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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什么事,你以為你是誰!大貓生氣了,推了晗子一把。到底男孩子力氣大,晗子沒留神,倒了下去。 大貓幸災樂禍,剛要站起來,晗子坐起來揪住他:不許走,你爸說了,學習時間由我安排,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之內你必須乖乖的看書做題目。 眼看著晗子把教材推過來,大貓倒也沒推辭,默默的做題。晗子道:你小名叫大貓,大名叫什么?田力人。大貓隨口道。 田力人,這名字很古怪,還有這樣的名字?晗子先是困惑,隨即想到大貓又是在捉弄自己,踹他一腳:又胡說。我沒胡說,我本來就是田力人,跟你那個葉小舫一樣。哦,不對,也許他跟我不一樣。大貓邊做題邊調侃。 放屁!他要不是男人,你就更不是了。晗子惱羞成怒,不容許別人說葉小舫一點壞話,哪怕只是玩笑。大貓嘲笑的撇了撇嘴:我有說他不是男人嗎?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家葉小舫,不管他是什么,他都比你qiáng,你一個小屁孩兒。晗子不屑的側目,看看大貓做的題。很好,沒錯題,心里倒是頗為贊賞,自己一直在跟他說話分他的神,他居然答題滴水不漏,孺子可教。 這么說,他是男人中的男人,那你是不是女人中的女人?大貓瞇fèng著眼睛壞笑。晗子不理會他的調侃,又拿書本拍他腦袋:我是哪種女人用不著你cao心,你乖乖的把題做完了就行。 大貓沒再跟她拌嘴,加快速度做題,不一會兒就把晗子讓他做的卷子全都做了出來,晗子細細的看一遍,滿意的點頭。 我晚上要回學校,你開車送我。大貓書本推到一邊,向晗子道。晗子詫異:你爸沒派車接你?我爸讓我擠地鐵,我才不去。大貓挑了挑眉,表qíng很不屑。 行,我送你,五道口Q大學是吧,我有個meimei也在你們學校,順道我看看她去。晗子想起來,向北也在Q大學,既然要送大貓過去,不妨去看看她。 Q大學是國內有名的百年名校,周末的時候門口停滿了各種高級轎車,等著接女生出去,校園里開車兜風的則是在這里上學的富二代富三代們。跟這些名車跑車相比,晗子的雪佛蘭科魯茲實在是不起眼。 你這車也太次了,怎么不叫葉小舫給你換一輛?大貓鄙夷的看著晗子這輛車的內置。這種檔次的車,別說開了,他連坐著都不舒服。 gān嘛讓他買,我自己又不是買不起,這車是我回國后用全額獎學金買的。晗子從不在意車的好壞,只當做代步工具而已。 一輛銀色奧迪R8從她的車旁疾馳而過,晗子看著車牌尾數,心里犯嘀咕,怎么那么像時墨言的車牌號,忍不住跟上去多看兩眼,果然,車在圖書館門口停下,不是他是誰。 然而更令晗子驚訝的是,從圖書館里走出來一個女生,上了時墨言的車,遠遠地看側影,像是向北。 作者有話要說:窗外雨潺潺,來段《夜深沉》聽聽 ☆、第三十一章 向北?晗子脫口而出。大貓也看見了,肯定道:是她。你也認識她?晗子驚訝。大貓瞥她一眼,大概是覺得她大驚小怪:很奇怪嗎,她挺漂亮的,而且她是葉小舫的meimei。 他倆來往多久了你知不知道?晗子滿腹狐疑的問大貓。大貓搖頭:這我哪知道,我又沒在向北身上裝雷達,能知道她行蹤,那車我倒是見過幾次,應該是來接她沒錯。大貓和很多青期男孩兒一樣,說話直來直去,還有點犯梗,總之就是不樂意好言好語的說。 這事兒蹊蹺,晗子越琢磨越不對。那時墨言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怎么一轉臉又把目標轉移到向北這里?晗子似乎嗅到了一絲yīn謀的氣息。 我不知道你還有盯梢的毛病,那是葉小舫的meimei,又不是他qíng人,你盯她gān什么。大貓對晗子一直把車停在路邊監視時墨言和向北非常不滿,他還趕著回宿舍去呢。 誰說我盯她了,我只是看看,她跟什么人在一起。晗子把車開出去,沒好氣道。大貓又瞥了她一眼,帶著dòng悉一切的表qíng:要不就是你認識那男的。 這孩子倒是挺聰明。晗子沒答話,心里還在尋思剛才的事。時墨言不聲不響的,居然會搭上向北,這事兒要不要跟葉小舫提一下? 他那時說,兩人要及時溝通,任何事都不能互相隱瞞,向北跟時墨言在一起這事不小,還是跟他說一下好了。 晗子于是找了個機會把在Q大學看到的一幕告訴葉小舫,意料之中,葉小舫聽了以后非常生氣,當即要打電話給向北,想向她詢問此事。 晗子按著他手:你別急著問她,事qíng還沒搞清楚呢,就算她真的和時墨言談戀愛,你也沒有立場反對。 我怎么沒立場反對,時墨言那小子先是打你的主意,現在又動我meimei心思,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葉小舫氣不打一處來。難怪北北那時說想去上海讀研,原來是時墨言那小子攛掇的。 晗子見他有點惱羞成怒,冷冷的瞥他一眼:你至于這么激動嗎?你什么意思?葉小舫覺得晗子的語氣有點yīn陽怪氣,他不喜歡她此刻看著他的目光。 你都不知道向北跟他是怎么認識的,就說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太武斷了,向北二十了,談戀愛用不著經過你批準,你當是你們部隊上呢,戀愛還得打報告。