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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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所言不差,帝師府現(xiàn)在確實是危機四伏,昔年祖輩上留下來的基業(yè),散的散,垮臺的垮臺。 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在葦河縣有一處布莊,幾處書店而已。 至于咸陽城那邊,專門供應皇室布料的布店,那邊的店主錢家自我祖父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代人了。 昔年的恩情和威嚴,早就已經(jīng)沒了多少,大概從三年前開始,錢家就已經(jīng)斷了和我們的聯(lián)系了。” 趙元斟酌了一下:“方才我還聽孫詩第說咸陽城那邊的人想要自我獨立出去,沒曾想早就已經(jīng)蓄謀多年了。” “確實如此。”龍小雨不動聲色地說:“他們只不過是沒有在明面上脫離帝師府而已,現(xiàn)在則是動了念頭,想要在明面上脫離出去。” 趙元想了想,說道:“那娘子可曾想過,該如何收回呢?” 龍小雨溫和笑了起來:“皇帝有三位皇子,都在爭奪帝位,咸陽城那邊的錢家,就是攀上了二皇子的關系,所以才準備脫離出去。 如果我們想要拿回來,那就只有選擇三位皇子中的一位作為依靠,方才有這種可能。” 趙元聞言,頓時明白過來,為什么龍小雨會做事家產(chǎn)外流了,這分明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一旦收回這些家產(chǎn),那就必定要和大秦帝國的一些掌權者交集,而且勢必要選擇站隊。 站隊這種東西,很多時候是真的太懸了。 至少,趙元還沒覺得自己能如同龍傲天一樣,牛哄哄的直接成為帝師,他只想著在葦河縣混吃等死就行了。 如果這副身體的家人也是大富大貴,那就太好了,至少也勉強目前的可以厚顏無恥的用一下“門當戶對”這個詞兒。 最最關鍵的是,不用太擔心龍小雨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青梅竹馬誰誰誰,在關鍵時候給自己戴綠帽子。 想到這里,趙元也忍不住感嘆起來,果真啊,這錢財家產(chǎn),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男人的底氣! 但,不管怎么樣,目前總應該找一個冠名堂皇的理由,掩蓋實際上自己從心的真實想法,且明面上卻一定充滿睿智借口。 該怎么說呢? 趙元稍作思索,頓時來了精神,他緩緩地說道:“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商業(yè)爭端,那樣輕而易舉就能拿下。 不過娘子既然這樣說,那就值得深思了。” 龍小雨道:“卻不知相公如何看待?” “我朝因為二十年前長平之戰(zhàn)的事情,開始仇恨趙國出生的官員,如而今的郡守李司,便是遭受排擠,這才貶官的。 如此一看便知道朝廷之上風云涌動,稍有不慎就會淪為棄子。 這是其一,其二者,三位皇子又在爭奪帝位,這就令的原本就復雜的朝政局勢,更加復雜。 我們偏安一隅,并不止朝廷內(nèi)部實際的情況如何,貿(mào)然加入那一邊,都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所以目前應該穩(wěn)住葦河縣的產(chǎn)業(yè),再謀求擴大,自身的強大,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不覺間,趙元忽然注意到龍小雨的有一個非常輕微的弧度,他心里驟然明白了什么。 也虧的是了龍小雨的唇形太好看,不自覺間,就已經(jīng)吸引了他的目光,這才注意到了這個微不可查的動作。 有些事情雖然說是注定了,但并不代表他趙元會害怕什么,既然龍小雨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真實意圖,那大大方方說出來,又有什么丟臉的? 畢竟,趙元自然臉皮第二厚,就沒誰敢說第一厚。 “當然,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打算混吃等死一輩子,所以我并不打算參與到朝廷斗爭中去。 這一次身陷囹圄之中,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解決縣丞,順帶著把縣令也解決了一下。 但有了老帝師的免死金牌在,誰都不會吃跑了沒事來找我的麻煩。” 這一次,龍小雨目中露出欽佩之色來,她看了看趙元,似是有些贊許的說: “實不相瞞,妾身也想一輩子在葦河縣混吃等死,只不過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勇氣敢說出口。 倒是相公,是真君子,心中有什么想法便直接說出來了。” 趙元愕然,難道自己的嘴真的開過光? 囚車里說孫詩第的恩師李司遭逢政敵壓制,現(xiàn)在又說到了混吃等死這個問題,竟然正中龍小雨心思? 趙元淡淡的擺擺手:“一般一般啦,娘子不嘲笑我沒有志向就好。” “妾身祖父曾經(jīng)寫過一首是,是這樣說的: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妾身到認為,守著免死金牌,葦河縣的產(chǎn)業(yè)混吃等死,未必就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趙元輕咳一聲:“娘子內(nèi)心真實想法?” 龍小雨嫣然一笑:“比真金都真!” 下一刻,趙元和龍小雨兩人伸手擊掌,聲音清脆無比。 于是,回家的馬車中,這對認識不過半天的小夫妻,就此達成共識。 “那從今以后,誰不讓我們過混吃等死的人,我們就讓他從今以后,只能混吃等死。” 趙元樂呵的說道,客觀一點,龍小雨的笑容很干凈,她的氣質很空靈,但方才那一番談話,似乎已經(jīng)把兩人的距離拉進不少。 龍小雨點頭,開始和趙元說起來葦河縣的產(chǎn)業(yè)面臨的大問題。 “前些日子葦河發(fā)洪水,桑樹林遭了水災,蠶寶寶幾乎都餓死了,所以咸陽城錢家那邊來了一封書信,說愿意免費提供十萬斤蠶絲,以此作為和我帝師府徹底斬斷關系的籌碼。” 趙元道:“口氣如何?” 他倒是明白過來,龍小雨給他出了一個更大的難題,如何在不參與朝政的情況下,壓錢家一頭。 這遠比參與朝政借助他人力量壓制錢家更難。 可停了趙元的話,龍小雨有些凝笑,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趙元竟然會關心錢家在書信中的口氣問題。 “言語懇切,并無不尊敬的地方。” “那正常情況下,這十萬斤蠶絲,夠我們有多長時間?” 龍小雨想了想說:“一年時間,幾乎就能用完。” “那這算是打發(fā)叫花子?”趙元皺起眉頭。 龍小雨道:“相公這是把自己比喻成了叫花子嗎?” “別瞎說,咱家娘子可是天仙兒神女……那錢家才是叫花子。” “那相公說,該怎么回信?” 趙元道:“告訴他,京城的布店是我們帝師府的手足布莊,摯愛店鋪,所以……” “所以,讓他們收回自己不該有的想法?”龍小雨問道。 趙元清了清嗓子,看著龍小雨道:“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