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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精致的眉眼望向那只手。 正是六月天,她說冷?可少年剛剛發(fā)育好的漂亮喉結還是忍不住上下滾動。 沈初雪眼角帶著狡黠的笑意,等著他來牽自己,結果等啊等,沒等來他的溫度,卻發(fā)現(xiàn)他站起來,去立式空調(diào)前cao作一番,給空調(diào)改了個風向? 她瞬間給氣清醒了,不滿地鼓著嘴:“哥哥!” “你睡吧,我出去一下,這瓶輸完之前回來,不用擔心。” 沈初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為了不跟她牽手,他都要跑出去了?然而因為他的聲音太好聽,她連吵架的話都說不出。 一邊氣他說的內(nèi)容,一邊又沉迷他的音色和美色,沈初雪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不爽地捶了捶自己腦門。總感覺他好像有點變了,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該不會是她重生了,所以要給她增加點難度? 她自己否定了這個答案,想了半天,感覺更可能是十六歲的少年還青澀,而她這個靈魂已經(jīng)二十多歲的小jiejie,仿佛有點太過于不知羞了。 沈初雪郁悶地撓頭,她要控制她自己。 蘇致再次回來時,她已經(jīng)睡著了。他往書包里塞了一份單子,重新在她身邊落座。 少女的睡顏也頗精靈古怪,幾乎可以想象出她睡著前一定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 他在她身邊半躺下,側首相望,小心而緩慢地握住了她氣鼓鼓捏成拳的小手。 她的手背比帶有薄繭的掌心更細膩,令人著迷。 他抬頭看著一滴一滴向下墜落的生理鹽水,這一瞬間,他幾乎有種過去十年都是一場幻夢的錯覺,時間還在2010年,之后的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 他眼尾泛紅。 這下,手心手背都是你的了。重生而來,是為了這樣么,曦曦。 …… 沈初雪醒來時,針頭都已經(jīng)拔了,蘇致正用棉簽給她按著針眼。 她睡了一覺,還不甚清醒,全然忘記了睡前那點小小的矛盾,暈頭轉(zhuǎn)向地跟他坐上的士,一直到小區(qū)門口,蘇致讓她先上樓,她終于想起了什么。 他們站在小區(qū)外側一段沒有路燈的地方,黑黢黢的,沈初雪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讓司機在這里停車。 “哥哥,我走不動,你背我嘛。”她總不能混得比重生前還不如吧,那回他可是背自己上樓的。 “你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上樓。” “我……”沈初雪啞然,都怪她好得太快了,體溫計顯示的溫度騙不了人,“可是,可是……” “快回去吧,叔叔阿姨肯定在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嗎?” “我還要去幫我媽買點東西,你先上去吧。” “這樣啊。”沈初雪感到有點挫敗,她在娛樂圈學的那一套到底管不管用,怎么不進反退了?她一時也想不到主意,悶悶地說,“那就算啦,等下次生病再讓哥哥背吧,反正教練這么嚴,感覺下次生病也不遠啦。” “別胡說,快回去吧。” 沈初雪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蘇致一直等到她房間的燈光亮起,才轉(zhuǎn)身去便利店。 他想,她還是跟上一世一樣,只跟他說舊人、舊事、舊物,連跟他說一說即將要去的娛樂圈也不肯。 他不在她的未來里,哪怕是設想的未來,都沒有。 …… 蘇致回到家時,關秋蘭怒氣沖沖地坐在客廳。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一晚上都跟她在一起?” “不是跟你說了有事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馬上就要高二了,這次的期末考成績影響到你分科之后去普通班還是尖子班,這個時候你跟那丫頭出去一晚上……” 蘇致把手里剛剛買來的生活用品扔到她面前,又從書包里拿出一份體檢單,淡聲道:“沒跟她在一起,我去醫(yī)院了解了一下,給你買了體檢套餐,后天就去做體檢。” 關秋蘭先是不信,直到看到體檢單,受檢人寫著她的名字,終于信了。可她立刻又有了新的憤怒點:“咱們家現(xiàn)在經(jīng)濟狀況很緊張,你花這么多錢,下學期的學費怎么辦?” “我們家的錢,大部分不都是我賺的嗎?我用自己賺的錢買的。” 話是沒錯,但關秋蘭聽了莫名地更加生氣。只是蘇致已經(jīng)進了房間,鎖上了房門,無論她是什么情緒,都被他隔絕在外。 ****** 第二天,沈初雪的病是真好了,省隊那邊也是真拖不下去了。 一大早,她就催著爸爸趕緊送她過去,要是今天再不去,不用她自己退出,那位教練能直接把她開除了。 她一恢復精力,整個沈家都活了起來,沈爸沈媽跟著一起容光煥發(fā),精神奕奕,送她去省隊之后,他們上班開店,開始忙各自的事業(yè)。 沈初雪今天到得不算遲,走進訓練館,隊里的姐妹們或在更衣室換衣服,或在場館里吃早餐聊天,看到她進來,好幾個女孩子圍到她身邊。 “小雪,你病好了嗎?” “那天你突然暈倒,老趙都嚇壞了。” 沈初雪看著她們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都好啦,昨天就差不多好了,保險起見多休息了一天。” 這時,一個剛換好服裝的高挑女生從更衣室走出來,語氣微冷:“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有些人可要得意壞了,選拔的關口上對手主動退出,這是什么天上掉的大餡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