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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叔叔。星夜素顏上染著一絲淡淡的清柔。鐘文博悄然點了點頭,望著站在眼前高大英俊威武不屈的戰北城,跟淡雅高潔的星夜,心里不勝悲喜萬分,他很欣慰的笑道,回來就好,一大早就等著你們了,昨晚睡覺都醒了好多次,以為天亮了。 謝謝你,鐘叔叔。星夜輕聲道。 小姐好!姑爺好! 星夜欣然點了點頭,抬起清淡的眸光,淡然掃了身旁的高大的男子一眼,跟大家打聲招呼。 戰北城唇邊含著一彎俊雅的笑意,一身威武整齊的軍裝在微弱的陽光下,顯得分外的莊嚴威武。 你們好,我是戰北城。 姑爺好!連孫字都去掉了。 星夜清眸一轉,忽然有些期待而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枯瘦的身影,眉宇間漸漸的染上了一道沉郁。 鐘叔叔,外公呢?星夜輕聲開口。 聞言,鐘文博那臉頓時也呆滯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小姐,老爺他在鬧脾氣呢,還在g上躺著,是在跟你和姑爺慪氣,你去哄哄他吧,連早餐也沒有吃,傭人們端著早餐進去都被他砸出來了,昨晚剛下飛機一聽到你的消息,氣得晚飯也吃不下了,跟戰老首長談判了一晚上,最后才憋著一肚子氣的睡著了。 果然,星夜那清麗的容顏掛上了一道無奈,卻又輕柔似水。 我們進去吧,淡然開口說了一句,人已經往門內走了去。 這別墅依山傍水的,環境很好,設計風格都是獨特有品位的,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奢華,但卻同樣顯得高貴閑適,倒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戰北城眼里閃過一道輕微的贊賞,心里也對那位傳說中的外公生出一分由衷的尊敬。 之前,老爺以為小姐要搬回來住,所以特地讓我們把房間打掃好,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但是沒想到小姐這么快就,老爺挺難過的。鐘文博一邊跟在星夜和戰北城的身旁,一邊開口道。 沒事,我等下再跟他說清楚。星夜回道,輕盈的步伐緩緩的踩上了那長長的木板橋,木板橋很快就發出那吱吱,的聲音,微微搖晃著,站在橋上,還可以聽見橋下那嘩嘩的水聲。 這里還是一點也沒有變,上次旅行歸來沒有來得及回來看看,加上那半年的時間,也有一年多沒有回來了,而這里依然還是像一個隱匿在天地之外的仙境,帶著不染一絲雜質的清新。 辛苦您了,鐘叔叔,這些年來一直幫外公打理著公司跟家里。 小姐客氣了,如果不是老爺,也不會有我的今天。鐘文博講這話的時候,心里忽然感慨萬千起來,只有經歷過大喜大悲的人,才能更清楚的明白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真正感激的,是什么,嘆了口氣,他忽然正色嚴謹的望向星夜身旁的戰北城,請你對小姐好一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我會的。戰北城嚴肅的回了一句。 這時,橋那邊忽然疾步匆匆走來了一個傭人。 小姐!鐘管家!老爺起g了,就在書房里,說讓小姐跟,跟姑爺一回來,馬上讓姑爺去他書房。那名傭人有些慌張的看著星夜跟戰北城。 星夜微微一怔,黑瞳微微一暗,好,我們馬上就過去。 不,小姐,老爺特別吩咐了,他現在只要見姑爺,讓您先跟鐘管家過去用一些點心,讓姑爺單獨過去。 跟著那名傭人一直往前走,聞著淡淡的花香,繞過白色柵欄,往眼前這座復古式的豪華別墅走了進去,越過大大輝煌的大廳,上了樓,再拐過幾個拐角,一扇紅色的房門映入眼簾。 姑爺,就是這里了,老爺就在里面等著您呢,您可以直接進去。那名傭人微笑的開口。 戰北城一臉警惕沉穩,輕點了一下頭,銳利的眸光掃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一眼,曲起手指,隔著那白色的手套,輕輕的扣了扣那扇門。 良久,也沒有聽到里面傳來應答聲,正打算推門進去的時候,里面終于傳來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仿佛那低緩的咒語似的。 進來,門沒鎖。 緩緩推開門,戰北城大步的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枯瘦的身軀,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頭發已經有些灰白,背對著門口,冷冷地站在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這房里光線有點暗。 你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yīn冷聲傳來。 果然不出所料,戰北城唇線邊劃過一道淡淡的笑意,也沒有什么拘謹,沉穩從容的邁著步伐,走了進去。 外公好,我是戰北城。 外公!誰是你外公?別叫我外公!風起一聽到這句話,立馬黑著一張老臉轉過身,銳利bī人的鷹目釋放著蝕人的寒意,如同寒霜掃過樹葉一般。 