了,我教你便是。” “大哥哥真好!”櫻櫻立馬揚起一張燦若桃花的笑臉望著他。 陸聞君哪里看不出來她的小小把戲,然而他只當這是小姑娘脾性,只好無奈笑笑。 翌日清晨,櫻櫻換上新騎裝,特意讓婉月替自己把滿頭青絲梳成馬尾,再戴上一頂面紗及肩的帷帽,興沖沖前去赴約。 在金陵待了幾月功夫,她漸漸知道金陵貴女們不興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派,相反,貴女們個個騎馬、打馬球,一點也不輸給郎君們。 越是身份尊貴的女郎,越是從小就跟著父兄們一起學習馬術。 櫻櫻一心想在貴女們面前揚眉吐氣,大郎君主動提出教她騎馬,簡直如同瞌睡時遞來枕頭,叫她心底再傾慕大郎君兩分。 溫柔體貼、家產豐厚,比那個冷面冷心的陸三郎好上不知幾倍! 都是一個爹生的,怎的兩人性子相差這樣大? 她想到大郎君庶出的尷尬地位,心底若有所悟。陸云渡是嫡出,一出生就被請封為世子,自然心高氣傲誰也看不上。自小就誰都捧著他,才練就了那臭脾氣。 至于大郎君,姨娘出身不顯,事事都要靠自己去爭取,還得小心謹慎著不能鋒芒畢露,不能搶去底下幾個弟弟的風頭。身為陸家長子,不入官場,卻選擇了經商,恐怕也是為了不同其他郎君們爭吧? 別看陸家簪纓世族,實則這樣的大家族里,下人們最是會看人下菜碟。大郎君暗地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可他卻還這樣光風霽月,溫潤如玉…… 櫻櫻從小也是顛沛流離、看慣人臉色的,這樣想著,心底不免有些傷懷。 感傷了一路,再抬頭時,她眼底已經噙著點點淚光。 陸聞君:誰又欺負表妹了?! 見到大郎君牽馬站在前方,櫻櫻別過身去悄悄拭淚,下定決心她一定好好學騎馬,不叫郎君失望! 學騎馬得先挑馬,陸聞君手里牽的那匹馬是侯爺送他的及冠禮,而且性子太烈,自然不好讓嬌嬌怯怯的表妹騎,他就領著人往馬廄而去。 馬廄中早已收拾得干干凈凈,只等大郎君和表姑娘前來挑選。 幾匹駿馬正埋頭在馬槽中吃著草料,即使櫻櫻完全不懂馬,但是光看這幾匹馬油光水滑的皮毛和勻稱結實的肌rou,她就知道必定是良品寶馬。 一想到上次陸云渡給自己牽了匹小毛驢來的小氣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此處的駿馬個個膘肥體壯、神駿非凡,櫻櫻難為了半日,都還沒挑選出來。 最終陸聞君替她一錘定音,指著馬廄最深處的一匹道:“就這匹了!” 這匹馬不像旁的馬一樣爭著搶著吃草料,反倒一直站在另一邊,瞧著溫柔而乖順。 馬夫將它牽了出來,櫻櫻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通體烏黑,不含一絲雜毛,然而四只蹄子卻又雪白,仿佛踏雪尋梅。 它似乎知道面前的小娘子馬上就會成為自己的主人,在櫻櫻伸出手時,竟主動低垂了頭顱,蹭了蹭她的手心。 櫻櫻手心被稍硬的鬃毛蹭得發癢,然而她一雙杏眸卻滿是驚喜,“大哥哥,它好聽話呀!” “飛雪性子最是溫順不過,正好適合你。”陸聞君笑著解釋,“來,先試試上馬。” 他主動向櫻櫻伸出手。 清瘦挺拔的郎君站在晨光中,含笑向她伸出如玉掌心。初秋日光落在他面上,映得仿佛公子無雙。 櫻櫻指尖輕輕搭在他手心,穿著小靴的腳尖踩在馬鐙上,回想著郎君們平日上馬的動作,剛一用力要翻身上馬,腳下卻一滑。 握著她的那只手驀然收緊,在她踩空跌落的前一刻,陸聞君及時上前來,輕輕扶住她的腰,將人一把送上馬背。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櫻櫻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失態,臉上微紅。 她就算再怎么想嫁人,也不至于見著郎君就往人懷里倒,她真不是故意的。 “meimei看清腳下,若是傷著了,老太太可饒不了我。” 大郎君笑道,將櫻櫻若有似無的尷尬輕輕帶過,如同春風化雨般自然,叫她心底那點惴惴不安立馬消散了。 如此練習幾次后,櫻櫻單獨上馬下馬已經不成問題,接下來就該練習騎馬。 陸聞君毫無世家子弟的架子,親自替她牽馬,帶著飛雪在草場散了兩圈步。 秋日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徐徐清風吹起櫻櫻帷帽輕紗,在耳邊飛舞。 