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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考慮周到,五天,婚假有五天,這陣子要搞夏季演習的事qíng,時間有點緊,蜜月旅行沒有,小飯桶你要理解一下,嗯? 說著長臂徐然收緊了,一把將星夜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大手依然搭在星夜的腦袋上,淺淺的溫度傳來,有點溫暖,像一位慈祥的父親一樣。 有時候,星夜覺得自己在他眼里,似乎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不然某同志老是喜歡這樣的摸著她的腦袋,說實話,剛開始,她是有些意外,但是,并不排斥,漸漸的,她似乎就習慣了這樣的jiāo流方式,當然,有時候,也感覺他像一位朋友一樣,在你心qíng低落的時候,也許沒有跟你說什么,但只要他往你身邊一站,你就可以很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不用說什么,她便已經感到一股淡淡的欣慰,黯然失落的心qíng淡去了幾分。 嗯,你說我穿紅色的合身一點,還是穿白色的,合身一點呢?星夜緩緩的翻過身,雙瞳微染著期待,清涼的聲音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但不可否認的是,那里面似乎已經含著一絲的期待。 什么合身不合身?戰北城悠閑的閉著眼,愜意的閉目養神,清晨的微風輕輕淡淡,和著彌漫著一室的輕柔,在戰北城看來,原來,這樣的時刻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你,我是想問你,你覺得我穿紅色好看,還是白色好看,更甚者,是其他的顏色,不然,等到婚禮那天,我穿了一身不合適的婚紗出現在人家面前,丟臉的,可是你。人家星夜就是那么鎮定,毫無波瀾的語氣飄進了戰北城的耳中,一臉的淡定嫻雅。 戰北城挑了挑眉,深眸緩緩睜開,微微瞇起,淡然瞥了懷里一臉沉穩淡定的女人一眼,眸光一閃,低沉鎮定的開口,都還行吧,實在不行,那你就都試試,看哪件順眼就穿哪件,我對女人的衣服沒研究,你還是讓欣然陪你看看,我覺得都行。 你 星夜頓時一陣無語,她就知道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盛世典禮(一) 在遇見戰北城之前,其實,星夜從來沒有幻想過她也會為了某個男人穿上婚紗的一天,當昔日所有的孤獨與感傷被他帶來的一股溫暖慢慢的驅趕,冰涼的掌心那華麗的紋路線條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順著晶瑩的指尖,蔓延著,最后淹沒在屬于他們的歡聲笑語里,星夜就在想,是否,這一切都是在預兆著幸福在靠近了? 時間一晃而過,本月的初九就是這樣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如期而至,星夜只記得,那天的她一大早就被鐘文博叫醒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趙瑩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婚禮的前一天本來說好了要一起過去看看婚紗的,但是因為軍區來電話說婚房已經準備好了,戰北城又只好趕回那邊看看qíng況,留下一臉yīn郁的星夜,戰北城在結婚的前一晚就送她回到了風宅,說好了,明天過來接她,讓她好好呆著等他。 風宅內,到處是喜慶一片,大大的喜字在清晨那暖暖的柔光中散發著熠熠的光彩,那豪華宏偉的大門前已經擺滿了兩排大大的花籃,一條紅地毯一直鋪至大廳門前,越過了那搖搖晃晃,散發著江南水韻的木橋,紅燈籠高高的掛起,就連身邊的花圃里,也掛滿了彩燈,閃爍著微弱美麗的光芒。 星夜那舒適淡雅的房間內,也是被布置成喜氣一片,本來呢,星夜,也是不打算搞得這么興師動眾的,但是風起跟戰老首長他們堅持弄一個空前絕后的盛世大婚禮,所以,風起這邊因為特殊qíng況,也是很慎重的讓傭人們將房子好好地裝飾一番,心里自然是期待著星夜跟戰北城能經常回來住,所以索xing也特意吩咐將星夜原本的房子也弄成了新房。 哎呀,怎么還找不到人呢?跑哪里去了?這丫頭真是的,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竟然還到處亂跑,我要到哪里找人啊?趙瑩瑩著急的走來走去,雙眼直直的盯著門口。 一個傭人走了進來,趙瑩瑩連忙一個迎身上前,一把揪住那個傭人的領口急沖沖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你們小姐? 對不起,我找不到小姐,真不知道小姐到哪里去了。那個傭人也是急得滿頭大汗,有些慌張的開口。 真是的,暈死老娘了,等下,我到哪里找人給戰北城呢?愁死我了,再去找找,都好好找找,戰北城估計都快出發了,這丫頭連妝都沒上,還有,讓化妝師趕緊過來,快一點,多派幾個人去找找 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略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了,怎么回事?一團亂的?星兒都準備好了嗎? 趙瑩瑩扭頭一看,發現風起正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負著雙手站在門口,瞇著那雙犀利的眼眸望著她們,臉上微染著一絲喜慶,jīng神很好。 風爺爺您好,星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還沒有上妝呢,戰北城那邊估計快要出發了,現在的趕緊把人找到了才好啊,可是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她人在哪里,您看看,這事?趙瑩瑩柳眉深深皺著,一臉無措的望著風起。 