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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居然這么早就認識? 沈初雪有些茫然,甚至忘了去看蘇致的反應。 “這兩個人, 你認識嗎?”她小聲問道。 跟黃靜美一起出來的女人,穿著和關秋蘭一樣的黑白職業裝,似乎和那個跟關秋蘭過分親密的男人也很熟悉。 “不認識。” “那……我們要過去嗎?” “不了?!碧K致拉著她往另一頭走,許多事情都有了新的答案,“我們回去吧?!?/br> “萬一關阿姨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怎么辦?” “她是成年人, 可以自己決定要跟誰在一起?!彪m然, 關秋蘭確診癌癥之后, 他在醫院陪護, 并沒有見到過這個男人,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來看望過她。 沈初雪應了一聲, 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只是一般人, 都會關注一下母親新找的對象吧, 畢竟那可能會是他繼父。 “哥哥, 萬一那個人, 人品不好……” “曦曦,昨天晚上,關秋蘭還跟我說,要振興蘇家,說她是蘇家唯一的正牌夫人?!?/br> “???” “我過去戳穿她,也很沒意思?!彼牧伺男」媚锏念^,“別多想了,等她回來我跟她說?!?/br> 沈初雪點點頭,忽然問,“那你跟我那個隊友認識嗎?” 蘇致頓了頓,告訴她:“不認識。” “你知道我在說誰???” “不是剛才走開那個嗎?” 沈初雪停下來,抓住他的前襟,語氣有點酸:“你一直記著她的樣子嗎?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看我的隊友長什么樣?” “我很難忘記每一個見過的長相,但是她們長什么樣,跟我沒有關系,也不關注。”蘇致說,“不過你那個隊友,可以的話,離她遠一點吧?!?/br> “不是不認識嗎,為什么讓我離她遠一點。”她的腦子終于聰明了一回。 “她剛才不是跟關秋蘭很熟的樣子嗎?雖然我這么說好像不太好,但是能跟關秋蘭關系好的人,人品性格都要打個問號吧?!碧K致拎著她的袖子,把她的手放下來,仍舊去拽她的兔子耳朵,往前走,“你不是也第一時間懷疑那個男人的人品?” 沈初雪相信了他的話,小聲道:“那你也得離她遠一點,人品性格都打著問號呢!” “當然?!?/br> 沈初雪側首看了看把玩毛絨耳朵的少年,他并不知道自己未來做過的事,心里有不舒服也找不到發作的理由。伸手從他口袋里摸出一顆糖,默默含在嘴里。 “你怎么看起來比我還低落?”蘇致揉揉她的腦袋,“怎么了?” “沒什么,有點累?!?/br> 今天確實走了很久,小區已經不遠。 他們放慢了腳步往前走,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沈初雪。 “曦曦,曦曦……” 她四顧張望,最后看到了站在二樓陽臺喊她的張奶奶:“張奶奶!” “真的是你,先別走,奶奶下來!” “哎,張奶奶,您走慢點兒,下樓小心!” 他們在張奶奶家門口停下,等她下樓。 從前她和蘇致去爬的櫻桃樹,就是張奶奶家的。 老人家滿頭銀絲,拄著拐杖,顫巍巍地下樓,另一只手里捧著兩個黃澄澄的大橘子,塞給他們:“聽說曦曦去帝都當運動員了,有半年沒見到,今天總算碰上了。橘子,拿著吃,甜著呢。” “謝謝奶奶?!鄙虺跹┟ι焓纸舆^。 張奶奶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臉上的皺紋更深,是一位慈祥可親的老人:“都長大了不少,真好啊,奶奶還記得你們倆爬樹摘櫻桃的樣子呢,從小配合得就可默契了?!?/br> 沈初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已經不太記得這些事,反倒是重生時做了一段夢,有關摘櫻桃,才讓她大略想起了一些。原來這些她自己不太記得請的記憶,有人記得比她還清楚。 他們收下了張奶奶的橘子,繼續往家里走。 “哥哥,我們去看看櫻桃樹嗎?”她知道自己和蘇致摘過櫻桃了,但過程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想去曾經摘櫻桃的地方看看。 蘇致的表情有些奇怪,最后他輕嘆一聲:“櫻桃樹已經被砍了,你哭了好幾天,不記得了嗎?” 沈初雪懊惱得直想抓腦袋。 她堅決不承認自己的記性比蘇致差那么多,她只是多遺忘了十年,哪怕常?;貞浥c他共處的情形,可記憶到底還是在一遍一遍的回憶中變形,模糊,破碎。 “確實……不太記得了?!?/br> “走吧,去看看。” 曾有一棵櫻桃樹的地方,離張奶奶家并不遠,如今已經看不到任何與櫻桃有關的痕跡,這里栽了一叢低矮的灌木,圍了白色籬笆。 沈初雪只能對著這塊地方,努力回想當年自己是如何摘櫻桃。 “我當時是為了不學習,假裝手疼拉你過來的吧。”她想起夢中的片斷說。 “曦曦,你的記憶,好奇怪。”蘇致不拽兔子耳朵了,隔著厚厚的棉服袖子,握住她的胳膊,帶她跨過裝飾性的白籬笆,“一開始我也以為這是你出來玩的借口,后來才知道你是真的手腕疼。” “嗯?” “你根本沒自己爬樹,讓我上去,你在下面接櫻桃?!?/br> “所以我那天沒爬樹啊?” “后來爬了?!?/br> 沈初雪急得想打他,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