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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不去?朱壯壯小聲問。 可以,那你現在就跳下去吧。常弘回答。 朱壯壯看了一眼窗外那朵朵白云,深知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去我家過年好處多著呢,壓歲錢能拿得你手軟。常弘開始用金錢誘惑。 我乃富貴不能yín!朱壯壯昂起高貴小頭顱。 得了銀子就可以買很多吃的,比如說湯包,烤鴨,三層漢堡,冰淇淋火鍋,咖喱蟹常弘又開始用美食誘惑。 嘴巴甜點是不是可以多得點銀子?朱壯壯立馬從革命烈士轉為叛徒。 想多得點銀子,就要乖乖地聽我的話,別亂動亂說,明白嗎?常弘囑咐。 朱壯壯忙點頭,那弧度大得,不知道的還以為飛機遇上氣流了。 話說有翅膀的jiāo通工具就是牛bī,沒多久就到了,下了飛機,常弘拉著朱壯壯一路狂奔,在晚飯前回到家。 常弘家位于半山的別墅群內,兩層小樓房,院前種植滿綠色藤蔓植物,景色靜美。 朱壯壯在門前轉來轉去,眉頭緊皺,半日不語。 磨蹭什么呢?常弘催促。 朱壯壯咂咂嘴:常弘,原來你就是傳說中撞死人不償命的富二代? 我不撞人,我就搶你這么個民女。常弘不yù與朱壯壯多說,長臂一伸,直接將她夾在自個臂彎中,qiáng行帶入了門。 一進門朱壯壯才發現里面人還是挺多的,不過氣氛與她家完全不同,安靜而嚴肅,哪里像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的家人,根本就像在開什么國際環境保護會議。 其中一個披著羊毛披風,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美婦站起來,看著常弘,眉頭微微皺了下:小弘,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出門了?去哪里也不說,手機也不開機,現在越大越不像話! 媽,我就是接她去了,朱壯壯,我女朋友,快叫人。常弘邊說邊掐了朱壯壯后腰。 朱壯壯疼得呲牙咧嘴,表qíng猙獰地對著常弘媽問了聲阿姨好。 女朋友?怎么沒聽你說過?常弘媽看著朱壯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給你個驚喜咯。常弘將朱壯壯的肩攬得更緊。 常弘媽還想說什么,卻被旁邊常弘那頗為富態慈祥的姑媽給攔住:孩子趕路回來,一定累了,大家先吃飯,有什么事吃完再說。 就這么,大伙全聚在飯桌前。 所謂的大伙,是指常弘的家人,自然美迪與海爾也在場,不過這兩人的神色完全不像平日見到那般生動,仿佛被一股慣有力量壓制住一般,挺沉默的。 其實朱壯壯也感覺得到,這個屋子有一種壓抑的氣氛。雖說一桌飯全由高薪聘請的廚師特意烹制,菜肴jīng美珍貴,味道上乘,可總讓人覺得胃部無端冰冷不適。 壯壯,別客氣,想吃什么自己夾。常弘姑媽笑瞇瞇地看著朱壯壯:這還是常弘第一次帶女朋友上門呢。 別裝了,想吃就吃。常弘不停幫朱壯壯夾菜。 可朱壯壯卻感覺得到常弘媽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還挺不友善的,這樣一來,胃口變得有點小。 終于,常弘媽在吃了一顆白果后,開口了:小弘,你帶女朋友回家這件事,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們? 媽,你不用擔心招待不周,壯壯挺好養,給她塊木頭她都能吃下去。常弘道。 朱壯壯淚奔,常弘你個二貨,你才吃木頭,你們全家都吃木頭! 我說的不是這個!常弘媽放下筷子,正言道:這么大的事qíng,再怎么也應該和我們商量下。你爸雖然過年在部隊不能回家,但還是很關心你的大事,都已經和你徐叔叔說好,大年初二讓你和她女兒見一面。現在你憑空弄出個女朋友,讓你爸爸怎么和人家jiāo代? 實話實說就行,而且你們在安排這場相親前也沒經過我的同意,怎么就知道我會去?常弘繼續給朱壯壯夾菜。 那你一聲不吭就走了,突然帶回一個背景不明的女朋友,讓我們怎么想?常弘媽有點生氣。 朱壯壯加緊速度吃--等會家庭戰爭爆發就沒得吃了。 媽,壯壯是一學業優秀家世清白的在讀大學生,請不要用背景不明來形容她。常弘開始褪去臉上的嬉笑。 要是她懂事,就不該誘騙你過年前跑去接她。常弘媽也動了氣。 戰火開始燃燒到自個身上了,朱壯壯吃得更快了。 是我自己跑去接她的,她也是被我硬帶著回來的。常弘平靜地為朱壯壯辯解。 常弘,你聲音小點,姨媽你也別動氣,大過年的大伙好不容易聚一次,別吵架。這小年輕的事qíng,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再說壯壯我也認識,確實是個好女孩。好了大家繼續吃,等會晚就開始了,咱們一起看趙本山去。關鍵時刻,還是美迪站出來當了和事老,控制了局勢。 這頓年夜飯應該是常家多年來吃得最不舒服的一頓飯,因為桌上的爭吵,大伙都沒動幾筷子,不過菜肴都沒剩下。 畢竟,有朱壯壯的地方,就沒有剩菜。 ☆、23 飯吃完后,常弘姑媽為了轉移常弘媽的注意力便擺上麻將,約了四個長輩一起血戰。 剩下幾個小輩,就聚在電視機前看晚。 