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鬧上太子府
是日,正是天朗氣清,太子宇文宣和洛傾瑤一同賞花。 “當時你驚訝極了!”宇文宣搖著扇子,含笑說道。 洛傾瑤楞了一小會兒,才體會到他提到的是當時在皇宮中他選中自己時的場景。洛傾瑤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有一些。畢竟……我以為殿下會更中意那些人。我一點兒也沒有打扮。” 宇文宣大笑起來:“哈哈哈,恰恰是你不加修飾的美貌,打動了我。往后你便安心待在太子府,孤不會虧待你的。” 洛傾瑤抿了一小口的茶,望著遠方恣意綻放的花說道:“殿下,當時您便遣人將我送進太子府,此后,您一直因為公事繁忙所以幾乎沒有和我見過面。這大概是我們這些天來第一次單獨相處了,您就不想問問我愿不愿意留在太子府嗎?” 這么一些天,洛傾瑤差不多也通過獨傲天摸清了整個太子府的構造,但之所以沒有直接逃出去,僅僅也是擔心靖王宇文敬會一下子找到他們,所以在太子府多停留了幾天。現在提出來,也正好是時機。看樣子,太子宇文宣不像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能夠和平解決的話,也不需要逃跑了。洛傾瑤還真是厭倦了四處逃跑的日子。 宇文宣放下手中的茶杯,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理解洛傾瑤的意思。 “孤聽你的語氣,似乎并不愿意留在太子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自愿進宮,現如今為什么突然變了主意?” 洛傾瑤瞥了一眼太子身后神色緊張的府兵,微笑道:“事實上,并不能說是自愿。您的府兵扣住了我的胳膊,押送我進宮而已。” 宇文宣將鎏金酒杯狠狠一擲,皺緊了眉頭,冷聲呵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府兵早就已經滿頭大汗,立刻就慌張跪下。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一滴一滴滾到地上。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洛傾瑤這種人如此的冥頑不化,進了太子府居然仍然想著要離開,而且冒著冒犯太子的危險,她也要把真相說出來,實在是可惡至極!但是現在他并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埋怨洛傾瑤,最重要是怎么樣才能躲過現在這一劫。 府兵剛想解釋,但是沒有想到忽然侍衛就跑過來,在太子耳邊耳語了什么。 宇文宣眉間的褶皺更深了,這讓跪在地上的府兵更加惶恐起來,他可不希望太子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殺了。誰都憐惜自己脖子上的腦袋! 宇文宣轉頭對洛傾瑤說道:“孤的皇弟宇文敬,你可認識?” 洛傾瑤垂著頭,實則內心已經風起云涌。 宇文宣怎么會突然提到宇文敬呢?難不成他還能鬧到太子府上嗎?那么自己究竟要不要說實話,若是說確實認識宇文敬,宇文宣會不會念及兄弟之情,一下子就爽快地把自己交到宇文敬手上? 但是時間緊促,宇文宣還在等待自己的回答,若是時間太長,反倒是惹人懷疑。 因此洛傾瑤不假思索的說道:“確實相識,靖王殿下命我為其母妃治病。” 宇文宣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隨我去前廳!” 洛傾瑤不免有些惶恐,她并不想留在太子府,但是相比較而言,她更不想回到宇文敬身邊。太子還算是個謙謙君子,說不定講道理會有些用處。宇文敬簡直就是個瘋子,洛傾瑤不想再跟他打任何的交道。 前廳,宇文敬已經等候許久。 盡管他有膽量闖映月郡主的府邸,但是畢竟還不夠資格輕易地擅闖太子府。這個罪名蓋下來,嚴重的話,可是要殺頭的。宇文敬雖然狂妄,但是也不至于犯下這種錯誤。 “參見皇兄!”宇文敬行了一個禮,但是他的視線全部都放在了太子宇文宣身后的洛傾瑤身上。 自從他離開映月郡主的府邸,就命令手底下的人全面的調查了當天的事,結果發現洛傾瑤被不明的人擄進了宮中,什么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堂而皇之得將人帶進皇宮里呢?這并不難猜,難的是,宇文敬究竟要怎么從宇文宣手中要回洛傾瑤呢? 要說起宇文宣,宇文敬還是對他十分了解的。他這個皇兄雖然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向來都是被人稱贊為未來的賢君,但是事實上,宇文敬了解他,知道他是一個十分偏執的人,若是執意的想要什么東西,不論怎么樣都不會輕易放手,一定要緊緊地攥在手心中。