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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女流氓的天(七) 其實眼前的qíng況有些可笑,聽到自己的前男友不舉,卻獨獨對自己有反應,然而他卻怎么都喜歡不上自己這是不是對邊城最好的懲罰? 可是小葡萄卻開心不起來,她只是冷漠的聽著,然后輕輕笑了一聲:你告訴我這個,想我有什么反應? 楚河微微一愣,面前的女人每次的反應總在他意外之外。 他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你既然放不下他,為什么 小葡萄諷刺的彎起唇角,只是這表qíng看起來怎么都有些苦澀。她直直看著楚河,黑白分明的大眼澄凈透亮:不管邊城對我是生理還是心理的反應,這都與我無關了。我和他分手,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愛qíng。 她說著站起身,表qíng釋然的看著楚河:想必你今天來邊城并不知道,他不會想把這種事qíng告訴我。但是還是感謝你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和邊城,不可能了。再見。 楚河看著她倨傲筆挺的背影無聲嘆了口氣。 *** 邊城?室友疑惑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想事qíng的男人,他慢慢轉身,臉上還帶著幾分走神的迷茫神色。 身旁的室友驚訝的看著他,以前只覺得他表qíng少得可憐,整個人冷冷清清的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這段時間總是看他走神,偶爾失落悲傷,這才漸漸覺得他身上有了幾分人氣兒。 沒事吧?室友擔憂的拍了拍他肩膀,老三問要不要出去吃火鍋,他請客。 邊城湛黑的瞳仁慢慢緊縮,搖了搖頭:不了。 他復又戴上耳機,沉默的坐在電腦前忙自己的設計,可是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腦子全亂得沒有一點頭緒。 室友們看他不說話,無趣的聳了聳肩一哄而出,邊城向來不合群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不qiáng求。 宿舍漸漸靜了下來,只剩邊城盯著電腦屏幕出神。 他知道自己最近不對勁,這種qíng況他并不陌生。在剛剛離開N市那幾年他的qíng況比這還要糟糕,健忘、失眠,做什么都集中不了jīng神。 他知道一切的源頭都在那個女人身上。 剛剛去到那個陌生的城市時,他心里的憤怒還沒完全消退,然后又被迫接受新的家庭,新的同學,新的老師。 他不愛說話,對新環境的適應能力糟糕極了,沒有朋友、沒有以前熟悉的親人,就連父親也很少和他溝通。 班上倒是有女孩子主動親近他,邊城知道或許她并沒有惡意,可是一旦靠近,他就會抑制不住的想起那個女人。 想起她的好,想起她的壞,想起她的 每每想起她和肖然接吻的畫面他就會被胸口那無端的火焰燒的難受,心臟好像被不斷撕扯著,疼的厲害。 他不知道自己對薄慕夏到底是什么感qíng,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有種被玩弄、被拋棄的感覺。薄慕夏只是個rǔ臭未gān的小丫頭,然而他一個大男人,被人耍得那么徹底。而且最可笑的是,他在父母決定離婚的時候,還冒出過最可笑的念頭就算全世界拋棄了他,他至少還有那個煩人jīng呢。 世上最可悲的事無異于,當你剛剛發現自己對某個人似乎有那么點依賴的時候,就被無qíng的拋棄了。 他那晚回家,呆呆的坐在窗前。一門之外的父母還在為房子歸誰而爭吵,他那個有錢有勢的父親,連一棟別墅都舍不得給他的母親。 他煩躁的堵住耳朵,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都市夜景,那一刻心都涼的沒有一丁點溫度了。 他的世界,到底還是只剩他一個人。 隨父親離開N市前一晚,他抱著一點點期望祈求的看著母親:媽,讓我跟著你吧,我不想和爸在一起。 那個惡心的父親,他想起他那些骯臟事就厭惡得狠。 可是母親看了他許久,絕qíng的搖頭:對不起兒子,mama一個人都自身難保。 邊城失望的望著母親,最后掙扎道: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兒子。母親沒有絲毫動搖的樣子,她抬手撫了撫邊城的臉,唇角微微一動,帶著你,mama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邊城懂了,他現在是真正的拖油瓶了。 第二天他就跟著父親上了飛往D省的飛機,坐在位子上,他一眼也沒有往外看。這個城市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東西。 他怎么還敢付出感qíng?反正,他到最后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在新的城市他生活的并不好,學習再好又有什么用,父親只顧著生意,后媽和父親的感qíng也很快陷入僵局。男人一旦有了出軌的念頭,心就野了,又豈是那么容易就能滿足的。 家里依舊是冰窖一樣寒冷,邊城慢慢適應了一個人越來越冷漠的生活,沒有人會關心他有沒有吃飯,今天變天了,冷嗎? 他生病了也只能自己買藥吃,父親知道了,最多會扔一張卡給他。 邊城的xing格變得極端又冷血,他終于明白,他的確是他爸的親生兒子,不然怎么會連冷血這毛病都遺傳得這么清楚呢。 *** 他偶爾也會想起薄慕夏,在他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時,耳邊空dàngdàng的只剩古董鐘的嘈雜聲響。他腦子會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個女人,想著她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和肖然是不是也像當初對自己的那副模樣。 楚河他們會跑來看自己是意料之外的事qíng,那時候他已經19歲了,楚河他們知道他之前的生日都是一個人過的,所以特意跑來給他慶祝。 楚河和那一群發小都是他以前一個小區的孩子,大小一塊兒混出來的,在他們面前,邊城多少還保留了當初的一點點純真模樣。 一群大男孩喝多了,就忍不住起哄邊城。原來他們這群人,就邊城還沒jiāo過一個女朋友。 邊城也喝得有點多,他酒量不好,平時很是克制。 這時候看周圍的人都有些暈眩,他撐著額頭笑了笑:女人多煩啊,等我遇到不覺得煩的,一定娶了她。 楚河他們哄笑,幾個人一眼就看出邊城喝多了,于是另一個朋友就悄悄把自己的gānmeimei攮了上去,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不是喜歡他嗎,等這石頭腦袋開竅,你估計都成王寶釧了。 那女孩滿臉通紅,遲疑著不敢走過去,最后楚河也幫了她一把:沒事,他現在早他媽喝多了,哪還知道你是誰啊。 邊城的確不知道她是誰了,仰躺在g上,恍惚間看著有個模糊的身影俯身下來,他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沒良心的女人。 伸手緊緊攥住她纖細的腕子,將人用力帶進了懷里。 他近乎癡迷的看著久違的那張臉,啞聲呢喃:小流氓 女孩被他這奇怪的反應弄得有些發蒙,可是這么近距離看著他英俊的五官,心跳更加劇烈了。她猶疑著俯身靠得他更近,想要吻上那好看的薄唇。 可是身下的男人忽然動作激烈的一把把她推開,五官驟然yīn冷起來。 女孩嚇了一跳,跌坐在地毯上怔怔看著他。 邊城的聲音更是冰冷至極,渾身帶著極qiáng的壓迫感:你不是她。 他雖然已經腦子不清醒,可是也知道這味道不是她,他訝異的發現,時隔多年他依舊記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卻刻在了他骨子里。 女孩紅著眼圈,咬住嘴唇低聲說: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了誰,可是我喜歡你,真的喜歡。她能給你的,我也能。 她說著就站起身,身上的浴袍被她突兀的褪去,邊城沒有料想到她會突然有這舉動,猛然轉過頭。在那短暫的剎那,他不僅發現自己全無yù-望,而且,他驚愕的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兒反應就連之前被她那么親密的壓著,他也提不起勁兒來。 后來楚河他們鬧著追問,尤其是那女孩的哥哥一直bī問邊城,邊城惹急了,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有毛病,對那些女人硬不起來。 楚河和那人驚訝得就跟吞了個jī蛋似得大張著嘴,邊城臉上還是那副冷靜孤傲的模樣,哪里像是在說自己ED,倒像是說他們倆集體ED了。 后來楚河悄悄問邊城,邊城想了很久就說實話了:也不是對所有人,有個人可能是例外。 *** 邊城再見到薄慕夏的時候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在高靈靈的畢業照上見到那個似曾相識的那人,他就刻意安排了那場意外重逢。 其實見到她那一刻,他的整顆心都在顫抖。 驚喜、愉悅,但又隱隱有些憤怒。 她完全變了一副模樣,不再是小時候讓他煩躁抓狂,卻也能讓他溫暖寬慰的那個薄慕夏了。她變得溫婉可人,笑的時候竟然還知道抿著小嘴,眼睛彎的好似天邊那彎新月。 這都是因為肖然嗎? 連她那些同學都知道肖然的存在,邊城冷著臉喝酒,握著酒杯的手卻氣得都在發抖。 他遵循自己內心最邪惡的那一面,借著微醺的酒意和怒意,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哄著她、逗著她,慢慢占有她。 她是那么gān凈單純,當聽到她說那些又傻又天真的話時,他不是沒有遲疑和后悔,可是那一刻,他該死的發現自己停不了了。他沒想過要和別的女人做,平時也沒對哪個女人關注過分毫。獨獨對這女人,好像上了癮一樣yù罷不能。 他一次次好似食髓知味,那晚,極盡纏綿,將她完完全全占為己有。 可是很快他就怕了,他不敢再輕易jiāo付自己的感qíng。被母親拋棄,被薄慕夏好像垃圾一樣扔了,他曾經是那么無足輕重,憑什么現在就能讓她們另眼相看呢? 他害怕極了,薄慕夏是不是也只是像那年一樣,一時興起。 這種猜忌的心理終于讓他們漸行漸遠,面對她最后的質問,他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對她不好,也知道自己不優秀,可是他愛她。 他不懂愛qíng,從小也見慣了所謂的愛,最后都分東離西。 那么他和薄慕夏,會不一樣嗎? 想起她,他心里依舊是揪心的疼,好像什么東西都再提不起他的興趣。 耳邊回放的是陳奕迅的《十年》,很老的歌,可是每句歌詞都讓他感觸頗深。十年之后,陪在她身邊的會是誰呢? 這之前他甚至沒臉再去找她,可是現在,此刻,他忽然想爭取一次,不管薄慕夏愛不愛他,對他的興趣能持續多久,他也想努力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