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沒法子,這兩年都是拿著你的照片解決,一旦看見真人就有點腦熱了。 朱壯壯發(fā)現(xiàn)常弘的眼神里然有種叫做小無辜的東西,待消化他話里的內(nèi)容后,一股惡氣頓時像熔巖一般噴發(fā):你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照片?! 小無辜像小星星一般在常弘眼中一閃一閃亮晶晶:因為有親切感。 朱壯壯覺得,如果自己再跟這個人待下去,不是她被bī瘋就是他被砍死。 畢竟寺廟之中不能殺生,朱壯壯決定珍惜生命,遠離常弘,早餐的稀飯咸菜吃完后便去后山逛。 香山風景挺好,漫山鮮huáng小花燦爛開放,然而最讓朱壯壯感興趣的卻是地里結(jié)的糙莓,艷得誘人。 朱壯壯歡喜地摘了起來,常弘也屁顛顛跑來幫忙,邊幫嘴里也沒閑著:媳婦,你看你要是原諒了我,想要什么吃的都給你買。 朱壯壯在大太陽里冷笑:這招已經(jīng)爛了,留著哄別人吧,還有付陽陽才是你未來媳婦,別亂叫。 常弘定定看著她,看得朱壯壯都有點發(fā)毛了:你gān什么? 你要是不承認是我媳婦,我今天就在這地里站一天。常弘道。 是想上演尾生抱柱呢?朱壯壯拿起糙莓,轉(zhuǎn)身走人。 朱壯壯回到寺廟,把糙莓洗gān凈,分給各個僧人,自己又吃了不少,接著中午時分食了齋飯,夏日午倦,忍不住睡了一覺,醒來看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臨近下午三點。 常弘還是沒回寺內(nèi)。 這天的陽光格外炙熱,朱壯壯上午稍稍站了會全身皮膚便火辣辣的,要是常弘真的在那站了一天,豈不是 朱壯壯邊用寺廟內(nèi)不能殺生這條準則安慰自己,邊快步跑去糙莓地里。 果然,常弘筆直地在那站著,后背全被汗水浸透,整個人被曬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蝦。 朱壯壯又氣又急,跑過去罵道:你是不是存心的啊?等會中暑丟了小命又怪我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好不容易安生兩年,你又憑空出現(xiàn),玩什么深qíng啊?! 朱壯壯氣到極點,便推了常弘小胸膛一下。 其實力氣也不打,但就這么一下,常弘整個人頓時像只玩偶般倒在了地上,眼睛閉得緊緊的,失去了知覺,身體軟得像棉花。 就像是黑夜里忽然拉開日光燈,朱壯壯腦袋空白,失神了好一會,回過神來忙要將常弘拖回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酸軟,壓根使不上一點力氣。 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回寺廟叫來僧人幫忙,一群人忙忙亂亂好一會才將常弘給抬回寺廟,又趕緊著給他服藥降溫。 朱壯壯看著周圍的人進進出出,覺得很不真實,像是在看場默劇,畫面很亂。 直到一個小僧人對她說話,感官才恢復了知覺。 小僧人慈悲為懷,勸道:女施主,請勿太過傷心,那位施主只是中暑,修養(yǎng)幾天便好,并無大礙的。 我沒有擔心。朱壯壯趕緊澄清。 可是,小僧人喏囁道:你都哭成這樣了 朱壯壯心尖一顫,趕緊伸手往臉上一抹。 滿手冰涼。 因為發(fā)覺海耳與左一的戰(zhàn)斗力并不qiáng,付雷便解開了他們的手,免得還要派人專門喂飯。 除了三餐的水與食物,他們還送來藥,早中晚時看著海耳吞下。 海耳也很合作,每次服用后便躺在角落閉目修養(yǎng)。 這到底是什么,不會是慢xing毒藥吧?左一懷疑。 是穩(wěn)定我病qíng的,如果不按時服用,很可能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海耳話說得很安靜,像是在討論另一個人的生命。 沒這么嚴重吧,我看你還挺年輕的啊。左一惋惜。 娘胎里帶來的病。頓了頓,海耳道:其實,醫(yī)生早就斷言我活不過30歲的。 現(xiàn)在醫(yī)學進步了,生命奇跡都會出現(xiàn)的。左一勸慰。 海耳笑得釋然:其實也沒什么,反正該遇見的人也遇見了,這輩子也算是活得夠本。 該遇見的人?你的真命天女?左一好奇:是什么樣的人? 這話一出,左一又再次害怕了。 這小黑屋要是再待下去,他就要變成容嬤嬤了。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速度好慢 78 她是我的真命天女,但我卻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你這是暗戀。 是的只是曾經(jīng)一度,很接近但放棄了。 你不愛她了? 不,一直都愛。 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我無意間聽到有關(guān)自己病qíng的真實狀況就算我再愛她,也只能陪她走幾年,那太殘忍了。 所以你寧愿把她讓給別人。 不是讓,只是希望她和更有資格給她幸福的人在一起。 左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真的是偉大。 朱壯壯守護著常弘,一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混沌之間,仿佛又夢見了學校的cao場,許多新生站在那軍訓,教官仍舊是那個散發(fā)著野味的常弘。