宇文敬也只能是期盼,宇文宣對洛傾瑤不會有多看重。 宇文宣擺擺手,象征性地免了他的禮節:“今日你來,聽下人們說,是為了洛傾瑤?” 宇文敬看了一眼洛傾瑤點了點頭:“皇兄,她乃是我府上的一名大夫,我也心悅她良久,正準備不日就向陛下奏請迎娶她為妻,前些日子失蹤了,不想是被擄進了宮中。臣弟打探良久,才發現她就在皇兄的府中,此次前來,也是同皇兄商量一番,望皇兄放她回去。” 宇文宣聽了他的一番話,冷笑了一聲:“皇弟此言,倒像是我強搶她了?” 宇文敬面無表情:“臣弟不敢!臣弟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畢竟皇兄乃是一代賢君,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手下的胡鬧了。所以此次,臣弟只是想接她回去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說的話,你有異議嗎?”宇文宣轉頭問向了洛傾瑤。 洛傾瑤搖了搖頭。 “但你現在已經是孤的妃子了。所以你過去的一切都不再算數,明白了嗎?”太子宇文宣說道,語氣中甚為篤定,甚至其中的威嚴已經很是明顯。 洛傾瑤被他一句話給堵住了,這樣一來她自己又要說些什么呢?沒有想到這個太子看起來是溫文爾雅,實際上也是霸道的很。宇文敬可有苦頭吃了……洛傾瑤暗自笑道。 果不其然,宇文宣這樣一說,宇文敬果然就是黑了臉:“皇兄您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太子就可以隨意搶人嗎?” 宇文宣微笑,滴水不漏地說道:“皇弟,孤可沒有搶你府上的人,這人是父皇為我尋得,選妃也是父皇應允的,當時的圣旨孤還妥善的保存著,皇弟要不要再看上一看?” 宇文敬陰沉著臉,沉默了。宇文宣方才搬出皇帝作為擋箭牌,這實在是太過棘手了。只要宇文宣死都不承認他是搶來的洛傾瑤,又有圣旨在手,宇文敬又能拿他怎么樣呢? 理智的來看,宇文敬確實不應該再跟宇文宣鬧下去,畢竟宇文宣是未來的君主,而且,照現在的形勢看,他的儲君之位十分的穩固。宇文敬同他不睦,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宇文宣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無非就是想要洛傾瑤留在太子府,宇文敬最好的選擇就是順水推舟,這才是明智之舉。可是,宇文敬,怎么樣都沒有辦法甘心。他對洛傾瑤的感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洛傾瑤讓他心動,讓他癡狂,怎么可以就這樣將她讓到太子的手中呢?更何況太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給洛傾瑤什么,他是儲君,太子妃的位置至關重要,一定會是那些豪門大戶之女,洛傾瑤根本沒有可能坐上側妃的位置!為什么,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要讓給別人當妾呢?即便那是自己至高無上的兄長! “皇兄,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你的手下強行將她帶進了宮中,而你強行將她留在了太子府!”宇文敬冷聲說道,他的聲音冰冷如雪,生硬得仿佛一塊凍牛rou。 宇文宣被他這樣一說,只覺得自己遭受到了冒犯,這是什么樣的語氣?他在斥責自己嗎? “靖王!”宇文宣沉聲喝道。宇文宣看起來是個讀書人,溫文爾雅,知書達理,但是現在這樣呵斥,反倒是像個軍伍之人,如此的威嚴,慍怒! 宇文敬聞此,不退反進,上前一步,直接就走到了宇文宣的面前。 “皇兄!適可而止,今天我一定要帶她回去!” “該適可而止的是你!” 洛傾瑤看著兩人急紅了眼,內心一陣無語……這兩人真的是兄弟嗎? “你可麻煩了!”昆侖玉中的獨傲天慵懶地開口說話道。 “為什么?”洛傾瑤小聲問道,她很奇怪,他們兩人這樣鷸蚌相爭,拿自己不是很有機會可以趁機逃脫嗎? “你覺得他們這樣會得到和解嗎?”獨傲天反問道。 洛傾瑤看著他們兩個青筋畢露的樣子,搖了搖頭:“大概是不會!” “兩個都是不服輸的性子,一個爭強斗狠,軍伍之人,一個是久居高位,見不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這事不會這么輕易的結束,我想也需要鬧到御前去,這樣一來,這件事情鬧得越大,對于你來說,就越難以脫身。” “什么?”洛傾瑤簡直就是難以置信,為了自己一個女人,他們居然還有可能鬧到皇帝那里去? 事實上,洛傾瑤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