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洛傾瑤辯駁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得就已經走到了皇宮大殿。 云海國皇帝早就已經坐在那里,而他的身旁則是滿臉怨恨的莫天龍。 云肆瞥了一眼莫天龍,畢恭畢敬地給環視行了一個禮。 但是皇帝卻好像對他很是冷淡一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洛傾瑤身上。 洛傾瑤先前在寒月國也是學過禮儀,因此也象模象樣的行了一個禮。 皇帝卻一點都不買賬,冷哼一聲:“大膽洛傾瑤!你可知罪!” 皇帝說著,他的目光還冷冷地掃過太子云肆,像是警告,又像是痛惜。 洛傾瑤不卑不亢:“民女實在是不知道何罪之有。” 皇帝還沒有開口,身旁的莫天龍已經是按耐不住蹦了出來。方才洛傾瑤的話實在是令人怒火大燒。這樣的賤人居然死到臨頭還是嘴硬,不敢承認自己的罪行! “放肆!你這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兒子,還這樣的囂張!”莫天龍大罵道,接著轉身對皇帝行了一個禮,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陛下!陛下!你要為微臣討回公道啊!不能讓微臣的兒子死不瞑目啊!” 皇帝也被洛傾瑤的態度弄得更加惱火,他已經習慣了所有的人對他畢恭畢敬,如今驟然遇到這種不卑不亢,真的也是很難有好感。不過,即便是洛傾瑤對他畢恭畢敬,難不成他還會大發慈悲,放過洛傾瑤一命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原本皇帝很可能對洛傾瑤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不過也就是送個人情給莫天龍,畢竟,一條卑賤的生命,他又怎么可能在意。現在如今,皇帝通過洛傾瑤看到了太子云肆的“野心”,雖然盡管是皇帝自己臆斷出來的野心,但是皇帝仍然因此憎恨上了洛傾瑤。總之洛傾瑤無論怎樣,在皇帝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死人。 皇帝也懶得跟她糾纏下去,直接轉頭對莫天龍說道:“人就交給你了,你帶走吧。” 莫天龍得令,臉上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然而太子云肆卻著急得站了出來:“父皇……” 皇帝皺了皺眉頭,目光陰沉地盯著云肆:“怎么?父皇的話你有什么異議嗎?” 太子咬牙,正打算辯駁,突然洛傾瑤出聲了:“陛下,民女確實不知犯了什么罪。若說我當街毆打當今御史的兒子,那也是他調戲在先,民女自認沒有什么錯誤。” 莫天龍立刻反駁:“毆打致死!這也不是錯誤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蒙騙陛下!” 洛傾瑤瞥了他一眼:“致死?怎么可能呢?大人莫不是高估小女子了?你看看小女子的體型,或許能仗著武功,可以和男子較量一番,但是力道根本就不可能打人致死。我想陛下也一定是英明之君,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是幾乎不可能的。” 洛傾瑤小小的拍了一個馬屁。若是那一種一上來就諂媚的人,或許皇帝還不定會全部相信他的話。但是洛傾瑤一上來就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就好像是對皇權十分的輕蔑,但是這樣的人口中說出“陛下是一個明君”就值得信任多了。 皇帝聽洛傾瑤這么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但莫天龍只覺得洛傾瑤是在推卸責任,因此連忙說道:“明明就是你這個妖女狡辯!” 洛傾瑤狡黠一笑:“難不成大人是覺得自己的兒子連我這個弱女子的幾下拍打都承受不住嗎?那未免也太體虛了。而且大人也可以看一看家中隨從的傷勢,我打他們只有更重,沒有更輕。他們若是好好活著,大人的兒子又怎么可能是被我打死的呢?大人可要好好查清楚,不能放過真正在背后搗鬼的人,這樣才能讓莫公子瞑目。” 莫天龍仍然是不相信洛傾瑤的話:“強詞奪理,巧言令色,一派胡言!” 洛傾瑤見莫天龍仍然是不相信,只能再耐心地解釋道:“大人,那您是怎么斷定貴公子是我打死的呢?難道大人已經驗過尸了嗎?” 洛傾瑤對于莫天龍也是很理解的,雖然他縱容自己的兒子在京城里為所欲為,但是畢竟還是承受了喪子之痛,情緒失控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自然已經是派人查看過了。除了你打的傷痕之外,全身上下都沒有多余的傷處,一定就是因為你,我兒才會死的。”莫天龍咬牙切齒。 洛傾瑤繼續說道:“既然大人如此篤定的話,可否讓我檢驗一番?” “你?”莫天龍帶有蔑視地看了洛傾瑤一眼,“你算是什么東西?” 洛傾瑤對于莫天龍毫無禮節的冒犯也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微笑道:“想必大人也已經把我查得清清楚楚了。我曾在邊境小村里治療過村子里的瘟疫,這總可以做我我可以驗尸的憑證了吧。而且,就目前看來,即便是沒有發現身體上有其他明顯的傷痕,也沒辦法證實致命傷就是我的打擊!