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的橫空出世多少使楊素有些驚訝，但身為統帥本身就應該有以不變應萬變的本事，縱有一番變化也難倒不了他。

    本以為楚寒不敢分兵出城一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岳飛居然連破數城城，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

    計劃的變更，楊素也可以根據各種情況進行微調。計劃變更沒關系，只要結果一樣就行了。

    如今岳飛大軍還未回來，城內楚軍最多不過五千人。以他們在城外的五萬人。幾乎是十比一的比例，發動猛烈攻擊，三到五天城池必破。

    可沒想到理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

    縱使山越軍兵真的很拼命了，強攻吳寧四五天時間。雖然偶有登上城池的士卒，但是最終都是曇花一現。這座看似普通的城池，卻成為了六部山越難以逾越的難堪。長時間的消耗戰，對于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糧食，銳氣都會消耗的一干二凈。

    六部山越的族長們也不再吭聲。連日的進攻傷亡很大，也很耗費心力。但往昔他們都是掃略一些村莊，好不容易在大型攻堅戰上吃了點甜頭，沒想到現實快速將他們打回原形。

    連續的戰斗下來，他們六部的族人們足足折損了不下五六千人，傷者更是接近八千。

    士氣的折損不單單是在戰場之上，而且戰后士氣也有著更大的影響。

    特別是聽到傷兵的痛苦哀嚎聲，雖然之前王超和張鵬已經特意將傷兵全部安置在了東邊較遠的地方。但是沒有醫生和藥材的情況，加之，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傳出，使得山越士卒們的士氣一點點的下降。

    王超和張鵬兩個家族活下來的家奴們還比較控制，但其他六部的兵馬儼然已經有些不太好掌控。

    五天之內的第七次議事，前面幾次大家都鬧得不歡而散，沒有結果。這一次，相比雷拓這六部首領們的耐心和銳氣已經消磨干凈，在他們的委托之下請楊素務必出來一見。

    大營內的氣斯艮凝重，很死，很沉。中軍大帳內更甚。雷拓和察猜坐在中央見楊素進來撇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你們這幫混蛋，攻城的時候不要一個個躲在后邊。要往前沖，要帶領全軍，提高士氣。要是我再看見你們，就一個個把你們殺掉。”察猜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整個大營之內眾人心中都明白這說的到底是誰。

    和張王兩家相比，六部山越的人死傷實在是太過慘重，反觀這兩家從開戰至今非但沒有折損什么，反倒跟在山越人的背后撿了不少好東西。

    察猜的帶領下，營帳之內不少人都義憤填膺的叫喊起來，喊聲讓楊素微微皺眉。

    “行了，都別吵了！我們是來議事的不是來吵架的！要吵的滾到外面去吵！”雷拓不滿的叫罵道。雖然他是六部之中第一大族的首領，也是六大族長的頭頭。但此番征戰漢人以來，他們部族死傷最為慘重。

    山越部族實力的劃分一直都是以人口論高低。

    如今雷拓所屬的部落因為人口大幅度的削減，地位也不如從前，說起話來其他幾個族長也在那里不斷的冷笑著。

    勢有一種將一切罪責推到他身上的架勢。

    楊素冷笑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山越的首領們看似很強，其實還是太弱了。完全只知道訓斥和威嚇。看似這樣很有用，其實是完全不懂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士氣低迷之下，想要重整士氣并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稍作調整，以金銀鼓勵，就可以催動大軍士氣。顯然，他們是沒有這個打算。

    一時間，楊素有些后悔這個時候來到會稽了。

    本以為這里的山越已經很強，但沒想到不過是紙老虎一般，白費了自己之前的苦心折騰。

    “諸位族長，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眼下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城內的漢人已經是精疲力盡，只要我們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徹底的擊敗他們。”

    “放屁！我們付出了這么多人的折損，但連城墻都摸不到，我敢打包票里面最少有一萬人！”雷拓身邊的一個族長用自己蹩腳的漢語罵道。

    連攻五日，吳寧城像是一顆頑石，動都不動。如此強攻之下，換做是誰也不敢相信里面只有請報上所說的幾千人。

    其實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于新型箭頭的威力。為了減少傷亡，所有城墻上的楚軍將士人手一把短弩，精準射程，基本上可以保證四五支箭支帶走一個山越人的狀態。

    正因為箭支的威力，山越人才死傷極其慘重。

    而且為了加大敵人的傷亡數字，楚寒命令所有的箭頭在發射之前沾上糞便，或者是弄上鐵銹。雖然使用起來有些別扭，但是靠著細菌滋生殺傷敵軍確實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大殺器。

    正因為細菌的折磨，不少山越人才看起來如同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魔鬼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諸位，山越人全部都是勇士，但卻沒有將全部的力量發揮到一起。如今漢軍雖然強悍，但畢竟擊中在一起。其他三面城墻的防御要遠遠不如這里。只要我們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然后分出一萬人到別的城門快速發起攻城。想必，楚寒就算再強也難以抵擋！”

    “這樣妥當嗎？”

    “我這只是一計！等大軍攻城之時，我軍快速在營內開發地道。明攻不行我們就采取暗攻，就算楚寒能夠發現我們的第一步計劃也不見得就能夠發現我們第二步計劃！”

    挖地道雖然看似可行，但其實也不過是泛泛之談。

    從這里到城墻邊足足有百步的距離，如此遠的距離開挖地道不單單費時，而且要耗費巨大的人力和財力。

    楊素其實早有論斷，如今山越已然不成氣候，在前兩步計策的基礎上，其實他早都準備好了第三步。只不過這第三步計劃可不能展現在人前，他還要靠著這第三步計劃徹底的搞垮楚寒。

    城墻之上，楚寒正在巡視。

    此番征戰，雖然靠著箭矢的優勢殺死不少山越人，但是自身折損也不是小數。這幾天下來前前后后也折損了不下兩千人，除去岳飛帶走的三千人之外，城內跟隨楊延昭出征的將士儼然死傷殆盡。

    山越人那般瘋狂的進攻。讓城內的情況發生了一點惡化。士卒們得不到有效的休息，疲累，非常的疲累。這個時候，軍隊稀少的現狀也暴露出來。

    眼下駐守城池的基本上都是楚寒借來的黃巾一系的將士。

    和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士兵相比，這些將士雖然也都身穿漢軍服飾，但盔甲之下的那顆心臟卻不是忠于他的。

    他與黃巾一系之間不過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要是沒有張寧在其中聯系的話，可能隨時就要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