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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壯壯想開口,可聲音卻不自覺在喉嚨中哽了哽,再出口時,音量已經落了:我當然想。 房間內暗沉沉的,只聽常弘同樣暗沉一句話襲來:是嗎? 兩人間的冷戰就開始于這句話。 朱壯壯搬回了寢室,而常弘也沒有挽留,這讓朱壯壯更加確定一點--常弘只是想要她身體來著--雖然她身體還真不咋地。 朱壯壯這一回歸,寢室內立馬又冒出源源不斷令人聞之yù吐的方便面味。 大嬌邊捂著鼻子邊勸道:男人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啊,更何況食色xing也,這也沒什么,更更何況要說到以色換色,你大掙呢! 朱壯壯明白這個道理,可就是過不了心里那個坎。 大嬌勸了,童意也低眉思索了下,道:壯壯,我覺得吧,這個不是疼的問題,是你心底還沒有做好將自己jiāo給他的準備。 朱壯壯矢口否認:我落到他手里哪里還有出逃的機會,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我當然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那并不是自愿的。童意道:我冷眼看著,你的xing格一向倔,遇到常弘呢,也算是遇見了克星,拿他沒法,所以才肯了,可是心里對于他的這種qiáng迫還是很有意見,所以才會出現種種狀況。 朱壯壯想了想,覺得此話還挺在理。 不過即便如此,冷戰依舊繼續,兩人好幾天沒有聯系,朱壯壯有時甚至會想,他們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這天實在煩惱不過,便去了實驗室中去見海耳,也沒說什么,就安靜待他身邊,這孩子是治愈屬xing的,吸取吸取能量也好。 朱壯壯沒開口,但海耳開口了:你明天不是要和表哥去泡溫泉,怎么還不去準備? 泡溫泉?朱壯壯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雖說第二天是周末,她是沒課,但常弘至今沒通知她要泡勞什子溫泉啊。, 表哥前兩天托我給他買了兩張溫泉世家的票。海耳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跟你去,怎么,他沒告訴你? 朱壯壯緊緊咬住下唇,沒做聲。 可能是想給你個驚喜吧,晚上估計就會打電話給你。海爾安慰。 朱壯壯回去就一直看著手機,直到夜深了,才有一通來電,但不是常弘,是美迪。 美迪啰啰嗦嗦半天,終于說了句讓朱壯壯汗毛驚起的話:對了,今天我在商場碰見付陽陽,你別說這女的人品不怎么樣,可眼光不錯,買的那件泳衣特別漂亮,壯壯哪天我們一起去看看。 朱壯壯按捺住一顆不斷跳動的心,問道:她買泳衣做什么? 好像說是泡溫泉。美迪道:她說這話時笑得特別思,不知道又勾搭上誰了。 此刻,大嬌正要入眠,卻忽然感覺到空氣中有股異樣的涌動,當即警覺起來:誰家的小宇宙爆發了? 轉頭一看,發現朱壯壯滿嘴獠牙,雙目通紅,握著手機的手指頭在格格作響,喉嚨中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殺!了!這!對!jian!夫!yín!婦! 當夜,該樓所有已經當小三和正準備當小三的姑娘全都縮了g角。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萬分抱歉,下午又要臨時出差學習,晚上沒時間寫,答應的更新要泡湯了。大約估計返回家是在明天晚上,先把這章發了,免得你們等。剩下的如果周日晚返回有時間就寫,否則可能要到周一了。 51 第二天,朱壯壯便直接殺到了溫泉世家捉jian。 溫泉世家是一所大型溫泉度假場所,擁有大大小小共百余處溫泉池,集洗浴,健身,飲食,住宿為一體。而門口的停車場前,常弘的牧馬人正安靜地停放著。朱壯壯一想到常弘以及付陽陽兩人是乘這輛車來的便怒火不歇,趁人不備,當即拿出鑰匙在車身上畫了個大王八。 待到要進去時,發現門票死貴死貴,一張就夠朱壯壯吃兩個月的土豆燉牛ròu。被背叛的舊仇加上大出血門票的新恨,朱壯壯氣得血管都粗了一倍,那血在里面咕嚕嚕地開始沸騰冒泡泡。 買完票換好衣服,朱壯壯直接沖到里面一專門負責帶路的女服務員面前,問道:有沒有看見一對男女,男的黑黝黝臟兮兮一臉jian詐無恥卑鄙下流,女的膚色白得像棺材里剛出來的一臉裝十三裝柔弱裝得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朱壯壯的模樣有點嚇人,女服務員膽小,上牙齒碰下嘴唇,磕磕碰碰地道:我只看見另一對男女,不過男帥女美 剩下的話,被朱壯壯洶涌的激光眼神給硬生生bī了回去。 問了才知道,原來那兩人在最南邊的玫瑰浴溫泉那泡著。朱壯壯立馬以手刀劃動空氣方式跑去,玫瑰浴溫泉并不大,僅可以容納6人,但勝在周圍環境清幽,頂上蓋有原木亭子做遮蓋,頗有點熱帶島嶼風qíng,此刻池內只有一男一女正背對著朱壯壯在里面泡著。 朱壯壯矮身躲在亭后面,按捺住想要往溫泉水里倒硫酸腐蝕他們的沖動,努力思索著到底要用什么出場方式才能達到既震撼這對jian夫yín婦又能凸顯自己淡定氣質。 正思索著,忽然見那女的低聲對常弘說了什么,卻聽常弘輕輕一哼,那聲音像是連溫泉水氤氳的熱氣都能凍結:朱壯壯?何必要提她?我們之間的冷戰都是她的錯。 這話如一只箭,直接刺入朱壯壯耳中,在腦子內不斷旋轉,鉆得她雙目怒紅。 個奶奶的常弘,明明是他先出軌,現在居然把事qíng推在自己身上,簡直是得了便宜就賣乖。 