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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于政委馬上就收拾東西直接搬到軍區里去了,住的,就是之前戰北城拿來置放鋼琴的房間,房間很大,某個下午,戰北城忙活了一個下午,終于把它一分為二,做了于政委的臥室,另一部分則是拿來做琴房。 懷孕已經三個多月了,剛剛收假回來,其實也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的,星夜有時候也難免會吃不消,肚子又長了不少,摸摸是可以感覺的出來的,但星夜人偏清瘦,不仔細看,依然還是不怎么看得出來的,還要等過幾天才能去做檢查,到時候,就可以看到寶寶了。可是,越往下,星夜害喜的反應也越來的厲害了,整個人瘦得很厲害,下巴都變得尖尖的,人也變得更加嗜睡了,戰北城每天都急得不行,一見到星夜捂著嘴往衛生間里跑,就急躁不安的扔筷子跟著往里面沖,有好幾次都想直接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更有一次還親自打電話給了那個負責星夜的婦產科主任,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人家罵了一通,搞得人家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反抗,只好默默的忍受著。 時間似乎就是這樣過得飛快,連團圓節也就是這樣過去了,但街上依然還是一片喜慶熱鬧,新年伊始,人們的臉上也是洋溢滿了希望的笑容,去年星夜也是拿出了一大筆錢當做獎金發放到職工們的手里,大家工作起來也更是賣力了,jīng神面貌很好。星夜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這段時間,她花了很多的時間在增加公司的凝聚力這一方面,經常會去問候公司的員工,星夜這么做自然也是有她的打算,因為她接下來將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在公司里,她必須要盡力的鞏固好自己一個老板的光輝形象。 而風氏的員工們看到自己的老板挺著身子關心他們,除了感動之外,便也是斗志昂揚,看星夜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敬慕,這就達到了星夜的預期的目的。 晨風很蒼涼,緩緩的chuī過了窗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懶洋洋的從山那邊撒了過來,天地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氤氳,猶如不勝酒力的少女臉上那抹若有如無的紅暈一般,怎么看著,就覺得是美好的一天! 唰!是窗簾被拉開的聲音,溫暖的陽光頓時灑落了一地。 星兒該起g了,八點半了。星夜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戰北城那低沉而柔和的聲音響起了。 星夜覺得,每天最痛苦的就是這個時候,被窩里暖暖的,要知道放棄這樣的溫暖,從里面爬出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很不爭氣的翻了個身,裝作沒聽見。 而戰北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原則xing的問題!當下就利落的給她找好衣服,二話不說直接掀被子。 一股寒意立馬就襲了過來,星夜頓時也清醒了大半。 聽話,快點去梳洗,吃早餐,我送你出去,今天要早點回來。輕輕地扶起星夜,讓她坐在g邊,他則是麻利的整理好被子,很快就把g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星夜揉了揉那雙依然渴睡的眼睛,眼睛還微微半閉著,懶洋洋的瞥了戰北城一眼,只見他早已經一身正統裝,估計今天又要去哪里轉悠了。 奶奶呢?早餐吃什么?星夜淡淡的問了一句。 jī蛋,牛奶,jī絲粥。 怎么又是jī蛋啊?前天不是才吃過嗎?我討厭喝牛奶。星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反正,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有那么幾天看他都不順眼,就像現在一樣,就中意挑他毛病。 戰北城也沒有回嘴,任著她胡鬧,因為于政委跟他說了,孕婦都這樣,現在,這個家里,她最大,他都得聽她的。 明天換一個,趕快去梳洗,不然就要遲到了,熱水跟梳洗用具都給你弄好了。不要磨蹭。戰北城見到星夜還一動不動的坐在g頭,索xing也就挨著她坐了下來,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星夜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慢悠悠的穿鞋正要往浴室走去,而柜頭上的手機很快就震了起來。 接電話。星夜抓了抓頭,伸手指了指柜頭上的手機,對著戰北城開口。 戰北城很快就拿起了手機。 喂?低沉的語氣傳了過去。 星夜只聽見一陣沉默,也沒有說什么,直接轉過身,往浴室走去,而一道綠色的身影從自己眼前閃過。 找你的。戰北城將手機遞給了她,黑眸頓時變得有些深沉。 星夜微微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的接過了手機。 喂?哪位?淡漠的語氣帶著幾分清冷。 只聽到那頭沉默了一陣子,然后一個冷冽低沉的嗓音才響起,星夜 是你?星夜詫異的抬起頭,望了戰北城一眼,柳眉皺得有些深了,她不知道蘇沐哲怎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將心底的疑惑壓制了下去,語氣倒是挺平淡,有什么事qíng? 