風起臉頓時拂過了一絲迷惑,銳利深沉的眼眸悠然一閃,沉默了幾秒鐘,才沉聲道,你先讓相關的人準備就緒,我去叫她回來。 好的! 很快,枯瘦蒼老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門外轉過幾個彎彎的拐角,朝那天看不進盡頭的走到走了去,很快,一條大理石的山路從山腳下一直蜿蜒至半山腰,明亮潔凈的階梯一塵不染,泛著淡淡的光澤,風起舉步正想往上走去。 老爺,我扶您上去吧,這路怕是有點滑,小姐就在上面,已經一個早上了。鐘文博那低沉的嗓音從身后響起,還沒等風起回過身,他已經輕輕扶住了風起的手臂。 走吧低緩的開口說了一句,風起深深地吸了口氣,腳步卻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原來,那條大理石階梯的盡頭,竟然是兩座修得很好的墳墓,墓碑上分別市兩位女子,看上去都十分的漂亮,其中的一位,年紀稍大,從照片上看,風韻不錯,就是有了幾絲白發,而另一位,看起來十分的溫柔賢淑,跟星夜有些像,沒錯了,這兩座墳墓正是星夜的外婆跟她的母親風蓮娜的。 墓碑前都放著一大束的jú花,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微微背靠著風蓮娜的墓碑,半曲著腿,靜靜地坐著。 那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色女式休閑西裝,臉上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遮去了那雙美麗的星眸,潔白jīng致的小臉,柔美的輪廓依然還是清晰可見,纖細美麗的十指微微扣著膝蓋。 幾縷清風拂過,chuī亂了她那隨意披在肩頭的滿頭秀麗的長發,淡淡的沉郁感油然而生,墨鏡下得雙眸如同天邊的星辰一般,閃爍著柔美動人的幽光。 其實,你不應該遇見父親的,不然,你現在一定可以追尋你的幸福,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一直都住著一個人,很遺憾的是,那個人并不是父親。有時候,我在想,為什么父親為你做了那么多,可卻還是沒有能感動你。父親黯然失落的離去時的背影,至今還記得清楚,那是一種徹底的絕望,那時候的我就時常在想,你一定是很愛那個人,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是,為什么,你就不能嘗試著接受父親呢?聽說父親死了,你知道嗎?出海死的,我覺得,是你害死他的,你覺得嗎?父親走后,遠藤家就沉寂了,后來,很想能再次見到他,時常在想念著他,其實,在我念中學的時候,每年都會收到一大筆錢,匯款人沒有署名,但我依然還能認出,那就是他的筆跡。父親愛你愛到痛了,你怎么還能這么無動于衷呢?我覺得,父親遇上你,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劫難,誰讓他偏偏就愛上了隱藏在溫柔背后最殘忍的你,就連我也沒有辦法恨你。父親走了,是帶著絕望跟一身傷痕走的,也許,這也是你給他的一種的解脫,是好事,是不是?聲音微微沉寂了下去,幽然一笑,眼里充斥著幾分落寞。 我要結婚了,就在今天,他叫戰北城,一個對我很好的人,很像父親,我不敢帶他來見你,因為,我覺得我怕你見到他,就會想起父親,那樣的你一定很愧疚,父親已經遍體鱗傷了,你要是再對他說抱歉,那他的心就會碎了 說著,潔白淡雅的小臉掠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想父親了,你在天之靈,要是還記得你有個女兒風星夜,不,是遠藤星夜,請你讓我再看看父親,我不愿意相信他死了,他都還沒有跟我解釋他詫然離去的理由,怎么能死呢?我,還想聽他給我唱一遍那首歌,你可以在一旁彈著鋼琴給他伴奏。 星夜很少會這樣子,講了一大段話,但語氣卻很平淡,臉上有的只是一副沉寂的表qíng,不悲不喜,雙眸染著一分朦朧。 咳咳!該回去了,北城快到了,今天是你的日子,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快回去好好打扮一下,婚車就要到了,不要讓人家等急了,以免誤了時辰,咳咳!咳咳! 慈祥而憐愛略帶著咳嗽的聲音響起,星夜微微一怔,緩緩抬起眼,望著就屹立在自己前方的老人,幽瞳里沉沁著幾分輕柔。 外公。星夜淡淡的喚了一聲,徐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風起點了點頭,眸光深沉,望著半靠著墓碑曲著腿的星夜,不僅仰天長嘆了一聲,你父親是個好人,可惜你母親回去吧,孩子,這輩子不能看到你母親幸福了,能看到你能幸福,外公就可以毫無牽掛了。 清雅的容顏如同水中的青蓮一般,詫然盛開了,一朵出水青蓮悄悄的掛在了那張明澈動人的小臉上,她一個迎身輕輕上前,伸出那雙纖細的手臂,抱住了風起,外公,我會幸福的,您請放心。 嗯,北城那孩子我倒是放心,我們回去吧。 嗯 相比于風宅這邊的熱鬧,戰宅這邊就更是熱鬧了,戰宅門外的那兩排樹上已經掛滿了紅色的絲帶,到處張燈結彩,圍欄兩邊的紅色小彩燈已經點燃了,跟風宅那邊的qíng況一樣,一條寬寬的紅色地毯一直從門外鋪至戰宅那豪華舒適的大廳內,前面的大院,被裝飾得漂漂美美,露天支起了一個高高大大的花簇,就連大院中央的那一排噴泉也在盡qíng地展示著它的喜悅。 此時的戰宅內已經到處坐著滿了賓客,恭喜聲跟道賀聲連成一邊,個個的臉上充斥著一股難言的興奮與喜悅,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負責招呼賓客的謝管家一臉的熱qíng,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戰老首長更是滿面紅光,正跟他的老戰友們高興的盤談著,講的唾沫橫飛,哈哈大笑聲十分的洪亮,感染了在座的每一個人,大家都很自然的跟著戰老首長大笑著,于政委則是跟她的那幫老同志笑嘻嘻的在講著她的孫媳婦是多么多么的乖巧懂事,美麗漂亮,一直嚷著本市最好的女人,已經被她的小北城領進了他們戰家的大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