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析
云肆解釋道:“父皇,兒臣已經考慮過了。兒臣之所以用赤玉珊瑚的借口劫走洛傾瑤,不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女色,更是為了警告寒月國的國王!” 云海國國王有些不能理解:“警告?你憑什么警告?” 云肆說道:“父皇,我相信你對于寒月國國王登上王位的過程也是有所了解的,他登上皇位,大部分都是因為手下的傀儡。可以說,他既然想要逼宮,手下又有傀儡這樣的戰爭利器,他是不可能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的,即便是我們再如何小心翼翼,都是不可能逃過這個宿命的。” 云肆繼續說道:“那為什么我們要擺出軟弱的姿態呢?越是軟弱,反而越是容易成為最先受到攻擊的人。我們這樣截回洛傾瑤,其實本身是非常有理由的,寒月國國王可以憤怒我們的做法,但是明明就是洛傾瑤犯錯在先,是她先偷盜了我們云海國的至寶赤玉珊瑚,我們才會相應的采取措施,把她截回京城也不是很重的懲罰。這樣一來,他們其實也并不算是師出有名。再者說,據兒臣的判斷,他們并不一定就是絕對會對我們云海國開戰,畢竟我們的云海國富裕的特點是劣勢,但是同樣的,也是優勢。寒月國的國力并不算是多強盛,只是寒月國國王手下的傀儡們是戰爭利器。他們是可以出兵,但是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打敗我們云海國,即便我們云海國到時候已經滅國,那個時候,寒月國也一定會因為自己后勤的問題,而產生更多的社會問題,為了打仗,他們會全民皆兵,為了打仗,他們的一切物資供應很可能都是以戰場為先,這樣一來,即便是打敗了我們,他們的國力也會迅速地衰弱,到時候其他的八國也不是吃素的,各個都是希望分一杯羹的,恐怕那個時候,寒月國也要成為別人餐盤上的rou了。以龍景御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愿意做讓別人占便宜的事情,他也絕對不可能容許兩敗俱傷的局面出現。他畢竟還是有野心的,他想要爭奪天下,就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個云海國就做出這么冒進的行為。” “再加上,我們這樣做,既能夠展現我們的強硬態度,表示我們并不畏懼軍事實力強大的寒月國,又能夠試探一下寒月國國王的底線,反正最終他都是可能會發動戰爭的,他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 云肆說完了這一整段話,仍然是覺得意猶未盡。 他何嘗不是害怕寒月國國王大怒之下就一舉進犯云海國,到時候不光是生靈涂炭,就連他這個太子的位置都沒有辦法保得住。再加上,先前已經發生了一次叛亂,已經是朝野震蕩,若是再發生一次戰爭,真不知道這個云海國要變成什么樣子。 可是他又不甘心洛傾瑤從自己手中這樣輕易的逃脫,還給自己留下這么大的一個恥辱。 他夜晚輾轉反側,始終都在想著對策。想著如果派人去捉拿洛傾瑤回京,自己要用什么樣的話來說服自己固執的父皇,想著萬一要是兩國關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自己又要做什么來保證云海國的安全,想著如果發生戰爭,自己又能為云海國做些什么。 那一晚,他雖然躺在床上,卻是整夜都沒有合眼。 云海國國王沉默著聽完了云肆的所有話,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云肆一向是極其優秀的,在他的眾多兒子中可謂是鶴立雞群,否則云海國國王也不可能早早地就把他確立為太子。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沒有缺點。他的人聲太過順利了,沒有什么過難的題目需要他去解決,他遇到的事情,大多只要他揮一揮手就能夠解決。這樣的情況不僅會造成他自高自大的性格,而且會讓他形成一種錯覺:世界上就沒有我云肆不能做成的事情,因此他會驕矜,他會隨意,他會肆無忌憚,因為他會相信世界對他總是恩寵的。 可是,世界并不會像想象的那樣寬容仁慈,它是殘酷無情的,甚至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絕望,讓你失敗,讓你無能為力。人所有的痛苦,不過就是來自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 因此云海國國王對云肆一直就是有著這樣的擔心,會不會,中又一次,他雄心勃勃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卻被現實無情地打敗呢? 正如同他前一天派人前去捉拿洛傾瑤的事情,云海國國王在聽完他這范湖之前,一直覺得就是云肆這個家伙實在是無法無天,太過肆無忌憚。完全就是沒有把云海國的安危放在心中。 