如此走了幾圈過后,她不免有些心癢癢,問道:“大哥哥,我能騎著飛雪跑兩圈嗎?” “還不可,騎馬切忌心急,受傷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竟是陸聞君頭一次拒絕她。 然而即使被拒絕,櫻櫻心底也沒半點不快,乖順地點點頭,接受了大郎君的安排。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對著溫柔的大郎君,她自然說不出個“不”字來。 兩人剛說完話,草場邊緣就跑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瞧著行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匯報。 櫻櫻認出那是大郎君的貼身小廝,想著有些事她不方便聽,干脆下馬來,牽著飛雪到一邊去吃草。 飛雪埋頭啃食著今年最后一茬青草,她不知不覺走得有些遠,一抬眼,卻瞧見大郎君面色有些難看,眉宇間竟有幾分厲色,和方才的溫和謙遜截然不同。 她微微皺眉,剛想上前去詢問一番,陸聞君已經快步過來。 “櫻櫻,出了點急事,恕我今日不能再陪meimei騎馬,改日我再來賠罪。” “大哥哥,你只管去辦事,不用擔心我的。”櫻櫻只當是他生意上出了些麻煩,知道他生意往來上千頭萬緒容不得半點差錯,連忙善解人意道。 陸聞君沖她微微頷首,隨即轉身,竟是直接從馬場騎馬離去。 見他離去背影漸遠,櫻櫻不禁微微出神,到底出了何事,竟能讓大郎君如此情緒大變? 雖說此地還有馬夫,但櫻櫻也沒了騎馬的興致,由大郎君留下的侍女們伺候著回了院子。 換了一身衣裳后,她先去拜訪老太太。 老太太方才小睡起身,見她單獨一人過來,問道:“櫻櫻來挨著祖母坐,怎的不見你大哥哥?” 櫻櫻替老太太倒了一杯清茶,輕聲把方才的事學了一通。 不料一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聽完她的話后,臉上竟帶了點怒色,“聞君當真去了?” 她不明就里,還以為是自己那點惹得老太太不快,連忙低下頭來。 然而老太太又拍著她的手安慰道:“不管你的事,你是個好孩子,不像那幾個,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今日可是你大哥哥教你騎馬的?” 她見老太太似乎當真不曾對她生氣,放心下來,跟著點點頭。 老太太又拉著她的手盤問許多今日兩人相處細節,直到問得櫻櫻臉上都微紅了,才放人走。 眼見著侄孫女走遠了,陸老夫人揉著額頭嘆息一聲,候在一旁的芳嬤嬤立馬上前來替她按摩太陽xue。 “老夫人若是當真擔心,何不回絕了表姑娘?已經出嫁了的姑娘,哪有再回親戚家住著的道理?” 芳嬤嬤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幾十年,是陸家實打實的老人了。前些日子收到表姑娘芷柔的來信,想到大郎君和表姑娘的糾糾纏纏,她就知道老夫人為何頭疼了。 一個是已經外嫁的表姑娘,一個是遲遲不肯娶妻的長孫,一對冤家又湊到一起,豈不要生亂子? “那人跟打丫鬟似的打她,我個做祖母的,難道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打死?” 提起那黑心肝的東西,老太太就胸悶氣短。見主子臉色不好,芳嬤嬤連忙上前來替她揉胸口順氣。 “罷了,旁的事我也不多關,只是大郎該定下來了。” 芳嬤嬤揣度這老夫人的心思,輕聲試探道:“您是說……” “櫻櫻就不錯,懂事聽話,家世也合適。瞧著大郎也是心疼她的,豈不正好?” 作者有話說: 據前方傳來的消息,兩人已經親上了,柿子先動的嘴 第34章 確定了老太太并未對自己有不喜, 櫻櫻遂放下心來。 大郎君本答應要教她騎馬,但眼下他不在,櫻櫻一人在莊子中也是無所事事, 想起那日上山時瞧見的滿山紅葉和花海,正是收集花露的好地方,便帶著侍女一道出門去了。 清晨的山中一片寂靜,櫻櫻帶著侍女一路摘取香楓嫩葉,偶爾取幾滴尚未被蒸發的露水。忙活了大半日, 才采了一小籃子嫩葉和巴掌大一瓶子花露。 見表姑娘親自動手, 累得額上香汗點點,婉月一邊替她擦汗, 一邊關切道:“姑娘,前面不遠處是咱們府上的家廟, 清幽僻靜,姑娘若是累了, 不如去歇息?” 順著婉月指的地方望過去, 櫻櫻果然瞧見不遠處山林間坐落著一座廟宇, 金光普照下,佛像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