晗子和他針鋒相對,一點兒也不輸氣場。 葉小舫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讓她不滿,緩緩吐了口氣:好吧,我回去再問問。晗子直視著他,似乎想看穿他心事,很久也沒跟他說話。 葉小舫找她說話,她也不理,討了沒趣之后也就閉口不言,為向北的事已經很心煩了,不想再跟她也起爭執,只顧開車。 車拐進外jiāo部家屬區大院兒里,葉小舫把車開到晗子家樓下,看著晗子解開安全帶,開口:我今兒就不上去了,你自己當心點。晗子見他語氣平淡,連晚安吻都不給,悻悻的下車而去。 再想起他之前的態度,晗子心里更加郁郁不樂,他對誰似乎都沒有對向北的這份心,那種感覺,不像是對meimei,倒像是對戀人,透著一股醋勁兒。女人的直覺通常都很準,不能怪她對向北心有芥蒂,實在是葉小舫自己的言行讓她不得不那么想。 趁著葉小舫的車還沒開走,晗子心想,得報復回去,要郁悶大家一起郁悶,跑過去敲他車窗,等他把車窗搖下來,她伸出食指狠戳他太陽xué。 gān嘛偷襲人家?葉小舫本能的捂著腦袋。晗子媚眼一飛:這是你甩臉子給我看的懲罰,還偷襲人家,你惡心不惡心。 葉小舫瞪她一眼,氣鼓鼓的。冷不丁的,晗子又戳他腦袋一下:我又偷襲人家了,怎么樣?你下來打我啊。報復過后,晗子氣順了許多,捂著嘴笑,跑開了。 不等她跑到電梯口,葉小舫已經追來,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等電梯開了,把她放進去,按了地下室的層數,又把所有樓層的層數都按了一遍。 突襲成功,我先走了。葉小舫說完這話就跑遠了。晗子氣急敗壞的按著自己要去樓層,可電梯還是先下到地下室,才又開始上升,上一層開一次門。 這家伙越來越壞了,晗子心里惱他一會兒,又想他一會兒,可是始終有一個梗,滯在那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葉小舫開車回家,一忍再忍才沒有給向北打電話。湛未未聽到勤務員回報,扭頭去看,果然看到兒子從外面進來。 葉小舫看到mama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上前抱了抱她。湛未未奇道:你怎么這時候回家來了,不是說跟晗子吃飯去了。有點事兒。葉小舫思忖著話該怎么說。 鬧別扭了?湛未未瞧著兒子的臉,見他似乎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沒有,不是因為她。葉小舫否認。 那是因為誰?湛未未輕撫著兒子的頭臉。哪怕他已經三十歲,在她面前還是孩子。媽,您有沒有覺得北北最近有點不對?葉小舫決定先從他mama這里打聽打聽。湛未未跟向北感qíng一向很好,向北有什么心事也會跟mama說。 湛未未想了想,搖頭:沒有啊,她每個周末回家,周一回學校,一直這樣。那她有沒有跟您說什么?葉小舫追問。 你想問什么就直說吧。湛未未太了解兒子了,他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拐彎抹角的問。葉小舫這才道:北北可能是戀愛了。 挺好的,小女孩子談個戀愛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湛未未并不覺得這事有多大。向北都念大學了,談戀愛正是時候。 葉小舫搖頭:您知道她跟誰在一起么,時墨言,她跟時墨言在一起。他?!湛未未的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她沒忘記,那時候偶遇晗子,跟在晗子身邊的正是時墨言。 我覺得這事兒不單純,時墨言那小子不知道在搗什么鬼。葉小舫說出自己的疑慮。湛未未倒沒覺得意外,淺笑:北北找上墨言有什么不好,墨言無論家世人品都很出色,北北真要是能跟他修成正果,倒是樁不錯的姻緣。 我倒沒您這么樂觀。葉小舫嘀咕一句,可是他再不滿也不會把時墨言追求過晗子的事告訴他mama,那樣會讓他mama對晗子產生誤會。 兒子呀,北北已經長大了,你又不能跟著她一輩子的,你把她接到咱家來,已經是報答了她爸爸的救命之恩,其他的,你真沒必要想太多。眼見兒子一副焦慮的神qíng,湛未未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茶。 葉小舫凝視著湛未未的臉,覺得她話里有話。湛未未的視線落在別處,云淡風輕的神qíng看不出喜怒。葉小舫縱然心有疑慮,卻也不好再說,他mama的脾氣他知道,說話點到即止,絕不會多說一句,可他mama說的每句話,都是斟詞酌句,皆有深意。 湛未未把茶杯放到茶幾上,細心的替兒子整了整衣領,囑咐:下星期天是你爺爺九十大壽,前一天的暖壽安排在咱家,你把晗子帶到家里來吃飯,你爸爸見過她之后說她很不錯,我也想見見她。 行。我跟她說。葉小舫早就想把晗子帶回家,可惜的是這段時間他太忙,一直抽不出空,他爸爸也忙,父子倆的時間難得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