可是現在聽了云肆的一番話,云海國國王突然又發現,眼前的這個云肆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還沒有長大的兒子。他開始思考這個國家的未來,思考自己的一舉一動會給這個國家帶來什么。 “你……長大了。”沉默良久的云海國國王,終于吐出了一句話。 云海國國王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思考的東西,云肆居然想清楚了。或許,自己的確是老了吧。 云肆聽見云海國國王說出這句話,面容上也沒有任何的開心的神情。 或許,就在他的父皇——云海國國王逐漸變得年老,他就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怎么樣才能不把自己表情真實展露出來。 云海國國王摸了摸額頭,好像一副很是疲累的樣子:“既然你都想周全了,那么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云海國國王說完就咳嗽了幾聲。 云肆點了點頭,謝恩便離開了。 話說,另一邊,洛傾瑤自從被截回了京城,因為害怕云肆還是顧忌別人會說閑話,所以沒有把洛傾瑤繼續帶回東宮,而是把她放置在了驛站中。 當然這不可能是普通的驛站,看上去普通的緊,但是里面的設施還是很舒適的。 盡管地方很舒適,但是洛傾瑤仍然在想盡辦法的脫離。 她自己覺得即便是她真的偷去了赤玉珊瑚,那云肆也不可能把自己一輩子都留在云海國吧,更何況,龍景御也不可能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隋淺塵不能回去給龍景御通風報信,但是龍景御肯定還有其他的密探,總會有人告訴他事情的經過,現在洛傾瑤對他來說還是巨大的價值,龍景御不可能放任不管,而是一定會盡全力來營救洛傾瑤,因為洛傾瑤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雖然洛傾瑤知道,只要自己等下去,好好活著,肯定會有人來救自己,但是她卻不甘心這樣等待,這樣會讓她覺得十分的無能。 而且,她從另一個方面想著這件事情,或許這是一個契機呢? 雖然云肆把自己帶回了云海國京城,但是同樣的,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也讓她不用回寒月國見龍景御,再加上他把隋淺塵都一起帶回來了。這樣一來,如果自己能夠逃脫,那么就能夠一舉逃脫云肆和龍景御兩個人的控制,從此天下之大,自在逍遙。 洛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洛傾瑤仍然是沒有想到可行的方法。 因為首先是自己力量薄弱,即便是有獨傲天高超的武功,但是還不足以匹敵這上千的禁衛軍,而且,即便是逃出皇城,也不能保證就能夠完全脫離軍隊的追捕,倒時候,很可能就是疲于奔命,但是依舊卻被捉了回去。 正在洛傾瑤思考之際,突然有個太監進了驛站,說有口諭要宣布。 洛傾瑤只能是“洗耳恭聽”。 太監尖著嗓子說道:“奉陛下口諭,洛傾瑤偷盜云海國至寶赤玉珊瑚,著其乃鄰國皇后不對其嚴刑逼供,但必須交出赤玉珊瑚,才能夠離開京城,否則不得離開。” 洛傾瑤面無表情的聽完了這所有的話,然后臉上就好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堆出了笑容來。她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燦燦的金子,塞進太監手中。 “公公,這赤玉珊瑚我確實沒有拿,不知道公公能不能在陛下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太監面無表情的收下了金子,但是仍然說道:“皇后娘娘抬舉小人了,小人可沒有這么高的地位,能讓陛下都聽我的話。” 洛傾瑤自然是不可能寄希望于一個太監就能夠把自己救出去。只是她知道,一般人雖然有勇氣拒絕別人第一個請求,但是卻很難好意思拒絕別人第二個請求。更何況還有金子開路,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洛傾瑤笑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黃澄澄的金子,塞進太監手中:“公公莫要謙虛,我只是希望公公能夠向我傳些消息,我也要想想,如何討好陛下,洗脫罪名啊。” 這下子太監總算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傳遞消息嘛,這當然是可以的了,只要是有銀子開路,什么樣的消息不能從嘴邊蹦出來呢。 等到太監離去,洛傾瑤松了一口氣,還真是多虧平常身上帶的銀子多,不然現在這種情況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太監離開不多一會兒,云肆就大駕光臨。 但是很明顯的,這一次他心情很好,嘴角掛著勝利的笑容,仿佛能夠將洛傾瑤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