不知大人還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 洛傾瑤驀然提問,莫天龍有些沒有準備好,匆匆說道:“什么?” 洛傾瑤看了一眼莫天龍,一字一句地說道:“中毒!” 洛傾瑤繼續解釋道:“不瞞大人和陛下,民女是一名醫師,自然見過各種各樣的毒藥,有的毒藥會讓你表面看起來毫無傷痕,但內里卻已經完全腐爛。這種穿腸毒藥也是存在,而且還不少,大人有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性呢?” 莫天龍皺起了眉頭,現在聽洛傾瑤這么一說,確實還真是有這種可能性。但是莫天龍雖然覺得這種說法是合理的,但是更害怕洛傾瑤是為自己脫罪因此故意這么說的。 皇帝也看了一眼莫天龍,似乎在等著他的決定。這件事情皇帝本來就不想多摻和。洛傾瑤是死是活,莫天龍的兒子能不能瞑目,都不是皇帝愿意考慮的事情。現在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太子云肆。皇帝覺得有必要好好地敲打他一番。 莫天龍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答應洛傾瑤的請求。他雖然并不信任洛傾瑤,但是更害怕的確實自己沒有能夠找到真正的兇手。如果說兇手真的是有意而為,而不是像洛傾瑤這樣過失殺人的話,那么一定會有所圖。圖什么呢?莫天龍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仍然是很擔憂。自己成家立業這么多年,縱橫朝堂這么多年總是會有一些仇家的。兇手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莫名,自然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殺死自己,殺死莫家所有的人。這樣的話,豈不是和滅門慘案一模一樣了嗎? 莫天龍請求帶著洛傾瑤一起去驗尸,皇帝恩準了,卻留下了云肆。 洛傾瑤臨走前看了云肆一眼,只見云肆只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除此以外,便再無交流。 洛傾瑤正在前去莫家的路上。而云肆已經和皇帝面對面的“對峙”。 皇帝雖然留下了云肆,但是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冷冷地看著云肆。 云肆內心是對父皇這樣近乎扭曲的懷疑,是很厭煩的。但是表面上卻千萬不能表現出這一種神情,只能說是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但是卻又很無辜的表情。 過了良久,皇帝才說道:“你可知錯?” 云肆低下頭。小聲說道:“兒臣知錯。” 其實說到底,云肆也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算得上是什么打錯。他不過是想要救自己的朋友。可是這種行為,在皇室中的定義卻是忤逆,卻是背叛,實在是可笑之極。 皇帝聽見云肆畢恭畢敬地說著“知錯”,卻沒有任何開心的神情,反倒是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惱怒。臉上的冷笑更甚三分:“知錯?我看你是長了天大的膽子。” 他有的時候,真是希望云肆沒有那么的聽話懂事孝順,這樣一來就不至于滿堂文武都為著云肆說好話,而自己也沒有任何下手的空間。 “朕問你!你是如何得知朕要對洛傾瑤下手的?是誰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你的?”皇帝冷笑著質問道。 雖然云肆還沒有說,皇帝已經猜到了答案,無非就是在寢宮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沒有想到,云肆一聽到皇帝這話,立刻就開始反駁道:“父皇!冤枉啊!兒臣實在是不知道哪一個人居心叵測,居然跟父皇說是兒臣安插人手,兒臣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云肆對于這件事情,實在是敏感的很。雖然他確實安插了人手,但是也絕不能吐露出來,否則就是滅頂之災。更何況父皇現在正是年老多疑的時候,即便是自己安插人手不帶任何一點點的反心,他也是不可能相信,只會覺得自己想要謀反,想要奪得他那個腐朽不堪的王位。 皇帝怎么可能因為他這樣一番話就相信他,皇帝繼續問道:“是嗎?莫不是在編造謊言來欺騙朕?” 云肆繼續焦急地反駁著:“父皇明鑒,那日因為兒臣偶然經過,正打算請安。無意中就聽見了莫大人和父皇的對話。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當值的太監。那日我確實來過,只是聽到消息之后,很是害怕,所以就趕緊回了東宮。” 即便是云肆解釋的毫無破綻,皇帝也僅僅是半信半疑。他決定自己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方正寢宮中原來的奴才宮女他已經統統處死,換了一批新的過來。皇帝把話語轉到下一個話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