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書) 第22節
馮微月冷冷哼了一聲:“陛下還值盛年,她就以為自己的兒子能坐上那個位置,提前開始囂張了——怕是忘了到底誰才是后宮之主!” 明皎連連安慰:“母后別氣,向貴妃她如不了愿的!” 大壽皇室全都是炮灰,誰比誰高貴了? 馮微月卻警告地瞪明皎一眼:“這種話以后萬不可再說!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連母后都保不住你!” 明皎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當下換了個話題:“母后,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嗎?我看燕丞相他們都被父皇召去,好像很重要的樣子?” 馮微月先是習慣地順著上個話題警告了一句:“以后無事的話莫要和你某個皇兄走得太近了!” 而后突然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燕丞相被你父皇召去了?” 明皎:“……我看見的。” 失策!忘了母后不準她和燕冢多往來的! 馮微月聽后果然有些不高興,但頓了片刻,又嘆口氣,沒在這上面深究下去:“約莫是和西越西涼那些事吧。” 她安撫地拍了拍明皎,道:“放心,不是什么壞事。” 到了第二日,一道圣旨下來,明皎徹底知道是什么事了。 西越西涼兩國正式派出使臣隊伍,預計六月底抵達洛京,拜見壽和帝。 也正因此,棲雁山避暑之行提前結束,皇室和百官隊伍即日出發,返回洛京。 而自然,回到洛京皇宮之后,明皎那些暫停的課程又該繼續進行,所以換言之:她的假期結束了。 ——這算什么好事?! 不過心情再悲憤,明皎也阻止不了回宮的隊伍,所幸東西不用自己收拾,宮女們利落打包好了一切,明皎所需要做的只是在啟程的時候躺進那輛豪華大馬車。 然后她也真的這么做了。 只是可憐三皇子明應,他這幾日病情有所起色,不過也還沒大好。明皎透過馬車窗戶看他病懨懨走路的樣子,心下也忍不住唏噓。 他上馬車之前還特意找了一趟明皎:“多謝四皇妹那日相助了。” 明皎連連擺手:“不是說了這都是應……三皇兄沒事就好。” 明應臉色蒼白,但仍認真看著明皎:“應該謝謝的。” 明皎嘿嘿笑道:“三皇兄快去馬車上歇著吧。” 明應語塞,只能三步一回頭上了自己的馬車,等坐進去時,他再也掩飾不住眼神里的慌亂,大口喘起氣來——怎么明皎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顯然他是不會知道,那幅《傲風寒梅圖》明皎打都沒打開,直接打包送到燕冢手上去了。 馬車在路上又慢悠悠行了三日,方才返回洛京。此時不過六月中旬,但西越和西涼使者拜見的消息已經插了翅膀一樣飛遍整個大壽,洛京內都是喜氣洋洋的氛圍,為自己國家的強大感到高興。 如燕冢等一干臣子自然是加班加點準備迎接使臣的種種事宜,而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大事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那就是壽和帝的壽宴。 明寒漠生辰也在七月,而在一番商定后便決定將為兩國使臣舉辦的接風宴與壽宴合并起來,一方面是能彰顯大壽大國威嚴——自己壽宴對方怎么著也得進獻些禮物吧,而另一方面,兩宴合并,也能避免人力物力的浪費。 不過再怎么說這些準備工作也和明皎無關,她只需要應付三天一次的課程,空閑時候把紈绔公主的角色扮演到底就行。 轉眼便至六月底,饒是明皎對政事之類不感興趣,也能在洛京的大街上看見不少西域打扮的人——有些是洛京人自己裝扮好玩,有些卻是因為大壽對西域開放了貿易,前來這里尋找商機的商人。 不過看得出來,西越西涼民風剽悍,比大壽的含蓄內斂要開放得多。 至于為什么她會知道這些呢? 畢竟換誰被堵在大街上的時候,都是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人生感悟的。 作者有話說: 我:感情流好難 基友:把男主砍了回無cp吧 我:不!既然生在古穿這個頻道,這個戀愛我兒子女兒是不談也得談! 我:(開始摁頭) 以上,一個卑微作者的卑微心路歷程 第27章 事情的起因可能得從上午說起。 回洛京后明皎又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日子,最終在咸魚了十天后決定稍微翻下身——她乘馬車出宮,親自在廷尉府堵到錢巧曼,并向她發出邀約:“今日我們去拜訪裘老吧!” 她興奮道:“好久沒見他了!” 錢巧曼想起裘元白日漸稀疏的頭頂,多少沒忍住產生些同情之意。 明皎又問:“去嗎?” 錢巧曼點頭。 以及一句找補。 “恰巧今日阿言在裘老那里聽課,是該讓他同你說聲謝謝的。” 