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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到校后的第二句話,居然帶著沖天的怒火。 帥哥,火氣這么大?不至于吧?人家可是夸你。 才第一天哎,你確定,要和同學鬧僵? 哈哈,看來,吳帥哥是個顏值控,不就是在意同學說你老么? 可是,人家沒說你老,只是說你像老師。 而且,你分明有著磁性好聽的嗓音,現(xiàn)在卻像咆哮。 賭氣地蹭上了3號床,吳疆倒頭便睡,聽到那同學在說:“你這T恤太潮了。” 這是母親對吳疆考取重點中學的獎勵。青底白條,價格不菲。 吳疆沒回應。 宿舍突然安靜下來。 吳疆自己也覺得尷尬,不過因為剛才那么一吼,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倒是得到了釋放。 有同學提議,今天第一次見面,大家作個自我介紹,吳疆已想好要緩和被自己搞砸的氣氛。 這位同學,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從家里帶著怨氣來的。 不過,道歉不是我的性格。 “大家好,我是吳疆。”吳疆是最后一個介紹自己的。 語氣盡量地溫和。 嗓音確實好聽。 不錯,繼續(xù)。 好好說話。 稍作停頓后,特意又加了一句:“就是,吳三桂的吳,萬壽無疆的疆,因為咱老吳家好像也只有吳三桂名頭大點。” 嘴上說著,心里卻在掙扎,我居然這樣埋汰自己。 我至少可以說西游記作者吳承恩,總比什么吳三桂好吧。 唉,我怎么忘了,吳三桂可是手刃舊主向新主子表忠心的貨。 想多了,不就是一個姓氏么,知道我姓吳就好。 宿舍里果然爆發(fā)出笑聲,氣氛也變得輕松了。 一宿舍8個大男孩,一路說笑著去教室。 吳疆沒想到自己的心情轉換會這么快,這是一個好的開端,說明自己并不是那么排斥新學校。 你本來也不是性格古怪的少年,偏偏要把第一次亮相搞的如此不堪。 高一(2)班50名同學,都已到齊,只有8名女生。班主任就是報名時叫自己填表的人,自己還誤會是學長。 現(xiàn)在知道了是老師,看著也就不那么老成了。 吳疆看了一眼正在指揮同學們排隊的老師,便覺得這老師,其實還帶著點稚氣,不禁笑了。 老師姓郁,剛從南師大畢業(yè),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做老師,也或許是教室里太嘈雜,面紅耳赤,說話居然有點磕巴。等同學們都站好了,郁老師要大家按個子從低到高排隊。 身高一米八的吳疆站在后排,目光很自然地看向了前排的女生。 一溜排八個青春少女,沒有眼前一亮的,也沒有特別不堪的。 哎,哎,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色狼,今后天天一個教室上課,用得著這么急不可耐? 不要上綱上線好不? 還色狼。 看一下同學,不是很正常么? 吳疆對女生的定義,分漂亮和美麗,班里的女生,最多只算漂亮。 有點失望,但也是利好,以后可以安心學習了。 我又不是只看女生。 目光轉向男生,看到董肖也在招呼同學們排隊。 站在吳疆身邊的,是一個全班最高最壯的同學,得有一米八五。吳疆心想這同學做同桌不錯,以后有啥體力活,估計他都干了,嘴角便不經(jīng)意地抬了抬,偷偷地笑了。 一直緊鎖著的兩道好看的劍眉也舒展開。 帥哥總算笑了。 可是,你到市中的第一個笑容,就為這? 抬頭,看到董肖安排好同學,來到了最后一排,在身邊略作停頓,輕聲說了一句:“笑啥?發(fā)現(xiàn)美女了?” 說完,若無其事地站在和吳疆隔了一個同學的位置。 你不戴了眼鏡嗎? 我就不信你沒看女生。 明知故問。 深怕被發(fā)覺自己在偷樂,吳疆趕緊斂起表情。 吳疆和那個最高的同學王大偉做了同桌,坐在最后一排。左手邊,隔著走道,是董肖。 老師在講臺上說了一大堆,講話還是有點磕巴,無非就是夸夸學校,底下卻是鴉雀無聲。 重點中學的氛圍確實不一般。 一會,全班集體出發(fā)去cao場參加開學典禮。 兩個人坐的長條凳,王大偉果然先拿著了,吳疆也沒有客氣。想到自己剛才的想法真的和事實一樣,不經(jīng)意間又偷偷地笑了。 好像你的心情也不錯,偷笑幾次了? 就兩次,還是為了同一件事。 校園很美。 黛瓦灰墻,小橋流水,落葉蹁躚,秋韻漸濃。 路邊幾棵銀杏樹,高大挺拔,密密層層的葉子開始泛黃,秋日暖陽下,泛出盈盈碎芒,有一種驚艷了時光的美。 吳疆原來的初中有很多高大的梧桐樹,一到秋天也是景色宜人。看著那滿樹耀眼的金黃,吳疆在心里作著比較,覺得梧桐樹的美,粗獷,滄桑,而銀杏樹的美,婉約,亮麗。 路過小河邊,有兩棵高大的皂角樹隔河而立,掛滿了將熟未熟的皂角,似一串串風鈴在微風中無聲地搖曳。 吳疆想起魯迅的《三味書屋》曾經(jīng)提到皂角樹,果然高大。 心情不錯,居然欣賞起了校園秋色。 其實開學典禮所有學校都有,只是今年的場面最大,學生最多,非初中可比。偌大的cao場上一片喧嘩,吳疆快速地掃了一眼高一的另外七個班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