蘇沐哲穩穩地坐在辦公椅里,手里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冷漠的眼神正透過那潔凈的玻璃窗,望向了那暖暖的天空,薄唇微微抿著。 不說我就掛了。清冷的聲音傳來。 明晚有空嗎?很平靜的聲音,帶著一抹空寂。 我的生日宴會,希望你能來。似乎帶著一絲隱忍的期待。 星夜愣了一下,偏著頭想了想,才想起明天竟然是蘇沐哲的生日。 我,我可能不太方便。想了一下,星夜淡然開口,她本來就不喜歡去參加那些宴會的。 不是說好了是朋友嗎?蘇沐哲低聲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放心吧,你在樓上就好,王宇跟瑩瑩都來了,就當做聚一聚,我派人過去接你。 星夜沉默了 明天傍晚六點,我會派人到你公司樓下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同他一起過來,正好,也可以做個朋友,而且,還想親自跟他說說關于做孩子gān爸的事qíng。蘇沐哲解釋道,其實心里也沒有什么過分的想法,純粹是想見見她而已,因為過了明天,他估計就會很少回Z市了,蘇氏在歐洲那邊的事業也不錯,他已經打算將工作重心轉移到那邊了,下一步,可能全家都要移居歐洲了,以后再回來,可能也是以出差的方式。 沒有說話,沉默了一陣子,星夜合上了手機。 是蘇沐哲?戰北城低下頭,望著一臉沉寂的星夜。 星夜點點頭,明天他生日 淡然落下這么一句,人已經往浴室走了去。 若是拒絕不了,就去吧,回來的時候掛個電話,我過去接你。戰北城嘆了口氣,回了一句,人已經朝門口邁了去。 星夜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用完早餐之后,戰北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將她送到了大門口,再往前走一段,就看到了早已經候在那里的兩輛黑色轎車,叮囑了幾句,也就把她送進了車里。 都說融雪的時候才是最冷的,鐘文博現在終于深深的感受到了這一點,節過后的第一場大雪下來了,持續了幾天,現在天終于放晴了,陽光看著覺得挺暖的樣子,但一走出房間,就感到格外的寒冷,地面都是濕漉漉的,院子里的那兩排松柏上還微微遮著一層薄薄的雪花,在炫麗的陽光中正綻放著七彩流光,伴著徐來的清風,搖搖晃晃,煞是美麗。 遠藤凌子的傷也好了大半,遠藤凌川一回來之后,便直接從她手里接過了所有的事qíng,讓她安心的休養,當然了,鐘文博這段時期幾乎也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她,知道她在這邊幾乎也沒有什么親人了,在欣賞她的同時,鐘文博也很同qíng她,總感覺,在她身上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可能吧,有的時候,相似的經歷的人,也許就更容易吸引在一塊,在平日里,兩人就像好朋友一樣經常一起喝茶聊天,遠藤凌子到底也是一個很黑道出身的,負傷也是經常的事qíng,所以將這些都歸之為小事了。 依然還是在那棟簡樸美麗的宅子里,其實這個宅子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叫楓居,是宮本惠親自起的名字,因為只要抬頭往那邊的山頭望去,就可以看見那美麗的楓樹林。 楓居后院是一個花園,松柏圍繞在周圍,中間便是分成一塊塊的花圃跟糙坪,正值深冬時節,里面正是一片枯huáng,倒也沒有種上別的花花糙糙。 連著楓居跟花園之間,是一個很別致的戶外茶室,修得跟亭子有些相像,方方正正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壺清茶跟茶具,另外還有一束不知名的米色小花cha在花瓶里,旁邊還有一個爐子。 淡淡清風拂過了半挽起的紗簾,帶著一份冷意,chuī了進來,但卻絲毫不影響坐在茶幾旁的人的絲毫興致。 一曲悠揚而富有特色的邦樂緩緩地在空氣里流淌著,意境寧靜而悠遠,茶幾旁,三人分開成品字形的跪坐了下來,上座的,是一名清俊深沉的男子,看起來挺年輕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臉色微染著病態般的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那儒雅出塵的氣質,一身黑色休閑西裝,他的右手邊是一名同樣英俊內斂的男子,一雙銳利深沉的眼眸,舉足間帶著一股不容違逆的氣勢,左手邊則是一名清秀冷漠的美麗女子,神色很平靜,眼神有些清冷,一身淡紫色的風衣,秀麗的長發用一根木簪子簡單的綰了起來,手里正執著一把尺八,那一首動人悠揚的音樂正是從她口中傾瀉出來的。 鐘文博其實也不懂音樂,但是看著對面的女子那專注而嫻靜的樣子,就這么凝神一聽,似乎也聽出了幾分韻味來了。 一曲很快就演奏完畢,紫衣女子很快就將尺八收了起來,輕輕地擱在茶幾上,一臉淡然的端起跟前的茶,愜意的攝了一口。 不錯,凌子,你修習的音樂進步了不少。遠藤凌川不吝的夸獎了遠藤凌子一句,清雅的臉上扯過了一絲淡淡的褶皺。 遠藤凌子淡然一笑,微抬起頭望著遠藤凌川,這還是跟你學的,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差點都忘記了,也是前段時間在家里挺閑的,就重新試試,也隔了將近一個月沒有再練了,有些生疏了。 chuī得確實不錯,能聽到,算是我幸運了。鐘文博也笑了一聲。 連你也取笑我嗎?遠藤凌子微笑的抬手給鐘文博倒了一杯茶,這段時間,感謝你的悉心照顧,還幫忙打理堂里的事qíng。 凌子你見外了。 看著,你們也不用相互客氣,都是一家人,星兒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qíng,今天大家剛好有時間坐一起,把事qíng挑明了說。遠藤凌川緩緩的擱下手中的茶杯,深深的望了遠藤凌子一眼,然后又將視線投在了鐘文博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