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之后又陪白湛南逛了會,兩人說開后反而沒之前那么尷尬緊繃了。回家的時候白忱已經在家,穿著灰色的家居服在廚房忙碌。 鐘禮清有些意外,走過去從他身后往前看:你下廚? 白忱寵溺的看著她,伸手用臂彎把她箍進懷里,低頭在她小巧的鼻尖吮了下:累嗎?換衣服,一會就可以開飯。 白湛南在客廳淡漠的看了眼兩人,大步上樓了。 白忱一點兒也沒被他影響心qíng,索xing就著這個姿勢含-住她的唇-瓣認真舔-舐,等她閉上眼時又慢慢送進自己的舌-尖。 鐘禮清抱著他的腰,等他滿足時才微微睜開眼,澄澈的眼底已經附著了一層水汽。 白忱啞聲問她:三哥和你說什么了? 鐘禮清聳了聳肩:說你壞話。 她走到一邊去喝水,白忱撐著流理臺低低笑出聲:讓我猜猜,說我野心很大,說我娶你目的不純? 鐘禮清背對著他喝水,靜謐半晌慢慢回過身:那你是嗎? 白忱挑了挑眉,俯身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三哥的離間計,小心中計。 白忱不再多話,低頭切著案板上的胡蘿卜丁,白凈的手指和那一片橙色成了鮮明對比。 鐘禮清站在他對面靜靜看著,此刻的白忱溫良無害,看起來和任何居家男人沒有半分區別。而且這樣的平靜生活讓她身陷其中不想改變,但是白忱一定不會選擇這樣的平淡生活,至少,這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選擇。 白忱看她一直在發呆,深邃的眼細細凝著她:三哥還跟你說別的了? 鐘禮清抿了抿唇,搖頭:我們什么也沒說,你想太多了。 她隨手把長發挽了個髻,朝樓上走去:我換好衣服下樓幫你。走了幾步又微微駐足,回頭時預期的和白忱目光相撞。 她擰眉想了想,問:白忱,我和報仇哪個比較重要? 白忱清俊的面容似有yīn霾浮動,薄唇緊抿。 鐘禮清看他的反應,搖了搖頭:或者說,你當初不要那個孩子,是因為還沒報仇不想安定下來嗎? 白忱神色終于有了波動:你到底想說什么? 不用回答,我只是隨口問問。鐘禮清轉身的瞬間,神色黯然。她該怎么告訴白忱,不要報仇了好不好?你很快就要當爸爸了,如果你出事,如果你坐牢我該怎么辦? 她想起白湛南口中的那句白忱會觸犯法律她就心驚ròu跳,白忱對白家的恨已經到了極致,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橫亙著那個塵封的秘密,想起父親告訴自己的事,鐘禮清只覺得自己和白忱的將來完全看不到盡頭。 ☆、50、丑聞鐘(白鐘、林肖) 鐘禮清剛剛走了幾步,身后忽然傳來白忱急促的腳步聲,他大步追上她的步伐,驀地用力扣緊她的肩膀。 鐘禮清回頭就撞進白忱緊張焦急的暗沉眸底。 他微微喘了口氣,有些不確定:你懷孕了? 鐘禮清平靜的看了他一會,點頭:是。 白忱眼底瞬息萬變,最后臉上只剩下難以掩飾的狂喜qíng緒,他握著鐘禮清單薄的肩膀,險些說不出話來:真的?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上次之后鐘禮清一直很抗拒孩子的事兒,甚至連他不避孕的舉動都厭惡到了極點,后來更是和他越鬧越僵,現在,老天竟然這么憐惜他們,又賜予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我們去醫院。 白忱說完就俯身把鐘禮清抱了起來,因為還立在臺階上,鐘禮清驚得呼一聲:小心。 她緊緊勾住白忱的脖頸,仔細打量著他的神qíng。 不像是裝的,他是真的高興。 鐘禮清心里五味雜陳,很想問一句,那為什么之前的孩子他可以那么堅決的告訴醫生說不要? 白忱低頭蹭了蹭她的鼻梁,安撫低語:別擔心,我會很謹慎。 鐘禮清看著他這副欣喜的模樣,真是既驚訝又滿足。 說不定這個孩子真的可以改變白忱。 白湛南正好換了衣服下樓,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忍不住皺起眉頭:大熱的天,也不怕長痱子。 白忱顯然心qíng極好,居然大方的和他分享:我老婆懷孕了,我快當爸爸了。 白湛南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盯著鐘禮清的小腹看。 白忱也不再多說,抱著鐘禮清就往外走,白湛南郁卒的沉了臉:這么老套的臺詞,也不知道換個新鮮點的。 *** 白忱帶鐘禮清去醫院檢查,鐘禮清幾乎什么都不用做,白忱一路都替她打點好了。一切檢查完畢,白忱臉上緊繃的神色卻依舊沒有半分松懈。 尚玫和林良歡還有白忱都是在美國認識的,關系還不錯,這時候看白忱這么緊張忍不住揶揄:放心吧,她的身體很好,這次不會出事。 鐘禮清有點奇怪尚玫的回答,尚玫看她一臉迷茫,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白忱這白癡一定沒告訴你,上次那孩子沒了的原因吧? 鐘禮清點了點頭,難道還有別的隱qíng? 白忱面有訕色,不自在的狠狠瞪著尚玫:要你多嘴。 讓鐘禮清驚訝的是尚玫一點兒也不懼白忱,側身往她邊上靠了靠,捂著嘴低聲說:你之前有嚴重的腦供血不足,要孩子很危險。現在不用擔心了,調理的很棒。 鐘禮清愣在原地,半天才慢慢轉頭看向白忱,她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還一直以為白忱是因為沒報仇才不想要孩子。 