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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之前回來的時候沒有跟他說一聲吧,星夜此刻心底有些后悔了,其實應該先跟他說一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執行任務,或者還在哪里訓練?新年一過,很多事qíng也接踵而來了,每個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淺淺的娥眉間潛入了一些失落,有些遺憾的從椅子里站了起來,素手微微一揚,正想把手里的書放回原處,而這時候,啪啪啪!一大疊書就從書架上倒了下來,還好,后面是靠著墻的,不然整個書架都要倒了! 沒有身高的人還真是被動,星夜微微蹙起眉頭,淺淺的吸了口氣,便緩緩的蹲下身去,慢慢的收拾著倒落在地上那一大堆的書,一本,兩本,三本 這時候,一個檔案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有些詫異的將整理好的書,放到桌子上,然后再次蹲下來,將那個檔案袋拾了起來,清淡的眼神一掃,原來,是一份醫院的體檢報告,可是上面寫著的名字,竟然是她的,眸光微微一沉,便伸手拉過了椅子,坐了下來,打開了檔案袋,很快的取出了里面的文件 今夜的夜空很美,一抹淺淺的彎月就靜靜地掛在半空中,朗朗蒼穹里點綴著幾顆寒星,晚風有點涼,夜色很清冽,遠遠的,就能很清楚的看見路燈照耀著的那棟美麗的公寓樓。 一輛軍用悍馬緩緩的朝那棟公寓樓駛了去,很快就在樓梯口停了下來。 車門被打開了,一個綠色的身影很快就從車上躍了下來。 參謀長,到家了!俺扶您下來吧! 老戰!老戰!到家了,醒醒啊你!是老賀那粗狂的大嗓門。 賀主任,俺看參謀長八成是醉得不輕了,肖師長把俺們參謀長往死里灌,還有李首長,您要是早點到,還能幫俺們參謀長擋上幾杯,俺想攔都攔不住他們!小孟同志有些自責的開口。 哎喲,行了!還說這些做什么!趕緊把人弄回家吧!對了,看看他帶鑰匙沒有,總不能扔門口吧!老賀扶著醉醺醺的戰北城從車里走出來了,說著,便朝戰北城的口袋摸了去。 而小孟則是抬頭往公寓樓最上層一看,指了指其中亮著燈的一個房間,賀主任!不用找了,星夜嫂子應該在家,那房間還亮著燈呢! 老賀也抬頭順著小孟手指著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趕緊把人弄回去吧,吐了那么多! 于是,兩人便扶著戰北城往樓上走了去。 快!快按門鈴!老賀微喘著氣,這醉著的人還真是夠重的! 小孟很快就伸手按門鈴,可是過了很久,也沒有見有人來開門,只好伸手拍門叫人了。 啪啪啪! 星夜嫂子!星夜嫂子!您在里面嗎?快點給俺們開開門啊!星夜嫂子! 啪啪啪! 星夜嫂子! 門終于開了,一個纖細清瘦的身軀緩緩的出現在面前,清澈潔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蒼白 星夜嫂子!您總算開門了!參謀長被肖師長他們灌醉了!俺跟賀主任把人給您送回來了!門才一開,小孟便立刻開口。 清冽黯淡的眼神倏地一下便染上一抹擔心,連忙側過身子,清涼的語氣響起,怎么喝那么多酒?先把他扶回臥室,我馬上找點醒酒藥給他吃下。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他可吐了不少呢!他們太不留qíng了,一個勁的灌!唉!老賀嘆了口氣,趕緊跟小孟支著戰北城往臥室走了去,一把將人扔到了g上。 星夜這時候也找好了藥,倒了一杯水走了進來。 謝謝你們,他怎么喝了那么多久?電話也關機了?星夜淡然問道,柳眉微蹙著,有些擔心的望著躺在g上雙眸緊閉的俊朗男子。 是XX軍區的李首長過來了,本來是肖師長負責招待的,但剛好遇到了剛剛的我們,就被拉了去,然后就一個勁兒的灌參謀長,還把參謀長的手機關機了!俺又阻止不了小孟又開始自責了。 星夜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我來照顧就好,你們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 不用了!已經很晚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你李慧嫂子還在等著我,不然又要挨罵了!走了!小孟,一起走吧!星夜啊,那老戰就jiāo給你了,他把該吐的都吐出來了,你給他吃點醒酒藥就沒事了!我們走了啊!老賀一面說著,一面拖著小孟往門外走了去,很快就關上了門! 臥室內,頓時又恢復了一片寧靜,除了偶爾可以聽見風chuī過窗簾的聲音,便沒有了一丁點的聲音。 微微嘆了口氣,眼神很蒼涼,也很無奈,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好,然后才給他脫下那一身有些臟的衣服,拿張熱毛巾給他擦擦,然后拿過藥瓶子,倒了幾粒出來。 北城,你醒醒,把醒酒藥吃下去。輕輕的搖了搖他的肩膀,她低聲喚道。 而戰北城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北城你醒一下!把藥吃下去再睡!素手輕輕的捏了捏那張俊朗的臉。 這回,戰北城有了反應了,一手扯開遮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旁邊扔了去!緊閉的雙眸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帶著一些疲憊的迷離,但很快就分辨出了呈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張清雅圣潔的臉蛋。 