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明日再走
當然云肆年紀還很是年輕,不怎么聽說過隋淺塵的大名,跟何況他這樣驕傲的人,承認別人強大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因此,心中不由得就給大祭司戴上一頂名不副實的帽子。 當然在云海國國王面前,云肆還不能夠表現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否則又不知道要惹來多少麻煩。 可是云肆難免就會心中惱怒,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都是一路被夸獎過來的。年幼時候學習做功課,自己總是最出色的哪一個,文韜武略,云肆也敢這樣說,全云海國就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自己,即便是拿到全天下,自己的才能也是數得上數的。 可是偏偏,最近,因為洛傾瑤的事情,屢屢被自己年老昏庸的父皇痛罵。而他盡管是內心桀驁不馴,可是仍然必須裝龜孫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云肆實在是厭惡極了這樣的感覺,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要是自己早點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云海國國王的位置該有多好,他總是覺得那個年老昏庸的父皇已經不適合待在那個位置上了,可是只要云海國國王不死,自己就偏偏不能名正言順的繼位,即便自己那么的適合這個位置。 不過好在,云海國國王也沒有多想責備云肆,其實也不過就是剛才被寒月國大祭司隋淺塵給氣著了,心中憋屈,現在也僅僅就是對著云肆發發火。 云海國國王心中的怒氣終于宣泄得差不多了,他立刻回到椅子上喘著粗氣。 罵人也是很累的,更何況云海國國王大病初愈,實際上身子骨也并不算多好,剛才那一番事情,已經是讓他很是疲勞了。 云海國國王揮了揮手,疲憊地對著云肆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總之無論如何不要再給寒月國大祭司隋淺塵抓到把柄,現在云海國的狀況根本就不適宜開戰,更何況對手是寒月國這樣的國家,總之,隋淺塵想要什么,能滿足的盡量滿足,不要惹怒他。你也給我好好收起自己的脾氣,不要覺得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就眼高手低。” 云肆看似恭敬地拱了拱手,退下。 實際上,他的袖口中的雙手早就已經攥得緊緊的。 隋淺塵在帶路太監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原本云肆已經派了大量的侍衛守衛著洛傾瑤的住處,因此隋淺塵剛準備進去,就被侍衛給攔下了。 隋淺塵皺了皺眉頭,身旁的太監就已經識趣的走上前去,怒斥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究竟有沒有眼力勁?咱家帶這位貴人奉陛下的命令帶走洛夫人,你們竟然膽敢阻攔。” 太監說著,就亮出了云海國國王的信物。 侍衛頭領皺了皺眉頭,接過信物一看,確實是陛下的信物。盡管他對于太監的口吻很是不滿,畢竟“你們這些狗奴才”這種話聽上去實在也并不令人高興,更何況是他們歧視的太監口中說出來的,這就更加讓人感到屈辱了。然而,太監手上有陛下的信物,他們即便是心中憤怒,表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什么,只好讓隋淺塵等人進去。 洛傾瑤正在百無聊賴地練著字,沒有想到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隋淺塵冷淡的說道:“皇后娘娘,陛下派微臣前來迎接娘娘回宮,望娘娘好生收拾。” 洛傾瑤正是覺得莫名其妙,說實在的,自己在龍景御還是太子的時候,見過不少的王公大臣,可是偏偏就是沒有見過眼前的隋淺塵。難不成他只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官?可是為什么語氣言辭之中又是這樣的高傲冷淡。 當然這并不是洛傾瑤關注的重點,事實上,現在她內心的想法只有一個……果然還是被龍景御逮住了。 洛傾瑤倒是沒有想到龍景御在面臨自己的威脅之下,消停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決定派人來帶走自己。洛傾瑤原本以為,自己還能多逍遙一段時間,恐怕現在是不成了。 洛傾瑤自然是可以憑借獨傲天的力量再次逃出去,可是既然龍景御派人過來接自己回去,恐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是自己絞盡腦汁逃出去,恐怕也會損失慘重,不如就跟著隋淺塵離開,這樣一來,到時候到了龍景御面前再作打算便是。反正自己本來現在對于龍景御來說還很用,給了龍景御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殺掉自己。 因此,洛傾瑤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然而隋淺塵前腳剛進去,云肆就已經急匆匆地趕來。 