朱壯壯的怒火讓她放棄了天空一聲巨響老娘橫空出場那種牛bī哄哄的出場方式,而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撿起旁邊花臺上的一塊石頭,跳入玫瑰花溫泉池內,直接向著常弘的腦袋敲去,那姿勢之純熟,那動作之凌厲,那力道之厚重,足以看出朱壯壯曾經無數次練習過這個動作。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常弘猝不及防,沒來得及躲避,邊捂住傷處邊抓住了朱壯壯的手,待看清來人是正在與自己冷戰的女友后,眼中立馬涌動起震驚憤怒以及一點點奇異的光:你你怎么來了? 我要再不來,你們全套都做完了!朱壯壯怒火還在熊熊燃燒中,小宇宙爆發起來威力了得,立馬將常弘甩開,舉起兇器石頭轉身就要砸yín婦。 誰知就在要成功時,朱壯壯的手卻停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即使溫泉水熱氣蒸騰,但她還是清楚地看見與常弘一同泡溫泉的女子不是傳說中那有賊心有賊膽的付陽陽,而是美迪。 壯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美迪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剛看了一場好戲。 這?朱壯壯放下石頭,伸手就去揪美迪的臉:你不會是易容吧? 我有這技術還會被秦中給逮?。棵赖吓拈_朱壯壯的手,美目流轉:壯壯,看來你還是很在乎常弘的嘛,一聽見他和別的女人泡溫泉,立馬就殺來了,也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如果我是你鐵定放沸水燙死他們。 你和海爾你們騙我?朱壯壯終于想明白了。 不枉吃了那么多碗麻辣腦花。 我和海耳什么都沒說,只是你亂想出了個故事而已。美迪起身走出池子,對兩人眨眨眼睛:你們小兩口好好在這待著,把事qíng談清楚,別顧著面子,一刻值千金,趁著年輕多玩玩吧。 說完,美迪披上浴巾,緩步走出,步入花叢樹蔭中,再也不見。 現下的玫瑰溫泉池內,只剩下朱壯壯和常弘兩人了。環境很làng漫,可氣氛卻很尷尬,朱壯壯瞅了瞅常弘腦袋上那塊被自己用石頭砸出的明顯腫塊,臉頰耳朵有些紅。 不知該怎么開口,朱壯壯只能垂頭,看著花瓣在溫泉水上飄dàng,瀲滟嬌紅,恰似新婦紅妝。 正看得入神,忽聽常弘的聲音從熱氣氤氳中傳來:你以為我是你?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朱壯壯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常弘。 常弘卻偏移了眼睛,看向另一處綠蔭,緩緩地: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背著自己戀人跟別的人出去?是美迪忽然約我出來聊天,誰知她竟打了這樣的主意,更不知你卻信了。 朱壯壯聽了這話,半是羞愧半是驚喜,一顆心也像是浸在了溫泉水內,暖暖融融的。 常弘對她的心意竟是如此篤定。 仔細一想也是,常弘xing格雖然很那啥那啥,但整體條件很不錯,還是很吸引女人。可從他倆認識開始,常弘身邊左右來去就是一個付陽陽,前提還是那女的屬xing就是一高質量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那種。即便如此,常弘仍舊最大程度地把握了分寸,沒做出讓她傷半分心的事。 想到這,朱壯壯對常弘即使有再大的氣,也是半分都使不出來了。 我知道你不會,但就是被海耳和美迪一攛掇,就失去理智,醋意大發,忍不住過來了。朱壯壯喏囁解釋。 常弘本來面色僵硬,可聽見醋意大發四個字,那嘴角卻像是噙了水,柔軟溫熱:嗯,有進步,還知道吃醋了。 我又不是沒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醋?朱壯壯抬眼,偷瞪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沒有心,怕的就是你對我沒有心。常弘忽然道,那語氣仿若嘆息。 朱壯壯驚訝地抬頭,兩人隔得并不遠,可常弘的臉卻被帶著玫瑰花的霧氣給朦朧,堅毅的臉部線條瞬間變得柔和。 我怎么會對你沒有心?朱壯壯輕聲問。 其實,我并不是因為yù_望沒有得到滿足而生氣,而是因為你不愿意把自己jiāo給我而害怕。常弘聲音柔緩,眉睫上暈著水汽,整個人仿佛困在一個透明液體內,看似堅固,實則只要一根針,便可輕易將其戳破:壯壯,我害怕,你隨時都可能走,離開我,即使有那么點傷心難過你也不會回頭,或者過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記。但我真的想讓你記得我,永遠記得我,你明白嗎? 朱壯壯不明白。 她從來不明白原來看似qiáng勢的常弘心內一直有著這樣的隱弱。 小手不自覺地就撫上了常弘的脖子,將頭擱在他寬闊肩膀上,嗅著那帶著清新花香的熱氣,輕聲卻堅定地道:我沒告訴過你,和你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刻意地不去想你,因為一想到,心口就會鈍鈍地疼,像刀子在割。那個時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乎你。你的感qíng是濃烈的,渲染之下可能凸顯得我的感qíng不那么明顯,但我能確定,自己的感qíng并不輸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