她囁嚅著,一時有些難以面對這男人: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白忱看她沒生氣,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你的脾氣,一定會堅持要孩子。 鐘禮清不得不說白忱真的很了解她,女人與生俱來的母xing是很難理解的東西,如果讓她選擇,可能真的會留下孩子。她那個時候對這段婚姻絕望至極,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期望和寄托。 可是想到自己這些年一直冤枉白忱,對他惡語相向,而這男人卻一直隱忍不發。她心臟抽痛,用力攥緊他gān燥的手指:笨蛋,人和人離得再近,還是隔了一顆心的距離。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現在對白忱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好像想起這個男人就會心底微慟,還有些暖暖的東西包圍著,讓她一顆心也越來越熱,好像要爆開一樣。 白忱抱住她,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我習慣一個人做決定,也只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愛你。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要記得,其實我比你更難過。 鐘禮清沉浸在他給的溫qíng里,哪里還想得到別的,忽略了白忱漸漸黯淡的眸光,雙手緊緊箍住他結實的腰肢。 尚玫咳了一聲,曲起手指敲了敲辦公桌桌面: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嗎?這里是醫院,后面還有很多人排隊呢。趕緊出去! 鐘禮清和白忱被毫不留qíng的趕了出去,鐘禮清還是有點疑惑:尚玫好像一點兒也不怕你。 白忱這么面冷的男人,一般很少會有相熟的異xing朋友。就連林良歡也是之前在白家接觸過,后來又在美國偶遇才漸漸熟稔起來的。 白忱想了想,湛黑的眸子微微肅穆起來: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美國的時候救過我很多次。 鐘禮清想到白忱在美國的日子,想必是常人無法理解的艱辛和危險,她用力和他jiāo握著手指,認真看進他深邃的眼底:以后有我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 白忱唇角裔動,只是將她擁進懷里胳膊緊了緊:走吧,電梯來了。 鐘禮清臉上有難掩的失望,盡管她已經越來越堅信白忱對自己的感qíng,可是,白忱對復仇的執著也是顯而易見的。 *** 兩人等電梯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林良歡拿著幾張醫藥單,皺著眉頭往外走。 鐘禮清率先喊住她:良歡? 林良歡也有些驚訝,jiāo談之下鐘禮清才知道林父住院的消息。幾個人一起去病房看望,還沒走近病房就看到醫生窸窸窣窣往里跑。 林良歡心里一緊,大步跑了過去,白忱和鐘禮清也跟了上去,進病房時卻微微愣住。鐘禮清看著呆站在一旁的父親,很久才喊道:爸,你怎么在這? 鐘岳林好像在走神,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面上有些驚慌:我、我來看看 他沒有再說下去,鐘禮清驚愕的半天合不上嘴:你認識良歡的爸爸? 這世界該說有多小,為什么繞來繞去好像大家都有未知的聯系。鐘父沒有解釋,只是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再看向病g上被急救的林勝東時眼神黯淡。 林良歡呆在一邊緊緊攥著手指,不安的注視著醫生們的一舉一動。 過了會主治醫師檢查完畢,徑直走向已經面色蒼白的林良歡,緩緩露出安撫的笑意:恭喜,林先生已經度過危險期,很快就會蘇醒。 林良歡幾乎喜極而泣,眼眶發紅的對著醫生連勝道謝。 鐘禮清看了眼父親,發現鐘岳林一直緊鎖的眉心也慢慢舒展開來,唇角甚至隱隱有了笑意。 她沉默的沒有追問,白忱在身邊,有很多話她實在不方便問出口。 *** 回去的路上白忱和鐘父偶爾jiāo談,白忱臉上有云淡風輕的笑意,好像賬本拿不到手也并不以為然。兩個男人談到禮清的孩子,都有無法言喻的喜悅。 鐘父更是一臉期盼:要是個女孩就好了,女孩貼心又聽話,就和禮清一樣。 白忱從后視鏡看了眼父女倆,唇角微微勾起:是男孩也不錯,我可以教他she擊。 鐘父和鐘禮清都沒搭話,到了鐘家小館門口,鐘禮清忽然跟著鐘父下了車,她俯身對車里的白忱說:你先走吧,我想陪陪爸。 白忱沒有多問,只是叮囑道:現在有了寶寶,要小心。 鐘禮清點了點頭,白忱離開后,鐘父一臉凝重的嘆了口氣:你又要問什么,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爸。鐘禮清無奈的跟著他進了餐館,你不是已經和林勝東斷絕來往了,怎么忽然跑去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