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江水順昆侖山而下直奔東海，沿江之地皆有水災，念水鏡遠望整個江海卻是有心無力。

    看著真假難辨的江水，念水鏡沉思了數天，最終還是回去了。

    猶如水波一樣的屏障束縛著整個太湖，這道屏障徹夜封死了出路，只有等著天罰消失不見才可出山。

    一只狐貍調皮道：“您又失敗了。”

    看著毛絨絨的小狐貍，念水鏡壓根就沒理會她。

    一只靈貓開口道：“誰讓你吃了他的靈草。”

    小狐貍炸毛道：“你沒吃嗎？”

    念水鏡伸出小手，賞賜她們一個爆栗，要不是她們，自己早就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

    看著兩只毛絨絨的寵物，念端也弄不清楚鏡兒的好奇心在那里，畢竟小孩子總有一些天真的想法。

    現在念水鏡收斂性很強，那怕是念端的責備也不反駁，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念端嘆息后，踏著細步離開了，這孩子沒救了，哪怕是華佗先師都救不了他。

    自從遇見鏡兒，念端就弄不清他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真的如同寓言一樣。

    平靜的院落，原本熱鬧的鏡湖，在這里一波三折，折磨著島上的生物。

    萬物皆有修身法門，這片水域被佛光普照過，醫家氣息又使萬物盡生光輝。

    “小狐貍，你說冥王殿下為啥受罪。”

    聲音有點飄渺仿佛不存在一樣，太湖流域受制長江，自然會有強大的生物占據。

    “老丞相，你能別嚇人嗎？”

    太湖的生態環境很完美，主要是因為某人并沒有什么野心，而且有野心的生命早就被冥海干掉了。

    這段聲音輕描淡寫道：“小心冥王殿下的安全，現在殿下是幼年體。”

    念水鏡也沒有理會冥海，有時候精神力太強悍也是一種負擔，目前為止這具幼小的身體要承受不住了。

    “老丞相，誰能傷了他嗎？”

    “冥王殿下雖強，但是幼年體卻是十分脆弱，剛剛蛻皮成功自然受到天誅地滅。”

    冥王核心本尊是龍族，這是天命不可違的定數，他不能離開水域去向內陸。

    呆萌配腹黑才是冥王的特征，當然這對念端并沒有什么卵用，該怎么辦還是會怎么處理。

    “老丞相，天誅地滅是什么。”

    “小家伙，天誅地滅你不用擔心，這一切都是定數。”

    “老丞相，什么是定數。”

    冥海的聲音傳入小狐貍的耳中：“人有人道，妖有妖路，大家各自安好，逆天改命者必受天誅。”

    人各有命，上天注命，妖魔鬼怪同樣有自己的定數，他們擁有人類無法匹敵的生命卻無法化形。

    小靈貓歡樂道：“喵喵……”

    小狐貍趁著機會逃脫了念水鏡的魔掌，看著渡邊的老龜也沒有責備他。

    “精神力不錯，可惜缺乏鍛煉。”

    小靈貓的精神力完全失去了作用，念水鏡看著眼前的小靈貓手指一點便給她印記。

    “冥王殿下，她們是無意冒犯您。”

    “小狐貍天資聰穎，可惜缺乏警惕性，小靈貓警惕性不錯，但天資一般。”

    看著遠道而來的冥龜，念水鏡給她們做了評價，或者說是給冥龜的建議。

    “老臣希望冥王殿下給她們指導一些就行。”

    “能讓你來求我的人恐怕不多吧！”

    雖然念水鏡在施教方面頗有建樹，但他只針對族群里的子弟，其他人完全沒有資格。

    “這只小狐貍是天狐大人的孩子，而小靈貓是我收養的孤兒。”

    聽著冥龜的回答，念水鏡并沒直接答復，閉上眼睛思考了許久。

    小狐貍開口反駁道：“丞相爺爺，我們不需要他教我們。”

    教小靈貓并沒有問題，只不過是這種小狐貍確實麻煩，畢竟天狐一族被誅滅了。

    “小靈貓我可以教，這只小狐貍留在這里我可庇護她。”

    念水鏡最終拒絕了小狐貍，她身上的因果關系太復雜了。

    “老臣替天狐大人多謝冥王殿下。”

    “不必謝我，況且這小家伙也是有緣相遇。”

    歷史就是如此巧妙，只要不出太湖念水鏡會維護制裁，畢竟這里的主人是念端。

    “如今天下已經是人類的世界，不是在遠古時代了。”

    古往今來的歷史人物都是成王敗寇，天狐她已經戰敗，念水鏡，不應該說冥王不愿得罪小狐貍。

    念水鏡轉身走向院落，有點懷疑道：“妖狐一族的命運在她身上嗎？”

    在世的這只是個可愛的狐貍，不過在念水鏡的眼里就是一枚棋子。

    棋子的命運決定棋手的布局，這場比賽是讓妖族永不翻身的打算。

    “她是狐族的希望。”

    聽到這一句話，念水鏡扭頭看著烏溜溜的眼睛，對小狐貍開口道：“狐王還是心大，不怕自己斷后。”

    “冥王殿下能收留她……”

    “打住，跟那個人有關的事情與我無關。”

    留下這一句話，念水鏡便邁進了木門，對于她們的選擇亳無興趣。

    “丞相爺爺，是小狐做錯了。”

    “小狐不必自責，這才是真實的冥王。”

    “丞相爺爺，這個冥王究竟是什么人。”