看見他不斷地和那些長腿細腰錐子臉的新生們調(diào)笑,朱壯壯氣著了,沖過去指著常弘的鼻子就開罵,罵他見異思遷,罵他色膽包天,罵他喜新厭舊,罵他生兒子沒括約肌。 常弘將手放在胸前,安靜地聽她罵完,接著譏諷的微笑像漣漪般dàng在他面容上:你又不是我媳婦,憑什么管我和別的妹子jiāo往? 朱壯壯怒火熊熊燃燒,張大嘴狠狠咬住他的手。 誰知這么一咬,自己手卻痛了起來,醒來一看,發(fā)現(xiàn)自個手背上有幾顆牙齒印。 敢qíng咬的是自己。 誰知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常弘黑黝黝臉上那雙黑幽幽的眼睛正深深地看著自己。 看什么?朱壯壯有點尷尬,生怕被他識破。 看你唄。常弘微笑。 看我做什么,自己回家看你的付陽陽去吧。朱壯壯賭氣道。 誰知這話一出,常弘?yún)s嗖地一聲從g上一躍而起,正顏道:你是不是要還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拿刀子剜我的心? 誰剜你的心,你不要在這倒打一耙!朱壯壯小胸膛氣得一鼓一鼓的:你簡直就是在使苦ròu計,你確信我一定會來救你,你壓根就是在清清閑閑地做戲,你就吃準了我不會忍心! 我確實是苦ròu計。常弘的眉目輕籠著安靜:但并非清閑做戲,一整天,我的人被太陽給烤融了,我的心也被焦急給燒熔了。壯壯,要是兩年前我會信心十足地站在那等著你熬不住。但是現(xiàn)在我沒底了,你離開了兩年,我也擔憂了兩年,與你分隔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患得患失,就害怕一個疏忽,你的心就不見了。好多個夜晚,我都想不顧一切奔回來,抱你吻你,帶你逃奔,死在他們手里也就罷了。每次私家偵探向我報告說你身邊出現(xiàn)新的男人,我整個人就像是被烈火焚燒一樣,食無味睡不安,絞盡腦汁想盡法子讓你們分開。壯壯,這兩年我知道你苦,但我也并非是安樂度日的。我真的很怕,一放手你就不見了,真的很怕。 常弘話音并不重,但字字句句都像是砸在朱壯壯的心上。 可是你也不應該威脅我。朱壯壯越說越?jīng)]底氣。 常弘抓住朱壯壯的手,將她牽到自己身邊:不是威脅,壯壯,是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怎么辦你才肯原諒我,承認我,你說。你要我活,我就活下來好好待你,你要我死,我立即眼睛不眨投個清靜去處,只要你說,我什么都愿意做。 事到如今,我哪里還知道些什么。我什么都被你們蒙在鼓里,我現(xiàn)在亂得很!朱壯壯甩開常弘的手,一屁股坐在g上,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自小雖有大胸,但胸前無甚大志,只想著有吃有喝,平安度日,誰料想中途轉(zhuǎn)出只常弘把她的身子吃掉心叼走,完了又稀里糊涂把自己甩了。好不容易過了兩年,療傷完畢,常弘又忽然鉆出來,帶著她逃難。 整個人生被他弄得跌宕起伏,至今還處于渾噩狀態(tài),哪里能一時想出個子丑寅卯來呢? 常弘輕柔地用手拍撫著她的脊背,像是在撫摸一只炸毛的貓:我知道是自己太急,那我們慢慢來好嗎?現(xiàn)在也不需要你想清楚,只要你不放棄我,抗拒我。只要我們好好待著,熬過這幾天。 海耳兄弟,我有個疑問,這證據(jù)收集完了,為什么你們卻一直在說非要等著隔幾天再動手?直接向相關(guān)上級一報告不就完了,難不成還要等著huáng道吉日?用完并不美味的冷飯冷菜后,左一再次進行飯后聊天。 不是等huáng道吉日,而是在等付老爺子退休。quot; 付老爺子知道這件事? 其實要算起來,付老爺子疼愛表哥應該在付雷之上。小時候表哥時常去他的家屬院里玩,付老爺子每次都會感嘆說可惜常弘不是他的孫子,也因為這,付雷從小便與表哥不和睦。其實證據(jù)在前幾個月就已經(jīng)收集妥當,也秘密地送了上去,但中途被付老爺子給攔了下來。當夜,付老爺子把常弘叫去,看完那些資料,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他閉目良久,最終長嘆口氣,告訴表哥,說近些年付家年輕這一輩仗著他的威勢在外為非作歹,他也略有耳聞。要是當初的火爆脾氣,肯定是自己拿著槍把這些不肖子孫給押到監(jiān)獄去。可年紀越大,越是顧惜親qíng,以至于縱容得他們到了這般無法收場的田地。付老爺子告訴常弘,事qíng已經(jīng)如此,他也無法可想。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表哥等待他退休后再上繳材料,他實在不想于在位時看著自己的子侄入獄。表哥清楚,付老爺子已經(jīng)是退到了最后一步,他唯有答應,繼續(xù)按捺不動。 一直到壯壯要和我結(jié)婚,你們眼瞅著事qíng發(fā)展已經(jīng)偏離軌道,這才不得不出這一招? 是的,那天在醫(yī)院里,發(fā)現(xiàn)壯壯忽然改變和你的婚期,讓我和表哥都預料不及。表哥沒奈何,只能將她拉住。但這些年,付陽陽一直派著人監(jiān)視表哥,所以他才不敢輕易與壯壯接觸,就擔心會打糙驚蛇。而這些日子,付家也多多少少有所察覺表哥的動向,而那天他和壯壯親密待一起,肯定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如此一來,什么都bào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