戰北城一點也不慌張,沒有感到任何的壓力,十分的淡定的在書桌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脫下那雙手套,倒了一杯茶。 我有讓你坐嗎?一點禮貌也沒有!風起臉都快綠了!這小子分明跟他那爺爺戰大pào一樣,一點也不知道禮貌怎么寫! 我跟星兒大前天領了證,我不該稱呼您為外公,那該稱呼什么?低沉淡定的嗓音傳來,然后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想都別想我告訴你!結婚那么大的事qíng,你沒跟我說一聲,竟然敢就這樣把我的星兒騙去,都吃熊心豹子膽了!yīn冷的咆哮了一聲嘩!戰北城只感覺幾滴水花飛濺了過來,乍一看,風起那枯瘦如材的手掌已經拍在了跟前的茶幾上,杯里的茶水灑落了出來。 黑眸深深地鎖著茶幾上那松了又緊松了又緊的手掌,戰北城唇邊染著一絲笑意,這桌子那么厚,一掌下去,要是有內力,桌子也應該頃刻之間變成粉末了,這位風起老人,不,是外公,還真有點意思!深眸里劃過一道狡黠的幽光,略帶著一絲戲謔。臉上的笑意頃刻之間盡數的隱藏了下來,換上了一副嚴謹的正色,沉穩不迫的語氣傳來,星兒說非我不嫁,她說愛我愛得要死。說謊不打糙稿也不過如此啊! 放p!星兒根本不可能講這種話!你別想糊弄我!此話一出,風起立刻受刺激的咆哮了一聲。 不信你可以問她。戰北城那樣子,一臉的坦dàngdàng,十分的嚴肅認真。 深深的盯著風起,看到風起那明顯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老臉,又補充了一句足以讓風起氣得翻茶幾,捶胸蹬足,差點吐血三尺的話,而且 正文 第七十章 北城威武(二) 風起那張鐵青的臉一板,yīn厲的開口,而且什么? 戰北城沉穩不迫的挺直腰板,坐得筆直,一臉的嚴肅與認真,非常嚴謹堅定地看著風起,低沉有力的嗓音傳來,而且我們睡過了。 戰北城可沒有說謊,他們還真的睡過了,在同一張g上! 嘩,砰砰!,一陣巨響傳來,茶幾上的茶具已經被風起一手掃落在地上,呼嘯的颶風傳來,咳咳!你這是要氣死我!氣死我!咳咳! 希望外公能成全我們。真摯誠懇的語氣,戰北城此刻是真心的希望能征求得眼前這位老人的同意。 滄桑略帶著冷厲的眼神釋放著刺人的寒光,風起現在只覺得一肚子的氣。 說!你是怎么把星兒騙去民政局的?yīn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冷寂,像那冷雨擦過染著冷霜的樹葉。 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風起立刻抬起頭,敏銳的目光朝門口望了去,只見他的寶貝外孫女正一身米色風衣,長發撥肩,一臉云淡風輕的站在門口,深幽的瞳孔里染著淡淡的思念。 外公飄渺如紗的語氣飄來,輕盈的步伐已經緩緩的邁了進來,在戰北城的身邊停了下來,是我讓他直接跟我去民政局的,要騙,也是我騙了他。 說著,潔白無瑕的小臉上竟然綻放出了一朵清雅的水蓮花,帶著別樣的溫柔,如同那輕輕掃過那新柳的風,柔軟而沁人心脾。 星兒回來了!這么大的事qíng,也不跟外公商量一下,你心里沒有外公了!略帶著責備的話語傳來,但那yīn厲的眼神已經淡去了不少。 星夜又移動了步伐,終于在風起的身旁坐了下來。 我是想給您一個驚喜,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嗎?我是真的想跟他結婚了,我知道您一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輕柔的聲音伴著絲絲真誠,令風起根本狠不下心對她說不。 爺爺奶奶對我很和藹,就像您對我一樣,爸爸mama也很熱qíng,mama笑起來很像母親,爸爸很溫暖,我喜歡他們,而且,他對我很好,所以外公,您就放心吧。柔軟的素手輕輕的握住了那只拍在茶幾上的枯枝老手,放在自己的膝上,食指上本來的戒指已經摘了下來,只剩無名指上那只簡單樸質的白金戒,在昏暗的空間里,折she出淺淺的光澤,雖然沒有鉆石那樣耀眼奪目,卻依然很耐看。 風起沉著一張臉,沒好氣的瞪著戰北城,卻是對著星夜輕斥道,你這是被戰大pào他們的苦ròu計給迷惑了!外公不知道都上那老頭的多少次當了!還說結婚了!連個像樣的戒指也沒有嗎? 聞言,星夜清眸里漾起了細細的柔和,燦爛溫暖如那和煦的光,她緩緩的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入了風起的手心里。 外公看看,它是不是比那些鉆戒更吸引人。 風起沉著臉竟然也抬起手心,暗暗的觀察那枚戒指好半響,才yīn冷的瞪著戰北城,桀驁的語氣傳來,他說你愛他愛得要死?真有這回事? 此話一落,星夜稍稍一愣,頓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星瞳閃爍,燦爛如那縈繞在天邊的星辰,一瞬不瞬的落在戰北城那張英俊威武的臉上,正好,迎上了那雙深沉的鷹眸。 沒有說話,素顏上卻染上紅霞,像極了美麗的晚霞。 外公覺得呢?清冽的語氣雖然不帶有任何意思肯定的成分,但風起已經留意到了她臉上的紅霞,心底,當然也有了自己的結論。 外公能說些什么?風起那銳利的眸光忽然盡數的撤了下去,換上了一道欣慰與憐惜,將手里的戒指遞給了戰北城,給她帶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