所謂的小輩,就是指美迪,秦中,海耳以及常弘。 這年的晚照舊難看,不過幾個人還算厚道,并沒有吐槽。 海耳一如既往沉默。 朱壯壯一如既往吃開心果。 常弘一如既往邊逗朱壯壯邊給她剝開心果。 秦中一如既往面癱。 美迪一如既往跟常弘叫板:誒,我說常弘你跟壯壯說話時聲音能不能小聲點,趙爺爺小品快上來了,等會我聽不清經典臺詞你賠我啊? 常弘將一把剝好殼的白胖開心果塞進朱壯壯嘴中,回敬美迪:小品有什么好看的?你這么喜歡趙爺爺,怎么不去嫁給他? 美迪還來不及說話,旁邊的秦中便開口,聲音略帶危險:她倒是想,就是不敢。 連趙爺爺的醋都要吃,這秦中還真是一奇人。朱壯壯邊吃開心果邊看好戲。 回來再收拾你。美迪狠而準地瞪了常弘一眼,拉起朱壯壯,要她跟自己去廚房幫忙削水果。 誒誒誒,要吃自己削去,別拉上她。常弘拖住朱壯壯,不撒手。 我說常弘,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心巴拉的?我又不是要把你媳婦給賣喏,至于這樣嗎?美迪開始搶奪朱壯壯。 我就是怕你給她灌輸什么骯臟思想。常弘道:朱壯壯就是一二貨,完全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秉xing,跟紅學紅,跟黑學黑,要是以后變成你這樣的,我天天自殺十次也不夠。 這打擊面挺廣的,朱壯壯也被氣到了,直接將常弘手甩開:我哪里會跟誰學誰,你完全是污蔑,要不跟你在一起這么久,我怎么沒變得跟你一樣心肝脾肺腎全是黑渣渣呢? 喲呵,朱壯壯,膽子挺大的,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常弘一把又將朱壯壯給抓回身邊坐著。 別怕,壯壯,今晚去我家睡,誰稀罕跟這個黑魔王一起睡?好不容易見有個能共同對付常弘的同盟,美迪是竭盡全力拉攏。 美迪是說到做到,把jīng華節目看完后便帶著朱壯壯準備回家,常弘本來要跟著去,可被自家媽給攔住,只能暫時放過朱壯壯一晚。饒是這樣,臨走時,還暗暗掐了朱壯壯的腰,低聲囑咐道:就分開這一晚上,要是你敢給我整出什么事來,朱壯壯我見你一次就弄你一次。 什么是弄?朱壯壯不解,難道他想要打女人? 弄就是指常弘唇瓣擦過朱壯壯的耳際,低聲道:模仿成人動作。 朱壯壯后退兩步,捂緊胸口,一臉不置信:大年三十的,你居然敢說出這樣兇殘的話語,實在令人痛心。 我不僅敢說,還敢做,朱壯壯你要不信就盡管惹我生氣看看。常弘抱緊雙臂,很優雅閑適地笑。 好了,好了,大年三十的咱們不跟那些非人類屬xing的人說話,壯壯,走。美迪從邊上冒出來,提起朱壯壯走人。 美迪家離常弘家不遠,也在山上的這片別墅區里,開車沒幾分鐘便到了。進屋后,美迪邊熱qíng地給朱壯壯找浴衣,放熱水,鋪g。 壯壯在熱水中泡了半個小時,滿足地從浴室中出來后發現美迪坐在g邊等自己。 美迪姐,今晚要是你和我睡了,姐夫不會殺我滅口吧?朱壯壯問。 對于一個連趙爺爺的醋都要吃的人,防不勝防。 別管他,壯壯過來,跟姐聊下天。美迪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朱壯壯坐下。 姐,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么?朱壯壯也還沒笨到無可救藥,想起在常弘家里時美迪想拉自己去廚房削水果可能就是為了跟自己說話。 壯壯,對于常弘,你到底是什么感覺啊?美迪問。 霸道蠻橫qiáng勢有理沒理都不饒人。一提起常弘,朱壯壯立馬就罵開了。 那你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美迪再問。 這個,好像是吧。朱壯壯說得也有些猶豫。 美迪嘆口氣:壯壯,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常弘也一直不準我告訴你,可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知道比較好。 姐,到底什么事? 上次野炊后,常弘就是聽見你和海耳的對話,回來就宣布說你和他從此分手。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可是那孩子自從和你分手后,覺也不好好睡,飯也不好好吃,一到外出時間就出去喝酒,就那么一兩個月的時間,一下瘦了許多。雖說我和他整天抬杠,可從小一起長大,感qíng也深厚,不想看他這樣受苦,有天他在酒吧又喝醉了,我便主動提出給他介紹女朋友,問他喜歡哪種類型,他沉默了下,說喜歡能吃的。我當時就笑了,說那不是和朱壯壯一樣了嗎?誰知不提你名字還好,一提你名字,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越把頭埋低,到最后埋在自己掌心里,再也沒抬起來。我湊近一聽,只聽見他在叫你的名字,朱壯壯,朱壯壯,不停地叫。我心里是又滲又慌,我清楚那孩子的xing格,從小大到大追他的女生也多,可沒見過他對哪個女的這么執著。當時我就知道,這孩子是栽了,栽你手里了我說朱壯壯,你嘴別張這么大,蛀牙有幾顆jiejie都看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