無論如何,總而言之,兩人把事情愉快地敲定,隨后又是一番偽裝打扮,乘馬車去了蘆花胡同。 蘆花書院里還是那些孩子,明皎前段時間已經和他們混熟,一個個捏了臉蛋送了自己畫的小人圖,便朝聞聲出門的裘元白打了個招呼:“裘老,好久不見!” 裘元白臉色隱隱發青:“你又來干什么?” 明皎笑嘻嘻迎上去:“這不是來看您老人家嗎?” 饒是以裘元白大儒修養都想罵一句晦氣——每次明皎來“探望”他都被氣個半死,再來幾次他怕是得早個好幾年進棺材! 另一頭卻有個樣貌秀氣的小男孩自裘元白身后探出頭,聲音驚喜:“阿姐!” 錢巧曼先與裘元白行了禮,隨即朝小男孩含笑招手:“阿言。” 她指指明皎道:“這是……阿皎,你能拜入裘老門下多虧了她幫忙。” 錢嘉言如今啟蒙之齡已然懂事,又在裘元白門下接受教導,此時倒也不落下乘,落落大方走出來朝明皎行了一禮:“見過阿皎jiejie,之前承蒙jiejie幫忙,還未正式拜謝過,請恕嘉言失禮。” 明皎笑瞇瞇摸摸小朋友的頭,朝錢巧曼夸贊一句:“你們家阿言真可愛。” 裘元白忍不住爆發:“那是老夫的學生!” 錢嘉言嚇了一跳,明皎凜然不懼沖他道:“別怕!裘老就是紙老虎,雷聲大雨點小,回頭jiejie帶你拔他胡子!” “——臭丫頭你給我滾出去!” 然后明皎就被裘元白掃地出門,附帶一張采購清單,美其名曰倡行節約從你我做起,他家的仆從還要管一堆半大不小的孩子,就勞煩她這個閑人了。 明皎看了看手里紙張,抱住錢巧曼眼淚汪汪:“阿曼,還是你待我好!特意出來陪我!” 錢巧曼嘴角微微抽搐,委婉道:“其實裘老對你挺不錯的……” 一般人早就被列入謝絕來往名單里了,可明皎至今還能三不五時地上門sao擾,足見裘元白對其之寬容。 明皎手里提個籃子輕哼一聲:“我對他不也挺好的?” 錢巧曼語滯一瞬——的確,要是明皎拿捏著皇家公主的威儀,裘元白也少不得會被刁難。 而后她就聽見明皎喜氣洋洋道:“我這么經常刺激他老人家的氣血活動,肯定能延年益壽!” 錢巧曼:“……” 大可不必。 不過任務已經下達,兩人便還是提著籃子往平時裘元白家仆采買的鋪子走去。一別一月,主街上有兩家鋪子已經換了人,擺上了種種充滿異域風情的物件。 明皎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嘆:“想不到洛京現在也有這么多西域人士。” 錢巧曼對這里更熟悉一些,也感慨一句:“聽說西涼和西越的使者已經抵達洛京了,受這股風潮影響,不少西域的商人也到了洛京,連帶著洛京百姓們也開始流行西域打扮了。” 明皎看了看遠處一戴著西域風格首飾的姑娘,深以為然點頭:“確實——咱們也去淘一淘? 錢巧曼道:“還是先把要采買的東西都購置了吧。” 因著和裘元白算是老熟人,明皎亮出蘆花書院的名字,東西也都順利地買了回來,還收獲不少對裘元白的夸贊。等兩人挎著籃子準備返回時,卻驟然被人堵住去路。 那是一伙身材高大的西域商人,為首的甚至長得還算英俊——雖然并不是明皎吃的長相,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中明皎還是可以敏銳地讀出四個字來:不懷好意。 她硬著頭皮質問:“光天化日,你們想干嘛?” 錢巧曼沒說話,目光緊緊盯著圍住她們的人,試圖尋找到突破口。 而那明顯是頭領的西域人訝異地挑了下眉,開口竟是略帶口音的大壽話:“你……不記得我了?” 明皎強自鎮定,抬抬下巴:“我為什么要記得你?” 雖然腦海中沒有記憶,但明皎估計這十有八九又是原身惹的禍——所以她為什么連西域人都可以惹到啊?! 那西域人倏地笑開,眼角眉梢里都帶著邪氣:“你,很傲氣。” 明皎:“??”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然而對方卻打量明皎和錢巧曼一番,輕輕嘖了一聲,仿佛在嫌棄兩人衣飾普通,隨即指指錢巧曼:“我,不傷,其他人,你走吧。” 錢巧曼抿抿唇,直視對方:“你要對阿皎做什么?” 那人笑笑:“阿皎?是個好聽的名字。” “不過我要做什么,這位姑娘,”他慢吞吞地道,“我不想告訴你。” “要么,現在離開,要么,你們一起。” 言簡意賅,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錢巧曼微愣,她看明皎一眼,又打量那西域人片刻,隨即沉靜點頭:“好,你放我走。” 那西域男人倏地笑開,一揮手,他的那些手下便讓出一條僅供一人的通道來。 明皎瞪大眼睛猶如受驚的貓兒:“阿曼!” 錢巧曼朝明皎使了個眼色,嘴上卻道:“對不起,我得保全我自己。” 隨即錢巧曼無情撥開明皎的手,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那伙西域人很快圍攏,為首的那位又看向明皎,眼神戲謔:“你的朋友,拋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