星兒低低的喚了一聲,嗓音很沙啞,帶著幾分壓抑的沉郁,星夜還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大手一伸,準確的往星夜的腰間一圈,有力的臂膀一個用力,直接就將星夜拉上了g,另一只大手不由分說的拍上她的腦袋,不由分 說的將她往自己那jīng壯結實的胸膛按了去,圈在腰間的大手越發的收緊了。 不要離開沒事,相信我。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令星夜微微一顫。 清冽的眼眸微微上抬,很快就看到了他胸前橫著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記得那時候,這些還都是男人的光榮,低低的細碎的輕語不斷,星夜心里忽然發酸了起來,冷峻的面孔沐浴在幽藍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清瘦了,熾熱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早就將她心底的冰冷溶散了,可是,為什么,每當感覺幸福就要來臨的時候,眼前又開始陷入了一片無法掙脫的黑暗里呢? 他早就知道了的,所以,他才會騙她說去做什么復檢,其實還是為了確定一下吧? 冰冷的手緩緩的往環在自己腰間的那只大手抓了去,五指纖纖,往他的掌心探了去,可是他抱的很用力,任憑她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出來。 咳咳!咳咳!一陣微微的咳嗽聲傳來了。 我不離開,你先把藥吃下去,北城。嗓音很清淡,也很柔和,小手緊緊的覆著大手,繃緊的身子,終于緩緩的松了下來,星夜吸了口氣,輕輕地退了出來,趁著他迷糊中帶著半分清醒,把藥給他喂了下去,細心的替他拉好被子,然后便是坐在g前的椅子上,淺淡的星眸沉淀著許許多多的不為人知的深邃,靜靜地望著,默默的守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徘徊在一片混沌中的戰北城終于漸漸的緩了過來,隱隱約約的感覺似乎有一道很清涼的視線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睜開眼睛,一直保持著的高度警惕xing也使他緩緩地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眼眸,下意識的往那道視線的源頭望了去。 果然,在寂靜的藍色幽光的柔和照耀下,一張淡雅jīng致的容顏,一雙深幽略染著淡淡的惆悵的眼神,就這樣呈現在了他的面前,她微微瞇起眼想了想,腦袋里大體也有了一些印象,他那深沉的眼眸里忽然就染上了一道溫柔,俊朗的臉上飛上了一彎淺月。 怎么不睡覺?他側過身子,面對著她,一手撐起頭,靜靜的望著她,很輕柔的問了一句。 她淡然一笑,很平靜的回答,這幾天睡太多了,一時睡不著,索xing起來坐坐,賞賞月,看看星星。 戰北城忽然就覺得他的姑娘很傻,連說謊都不會,那只閑置著的大爪很快就往星夜的小腦袋上摸了去,揶揄的語氣夾著淡淡的溫柔,微笑道,嗯,戰北城同志的身上長了月亮跟星星,所以你就目不轉睛的盯著直看。 星夜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賞月看星星應該是往后轉才對,真是一個漏dòng百出的謊言。 默默地低下頭去,忍著一絲疼痛微微的在心里流過,身子不禁感到陣陣寒意,她不由自主的兩手上抬,輕輕地握住了那只大手,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有些模糊起來,閃爍著一陣五彩斑斕,透過那淡淡的光華,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張掛著新月般動人柔和的俊臉。 怎么了?不舒服嗎?戰北城很快就感覺到星夜不太對勁了,黑眸閃過一道不安,連忙撐起了身子。 而星夜卻按住了他,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就躺著,跟我說說話。 戰北城微微一滯,但很快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還正常,然后才躺了回去,深邃如海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她,似乎在默默的做一個忠實的聽眾一般,眸光很清澈澄明。 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被上帝拋棄的人,被遺忘在孤寂的角落里。她微笑著開口了。 這個世界沒有上帝,人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回答道,只有你自己才能真正的把自己遺忘了,若是如此,你又要別人怎么記住你? 我覺得我很不幸。她再次開口。 戰北城大手一伸,又輕輕的覆上了她的雙手,嘆息道,不幸的人很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除了時間大家平等,每個人都有差距,你能做的,就是按你自己設定的軌道走,明白嗎?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么。 沒有可是,如果你覺得很迷茫,只需要順其自然,逃避永遠是最錯誤的選擇。戰北城沉聲道,眸光很是深沉。 星夜沒有說話了,兩人又相互對視著,沉默了良久,終于,星夜那不爭氣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今晚的她,還沒有吃飯,桌上的飯菜早就涼了,一點胃口也沒有 沒有吃晚飯?戰北城低低的問了一句。 星夜輕輕地點了點頭,星子般的眼睛很明亮。 無奈的吸了口氣,戰北城終于還是默默的爬下了g,正好,我肚子也有點餓,你中意吃什么?我整給你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