云肆眼看著洛傾瑤正在收拾行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下一秒就已經堆上了笑容,對著隋淺塵說道:“大祭司閣下,雖說我軟禁了貴國皇后,但是畢竟我和她還是很好的朋友,我懇請您能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與她好好道別,明天,我一定將她完好無損的交到您手中。” 對于云肆這樣性子的人來說,話說到這種份上委實不易。但是隋淺塵可不是那一種,別人為難,自己就會同情的人。 因此隋淺塵直接說道:“不行。我要立刻將她帶走。” 隋淺塵說的斬釘截鐵,似乎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 云肆一聽到他這樣回話,臉色不由得又是陰云密布起來。 一旁的洛傾瑤完整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見目前的氣氛沉重了下來,連忙到兩人中間打圓場:“大祭司,你放心便是,我便只多留一天,你看我行李也比較多,匆匆忙忙地收拾也不太方便,明天清晨,我一定會隨你回寒月國的。” 隋淺塵聽到洛傾瑤這話,這才松了松口氣:“既然這樣的話,那便明日再來接皇后娘娘便是。希望皇后娘娘謹記諾言,不要讓微臣為難,到時候到陛下面前交不了差。” 說著,隋淺塵便離開了,看都沒有看云肆一眼。 然而隋淺塵一走,房間中只剩下洛傾瑤和云肆兩人,洛傾瑤就已經變了臉色,面容冷淡地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說實在的,要說洛傾瑤對云肆沒有怨氣也是不可能的。洛傾瑤從來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性格,心氣高,能力也夠,但是卻總是因為身份問題得不到應有的地位。雖然洛傾瑤也并不稀罕地位什么的,但是至少還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夠把自己當做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而不是隨意處置,完全就沒有任何自我選擇權利。 但是要是軟禁自己的是龍景御,自己或許連現在的臉色都懶得給他看,直接就用實際行動回擊了。但是現在,洛傾瑤也算是還當云肆是個朋友,方才的軟禁洛傾瑤也僅僅當做是他一時糊涂而已。 云肆繃著臉,也完全沒有之前面對隋淺塵的笑容:“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寒月國的皇后。身份這么尊貴,居然到我云海國來吃苦。” 云肆這樣的神情,洛傾瑤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陣不爽。 這話語中的一股酸氣這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身份尊不尊貴,與你何干?”洛傾瑤不悅地問道。 云肆說道:“與我無干總行了吧!” 云肆冷笑著說道:“慶功宴上說什么心中另有他人,想來就是那個什么寒月國的國王龍景御。我倒是說呢,當時為什么干脆果斷的拒絕,原來是攀上更高的枝了。” 云肆一嘴嘲諷的語氣,實在是討人嫌。 再者說,云肆這種話也實在無厘頭。即便是說洛傾瑤攀上高枝,那也是洛傾瑤先跟龍景御在一起的,是龍景御的皇后,這樣一來,那跟云肆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是洛傾瑤先跟云肆在一起,繼而把他拋棄,然后投向龍景御的懷抱嗎?分明就是無稽之談。這云肆氣急之下,講話也這樣的毫無邏輯。 洛傾瑤勉強忍耐住內心的不耐煩,費盡心思理清云肆的邏輯,繼而反駁道:“麻煩你,不要一副棄婦的語氣來跟我講話。一開始我把你當朋友,一直到現在,也都沒有任何的改變。你難不成是因為什么東西覺得我對你有意思,所以才在慶功宴上說出那樣的話嗎?我真的是很好奇。” 洛傾瑤這一些話,就觸動了云肆心中爆發的火線。 盡管云肆自己心中知道,可能的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這種話還不容許別人說出來戳他的傷疤,更何況還是洛傾瑤這個“始作俑者”,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你閉嘴!”云肆吼道。 洛傾瑤脾氣也已經上來了。這云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太子就可以這樣了不起嗎?不過也就是一個太子罷了。值得神氣什么?難道普通人就沒有自己的尊嚴和傲骨嗎?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我如果有哪一點說的不對,你大可以指正出來,沒有必要耍脾氣,讓我閉嘴,你雖然是個云海國的太子,但是也未必管得到我。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沒有想過問清我的意思,只是自以為是的揣度認為我一直偷偷喜歡你,只是礙于女孩的羞澀,所以一直沒有說出口而已。因此你自詡了解透了我的意思,在得到你父皇的授意之下,就公然的在慶功宴上發表宣言,好像一副我一定都會答應的樣子。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紙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從始至終,都是你沒有考慮周全,剛愎自用。而我,感性上,或許沒有顧及到你的面子。但是從理性上出發,我!洛傾瑤!沒有任何錯誤!” 到最后,洛傾瑤幾乎已經是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