    “遠古時期的黑龍。”

    冥王的本尊即為黑龍，可惜被女媧斬殺于冀州，尸體封印于石棺里，最終沉入長江。

    現在看到的冥王僅是幼年時候，看著眼前的院落是十分符合他的審美觀。

    站在門窗前伸出小腦袋，一雙大眼睛萌萌地看向房間里念端，小手緊抓著窗戶想跳入里邊。

    小腿登不上門窗，大概是缺乏鍛煉導致無力化，念端嘆息道：“鏡兒，你能不能走門口。”

    雖然念端糾正數次但沒能掰正他的毛病，當然這種生物本身就是裝萌。

    念水鏡看著她，嬰兒肥的臉蛋上面露微笑，這次入窗計劃又失敗了。

    天真無邪的微笑中隱藏著一絲虛偽，雖說承認是鏡兒，但一直沒開口叫師父。

    最初念端以為他是個啞巴，只不過這幾年的怪事讓她有點奇怪，似乎孤僻的性格加內斂方式讓她有點無奈。

    雖然世間安得雙全法，不過妖魔鬼怪大多數選擇沉睡，極少數去化形。

    念水鏡翻窗而過，似乎成了一個習慣性的選擇，大概是提醒某人別放松警惕性。

    沉默寡言的念水鏡突然來了一句：“我想是時候告別了。”

    念端看著他，似乎不知所言，擔憂還責備的目光讓他有一絲愧疚感。

    過了許久念端才平淡如水道：“想離就離開吧！”

    難道我的方法不對嗎？

    念水鏡想過離開太湖，只不過限制于本尊的約束，如今本尊的能量足夠讓自己遠行了。

    “這幾年多謝您照顧，鏡兒無以為報。”

    念端看了一眼鏡兒，并沒有說什么，反而讓他愧疚感冒了出來。

    “鏡兒今日遠離，不知所蹤望您保重身體。”

    有時候做事就是要絕情，縱然不舍也不得遠行，這就是天數吧！

    “你走吧！”

    這一句話很沉重，念端也不知道如何挽留他，最終要離開了嗎？

    這幾年從來沒叫過一句師父，似乎不愿與自己扯上關系。

    念水鏡背起青銅古劍，最終離開了院落，此時無聲勝有聲……

    腳步很慢卻沒有回頭，伴隨著念端的目光，鏡兒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了。

    “龜爺爺，他好殘忍。”

    “小貓，這是他的命運。”

    “難道命運就是讓他這么做嗎？”

    “小貓，人是無法選擇命運，從他開始成為人的時候就命運就注定了。”

    冥海很清楚人類的規則，如果冥王拜師，最終念端難逃此劫。

    遠離她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醫家不應該去摻雜時代的恩怨情仇。

    看著念水鏡，小靈貓歪頭問道：“我們要反秦嗎？”

    “不知道……”

    一人一貓踏上了路途，冥龜將他們送出了太湖便回去了。

    看著遠去的小靈貓，小狐貍的目光中卻是不舍，想過離開卻冥龜阻止了。

    哭泣的小狐貍不愿意搭理他，冥龜卻安慰道：“這是她的命運。”

    “他們都走了。”

    小狐貍不能離開太湖及長江流域，主要是因為這是黑龍的封印區。

    黑龍雖死卻也庇護了長江流域，這里是猛獸與精怪的生存之地。

    “什么時候公主殿下變成大妖就行了。”

    “龜丞相，現在我是什么境界。”

    冥龜看了一眼遠方，然后開口道：“精怪。”

    “龜丞相，那小貓是什么境界。”

    “她還是猛獸狀態。”

    雖然小靈貓精神力不錯，可惜天資一般現在是猛獸，開啟靈智完全是仙草的作用。

    小狐貍的目光有點閃躲道：“那他是什么狀態。”

    “猛獸……”

    猛獸，一切妖魔鬼怪的起點，這是他們開啟力量的境界，戰力比動物高一點而已。

    “哦……”

    雖然念水鏡修煉了幾年，但實力與本尊的差距絕對無法彌補，現在主要是精神力為主。

    “冥王殿下早就想到這點，所以才開創了精神體系。”

    妖魔鬼怪在遠古占據了絕對的地位，而到了上古時代人類便有了抗爭的能力。

    人類的學習能力強，這種壓抑感讓妖魔鬼怪懼怕，萬一他們成了天地主角……

    “精神體系……”

    “我們無法化形，修煉之路比人類更麻煩，不過壽命比他們太久了。”

    “人類也有壽命長的強者。”

    “那些人早就飛升了，現在人類并沒有誕生強者。”

    “他們飛升了嗎？”

    幼年的陰霾籠罩著小狐貍，牧野之戰見過了那些變態的人類，她的膽子就越來越小了。

    “否則冥王殿下敢出去嗎？”

    冥王在上古中后期卷軸里就是茍延殘喘的代表，他茍活到了現在。

    “為何要出去……”

    “這件事很復雜，或許是冥王殿下想要奪權吧！”

    龍族的社會地位很低，似乎是個仙人都能欺負他們，主要是因為真龍消失不見了。

    天地間真龍分別是青龍、應龍、燭龍，雖然血脈比不過青龍與應龍但他卻有野心。

    “他能成功嗎？”

    冥龜嘆息道：“不知道，不過他決定去做了。”

    念水鏡不懼山高路遠，帶著寵物貓踏上征途，此去便是反秦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