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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后又恢復如常,仿佛那陰郁從未出現過,他偏開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虞姬自刎。 終于結束了,夏沁離這才開口:“看完了,可以回去了吧,我有些累了。” 陸霽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長指移到臉頰,視線在嫣紅的唇瓣停留了下,他收回手,輕笑道:“再等等,那戲子快來了。” 夏沁離無法拒絕,說實話,看不看戲子的真容都沒關系,畢竟她真的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可陸霽都發話了還能怎么辦。 等了會,茶樓掌事的領著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朝他們快步走來,夏沁離好奇心也起來了,能把虞姬演得如此生動,想必不是什么凡人,正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應是個能吃苦的人。 陸霽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戲子,隨后問道:“如何?可得你心?” 掌事的貌似知曉陸霽是何人,所以來到他們面前后沒得到允許并不說話,戲子也是這般,但瞧那雙靈動清澈的眼眸有些不安分,直往夏沁離身上飄。 夏沁離掀眸,看似仔細地打量一番戲子,漫不經心道:“不如何,看起來有那么幾分姿色,可終究是不入流。” “哦?不入流?”陸霽笑了笑,語氣透著不相信。 戲子年齡偏小,至多十四,聽了這話難免心有不忿,雖說在金都戲子是下等人,但誰人看了他容貌不稱贊幾句,何時聽過這些話。 戲子正欲開口說些什么,夏沁離在陸霽沒留意時瞪了他一眼,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本來見這女子長得很是嬌俏溫柔,戲子還有些好感的,誰知跟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大家小姐一樣,竟無端端給他臉色。 轉念一想,戲子在心里嘆了口氣,他這是在怨什么,本就是不入流的戲子,還怕別人看不起。 靜默了半響,夏沁離又道:“陸霽,看完了,送我回去吧,明日是爹的生辰,我想早點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早起。” 陸霽沒再說什么,扔了袋銀子給掌事的,把戲子買了下來,戲子本就是賣身于茶樓,此刻也沒得選擇。 其實掌事的也舍不得把戲子賣出去,畢竟他戲底子是真的好,從來沒遇到過這么好的,有些人還專門來這里聽他的戲。 不過既然陸霽都開口了,掌事的不可能不同意,會做生意的人自然懂得取舍。 夏沁離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陸霽這樣做的意圖,可總不能出聲干涉,人家有錢想買就買,與她沒多大關系,只是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戲子跟著他們出去,陸霽回頭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目光稍顯呆滯的夏沁離,忽而道:“這戲子送你可好?” “......”夏沁離一時竟無言以對,確定是真心想把這個戲子送給她?不是很相信,再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身邊跟著個戲子,顯得很奇怪。 戲子也沒料到陸霽會這樣說,那雙清澈不夾帶任何雜質的眼睛盯著夏沁離,弄得她有些心悸,“不用了,你留著吧。” 聞言,戲子有點失望地移開視線,垂下眼睫,看著地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陸霽面上很是平靜,沒有多余的表情,“也好,倘若想聽戲了,就來陸府,我讓他唱給你聽。” 夏沁離微啟唇,應道:“好。” 戲子之前是有些傲氣,可在見到陸霽后,那身傲氣消失得無影無蹤,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 他沒見過長得好看且氣質和舉止都那么得當、家世還了得的人,戲子心暗道,投胎投得好真好,心口處不免泛起苦澀。 奈何他只是個不被人看得起的戲子,要是個貴公子,那別人就不敢欺辱他了。 在送夏沁離回去的途中,戲子坐在馬車外面,跟馬夫并排坐著,那副好樣貌在街道上招來了不少關注,有些膽大的女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 夏沁離掀開車簾,恰好碰見大街上投來的視線,那視線顯然不是看她,而是看向馬車前方,不用細想,看得肯定是那戲子。 陸霽一直留意著她一舉一動,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里神色莫測。 待回頭時,夏沁離撞入他深似大海,色似墨水的眼眸,心一顫,明明自己沒做什么,他卻這副神情,著實怪異。 自從這個人格出來后,陸霽行事越發怪異且毫無邏輯,夏沁離覺得無論做什么事好像都討不了他歡心似的。 夏沁離干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可才閉上沒幾秒,陸霽就扯她過去,硬是要她靠在他腿上睡。 怎么睡不是睡,夏沁離也順著他,沒過一會,陸霽推開她,夏沁離雖有些煩,但也沒說什么,挪了下位置朝旁邊靠去,可他又扯了她回去。 夏沁離難得好脾氣,調整了一下位置枕著陸霽的腿闔上眼,這次過了些時間他才推開她,還是在夏沁離快要睡著的情況下。 再好脾氣的人也止不住生氣了,況且夏沁離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她黛眉狠蹙道:“陸霽!你這是做什么?” 陸霽又用些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夏沁離都想直接掀開車簾走回去了,可能覺得自己語氣過于重了,她剛想開口緩和一下,陸霽就說話了,“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堵住了夏沁離接下來的話,敢情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么?折騰了幾次,她也沒了睡意,干脆坐好順便想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