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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疆麻木地坐著沒動。 董肖拉了一下吳疆,倆人跟在洪老師身后去辦公室。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董肖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邊上握住了吳疆的手。 吳疆已是失了魂一般,毫無知覺,任由董肖握著自己的手向前走。 到了辦公室,洪老師看到吳疆失魂落魄的樣子,臉色更加凝重了。 其實吳疆周冀的事,老師們也有聽聞,只是這倆學生都很優秀,而且在學校似乎并沒有出格之舉,所以洪老師從未和倆人提起過。現在看到吳疆的反應,才明白,這兩個學生,應該是有了很深的感情。 吳疆整個人還是懵的,眼神呆滯,臉色煞白,沉浸在恐懼中,竟不知道問洪老師關于周冀的情況。 “洪老師,周冀什么情況?”董肖見吳疆這副模樣,便問洪老師。 聽到周冀二字,吳疆似乎清醒一點,看向洪老師。 “周冀可能要轉學了。”洪老師看了一眼吳疆董肖,像是在考慮什么,然后才說。 “轉,轉哪里去啊?”吳疆沒等洪老師說下去,脫口而出。 因為著急,因為心慌,磕巴了。 董肖看著吳疆著急的樣子,上前,把手搭在他肩膀,示意他冷靜。 “可能是轉去上海。老師們商量了,班長一職,暫時由你擔任,希望你一方面抓緊自己的學習,也要盡快勝任班長一職。”洪老師接著說。 “這也是周冀的建議,吳疆,你能做到吧?”洪老師看著一臉茫然的吳疆,聲音高了一點。 吳疆的心里只在想著,周冀要轉學去上海了,周冀要轉學去上海了,她居然不告而別,所以并沒有認真聽洪老師講話。 “洪老師,我知道了。”董肖搭在吳疆肩膀上的手用了一下力,吳疆反應過來,和洪老師說。 “你們先回教室吧,同學們問起,就說周冀轉學了。”洪老師擔心地看了一下吳疆,又看了看董肖。 等不及走出辦公室,吳疆拿出電話撥打周冀電話,依然關機。 “她轉學居然不告訴我,她居然關機。”吳疆一臉委屈看著董肖。 說著,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她什么意思,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還沒說完,已經哽咽。 這會,吳疆從剛才的著急擔心,突然有點生氣。 你不知道小疆會擔心你嗎? 你不知道小疆膽小,會害怕嗎? 你到底什么事,居然不和小疆說? “她一定有原因的,她對你怎樣,你最清楚。”董肖在邊上安慰。 肯定不是這回事,我了解你們的感情。 是的,我知道她。 可是,不管什么事,她是不是都應該和小疆說? “她都和學校說轉學了,卻沒和我說,現在還關機。”吳疆很沮喪。 吳疆說話,帶著哭音,說完咬住了自己的手,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倆人回到教室,同學們果然都在議論。董肖和吳疆耳語:“你說一下。” “周冀,轉學去上海了。”吳疆也沒上講臺,調整了情緒,就站在自己座位上。 聲音冷漠。 坐下后,吳疆給周冀發消息:你轉學去上海了嗎?怎么不和我說,不知道我在擔心嗎? 語氣盡量地平和。 你再不回,小疆要生氣啦。 等了好久,沒收到周冀回復。 吳疆的不安和恐懼更加強烈,再次發消息周冀:姐,小疆好擔心,好害怕。 姐,你知道小疆還是小屁孩,不要嚇小疆。 此刻,上海的醫院里,周冀已經穿上了條紋的病服,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臉色蒼白,雙眼紅腫。 爸媽坐在病床前,同樣臉色蒼白。mama也是雙眼紅腫,一刻不落地握著周冀的手。爸爸原本挺拔的身軀一下子垮了,胡子拉碴,似乎老了很多。 其實時間才過去一天半,但對這個家庭卻是致命的。 昨天中午爸爸就帶著周冀去了人民醫院,初步檢查,醫院已診斷為淋巴癌,并做了病理切片。心急如焚的爸媽帶著周冀連夜趕到上海,今天已經確診。 周冀從進宜興人民醫院那一刻開始,因為恐懼,驚慌,整個人就暈乎了,一系列的檢查過程中,也是完全暈暈乎乎的,并且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害怕。 爸媽一夜之間的變化,讓周冀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也從爸媽和醫護人員斷斷續續躲躲閃閃的交談中,聽到了癌癥二字。 原來自己患了癌癥,這是周冀絕對想不到也接受不了的。 周冀也擔心吳疆,知道他會著急,會擔心。但這個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所以,周冀讓爸爸聯系了洪老師,說了自己身體的狀況,要請假。然后,周冀接過了電話,和洪老師說,是否可以讓吳疆擔任班長一職,并且要洪老師保密。 這兩天周冀是關機的。 雖然平時兩個人在一起,表現會比吳疆成熟,但心智也是個孩子。面對突如其來的病情,周冀的腦子是空白的,只是潛意識地會想到吳疆,擔心著他怎么樣了。 現在自己病情已經確定,但下一步要怎樣治療,還不知道,所以,周冀索性關機。而且,洪老師已經說了自己是轉學,那吳疆也許會更加努力,他一定會想著考取上海的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