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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不好吃,但很清涼。” “今天收了英語卷子去樓上辦公室交的時候,路過了他的班級。 他又趴在桌上睡覺了,被汪老師拍醒的。 睡眼惺忪,頭發亂蓬蓬的像鳥窩。 有點可愛。” “今天……” 她一字一句地念著,纖細的指尖繞著長發,頗具玩味。 “夠了!”黎曼青喝聲打斷她,慍色攀上臉頰,從眼底漫出來,“你什么意思?” 徐禮向后縮了縮,眨著眼睛小聲道:“沒有啊,這些是我不小心在你日記本里看到的。就想八卦八卦你是不是喜歡陸嶼嘛,你兇什么?我們學校喜歡陸嶼的又不差你一個。” 黎曼青板著臉從陽臺走進屋,扯開抽屜,問:“我的鎖呢?” 徐禮兩手一攤說:“不知道,沒見過。” 再后來,陸嶼不知從哪兒聽說了她喜歡他的事。 過了個把月,才有了“其實,我也暗戀你很久了”的“也”。 自此以后,黎曼青的日記本不離身。睡覺就放到枕頭邊,上課就放在書包里,去食堂也背著書包,從不離身。 還有人因此給她起了個新的綽號——蝸牛,背著房子出行。 - “Les Escargots,法式蝸牛,請慢用。” 服務生端了一盤過來,水藍色的瓷盤上盛放著幾粒蝸牛。 黎曼青垂下眼瞧了一眼,有些反胃,轉頭看向窗外。 楊初柔皺著眉說:“這我可吃不慣,下午就點些點心不就好了。你們誰能吃誰吃吧。” 黎曼青喝了口檸檬水:“我也不能。” 徐禮笑了笑,“沒事,他吃。” 她把盤子推到那位“阿哲”身前。 黎曼青順勢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同學的聚會,這位阿哲要在這里。 不過,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忘了介紹了,他叫范天哲,這家‘Mary Me’是他父親的。你們這次吃了喜歡的話,以后要常來哦。” 徐禮的聲音就像街邊飲品店的氣泡水,咕嚕咕嚕的斷續又刺激。 男人對她的“打廣告”行為無動于衷,側靠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 店內的裝修風格素凈中透著雅,沒有用過多的金色來彰顯華麗,還挺符合黎曼青的審美,她不由多看了兩眼,算是職業習慣。 徐禮樂呵呵地問:“對了曼青,你不喜歡陸嶼的話,為什么會突然問起他啊?” 黎曼青省去了許多細節實話實說:“路上碰見了,就隨口一問。” 只是懶得花精力撒謊罷了。 楊初柔激動地拍著她的手:“打招呼了沒!要電話了沒!” “打了,沒要。”黎曼青說。 確實沒要,他們只加了微信。 楊初柔目瞪口呆地啞了幾秒,“難怪高中時候大家都說你‘不知好歹’啊我的曼青!多好的機會浪費了。唉,都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做什么,太神秘了。只聽說高考發揮失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你拒絕,受影響了。” 黎曼青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眼底閃過異樣的情緒。 “怎么可能,”徐禮擺手笑道,“他又不是那種戀愛腦,理性得很。” 黎曼青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微信語音響了。 她接起。 語音那頭是陸嶼沉靜清朗的聲音。 “我上網學做了你愛吃的土豆排骨。” 他頓了頓。 再開口時,聲音又低了一度。 “晚飯,你回來吃嗎?” 黎曼青的手貼著自己的心口,感受到那里的跳動逐漸變快。 她哽了哽,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回。” 作者有話說: 陸嶼:不,我就是戀愛腦。(狗頭 “命運像水車的輪子一樣旋轉著,昨天還高高在上的人,今天卻屈居人下。”——塞萬提斯《堂吉柯德》 第9章 、009 掛斷語音,黎曼青才意識到原來陸嶼是先發了文字信息的,只是她沒看到。 她拎起包挎在肩上,披上外衣,“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楊初柔問:“什么事啊?不是約好了今天一起玩,怎么這才過了沒一會兒就要走了?” 黎曼青說: “有人等。” - 一推開家門,屋里就是一片亮堂堂的景象。 駐足在玄關前,她有片刻的晃神。 房間里充斥著濃郁的菜香味,吊起她的食欲。 剛才在Mary Me因為法式蝸牛而產生的反胃感頃刻瓦解。 黎曼青猶豫了一會,輕輕對著無人的空氣說:“我回來了。” 廚房里響動的聲音驟停,陸嶼推開移門,單邊胳膊靠著墻,單腳站立說:“馬上就好。” “不急。” 她把一個小袋子放下,“回來的路上買了點面包和小蛋糕,一會兒放冰箱里,餓的時候可以拿出來吃。” 她悄悄側頭看過去,透過推拉門的那一條細縫,窺探著靠在案臺邊的陸嶼。 黎曼青只知道當年她暗戀陸嶼的事八成是徐禮說出去的,卻不知道為何在數月后,陸嶼會喜歡她。 學校里暗戀他的、明戀他的,數不勝數,她是其中很平凡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