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風波
“參加測試的人,修為我都看不透,你說我以天基境去參加測試會不會把那測試長老氣死?”北輕瑤掩嘴輕笑,頗為調皮搗蛋的道。 她自然不擔心她進不了天絕派,有程子敖那個天絕派的宗主在那放著,又有清遠這個天神境在這擺著,若她還進不了天絕派的話簡直沒天理,她還不如直接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嗯,很有可能!”清遠也順著北輕瑤的話玩笑道,同時給她參了杯茶。 “那你就打算我以天基境去參加測試,然后享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北輕瑤的話題這才轉到正軌上來。 “我是不在乎啦,只不過師父好像是說,這次出來一切以低調為主!”喝了一口茶,指尖敲打著桌面,玩味的看著清遠說道。 清遠失笑的搖了搖頭,仿佛還能看到她眼里的狡黠目光,他假裝不懂,疑惑的看著北輕瑤道:“哦,你認為該怎么辦?” 在看到清遠目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時,就知道他在逗她玩,不由得為之氣結,不過面上卻是吟滿了笑意,吐出兩個讓清遠一口茶險些噴出來的字眼:“涼拌!”話落,不在搭理清遠,就看向了窗外的測試場上。 南風卻在離他們緊一墻之隔的另一個包廂里,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落入南風的耳中,使得他越發的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天絕城中的南風不再是一身張揚的紅衣,而是一身不起眼的青衣,外表也不再是那么俊美不凡,而是變換了模樣,顯得極為的普通,扔在人群嘎達都找不到的那種! 模樣變成了中年人不說,而且極為的瘦小,境界也被他掩飾了起來,外人能夠看到的僅僅是天我境的實力,算不得太高也不會顯得太低,算是中等,只不過那渾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質卻是難以掩蓋的。 但好在,來參加天絕派測試的一些大家族子弟,而且他們所在家族長老甚至是族長也陪他們前來參加測試,對他們給予了厚望,只有少數來自小家族,就比如說趙弦御那些,因此,像南風這樣氣質不凡之人倒也是比比皆是,不太引人注目。 下面的測試進行得很順利,這些全是云起大陸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天之驕子,凡是癢之境和痛之境皆超過六十天之數的,就算過關,一千人之中不過關的也只有十來個人而已。 齊家的齊宏此時正興奮的站在排隊的人群中,臉色都興奮得漲紅不已,沒想到他也有在天絕城參加測試的一天,如果這次順利的話,回去真得應該給趙家那個死鬼趙弦御多燒燒紙了。 “趙弦御那個死鬼命薄啊,好不容易被天絕派看上,卻為他齊宏做了嫁衣。”齊宏心中冷笑。 “下一位!”外門長老面無表情的喊道。 齊宏收斂臉上的興奮之色,恭敬的把令牌遞過去,那外門長老點點頭,示意他站在石碑前,參加測試,齊宏心中閃過得意之色! 哪知下一刻,負責的長老面色大變,緊接著齊宏就感覺身后有著強大的吸力襲來,齊宏就被吸到那個長老那方去了,那長老掐住齊宏的脖子,把他臨空舉起,聲音冰寒的道:“拿個假天絕令也想蒙混過關,你當天絕派是什么地方?” 齊宏的身子在半空中亂踢,雙手都是掙扎著想要去掰開負責長老的手,當長老說出那是一塊假天絕令時,他感覺整個天地都是寂靜下來,他也顧不得去掰長老的手了,整個大腦陷入絕對的空白當中,已經不能思考了,整個人都是傻了!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假的天絕令?他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不可能。 守在外面的齊家之人,也是眼露興奮,只要他們家宏兒通過了全部測試,以后哪個家族還敢招惹他們齊家?就連他們的勢力都能擴張無數倍。 正當他們想到這里,卻發現整個天地都為之寂靜下來,他們氣急洶涌的看到,他們家宏兒正被那負責測試的長老用手舉著。 接著就從那位負責長老口中說出幾個讓他們呆愣當場的話:假天絕令……蒙混過關 最重要的是負責長老的最后一句話:你拿天絕派當什么地方? 齊家眾人的身子一瞬間抖得跟個篩糠子似的,齊家老祖更是腦袋充血,仿若下一刻就會昏厥過去,腦門上冷汗撲哧撲哧直流。 齊家老祖怎么也想不到,費盡千辛萬苦從趙家手機搶來的居然是個假令牌,為此他們還折損了十幾個高手,重傷十幾個…… 不對……有哪里不對,如果他們搶的是假天絕令,那真的又上哪去了?當時只顧著得意,終于除掉了趙家這個心腹大患,而忘記數尸體的人數,就一把大火燒了趙家院,火光沖天! 齊家老祖顫抖著傳音道:“那一晚你們看見趙弦御那小子沒?” 齊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搖了搖頭,眾人才知道,事情大條了,多半趙弦御那小子還活著,而且就在這天絕城內,而且現在指不定正看著場中的齊宏。 那一千個參加測試的少年少女想起了切切私語之聲! “我就說嘛,那小子那么低的修為,怎么可能是天絕派選上來的弟子,敢情是個冒牌貨!”一人冷笑著說道。 “我看不是,他家族肯定去搶了別人的令牌,只不過搶到手的卻是假令牌,而他還不知道,要不然他怎敢玩弄天絕派?”一人幸災樂禍。 “這小子果然是個奇葩,就算他搶來天絕令,那他也要有把握通過天絕派測試才行,以他那么低的修為要通過天絕派的測試考核,難如登天!”另一人不屑冷笑。 “那你們說真的天絕令又在誰的手上?”這時說話的卻是一個少女,少女說話時,眨巴著大眼睛,眼里分明露出一抹同情之色來。 “依我看,真正的天絕令應該是在原主人手上,可笑他還屁顛屁顛眼巴巴的跑來鬧笑話,以為天絕派是他可以糊弄的么?真是不知所謂!” …… 越來越大聲的議論聲如潮水般的把齊宏淹沒,讓他本就漲紅的臉,更是羞得一片血紅,那些長老卻也不阻止他們的議論,見長老不阻止,他們議論得更大聲了,每一個人都是面帶微笑,可齊宏怎么看都是幸災樂禍嘲諷之聲。 負責長老明長老,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只手連點兩下,就把齊宏扔到遠處的地上,扔出時,齊宏的修為已然被廢。 “你叫什么名字?”明長老聲音冰寒的問道。 齊宏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過后,苦澀的回答明長老的話,道:“齊宏!” 明長老道:“齊家的人聽著,敢出天絕城者,殺無赦!” 齊家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臉色雪白,雙腿發軟,只差沒做到地上去,心中對趙家的恨意又是提升了一個層次,齊家老祖此時明白了,怕趙弦御就在現場,只是這里人山人海的,找不出趙弦御。 其他家族刻薄一點的人也是看著齊家說道:“敢玩弄天絕派,老夫看你們是嫌命長了。”那眼里怎么看都是嘲諷和不屑之意。 清遠面色也冷了下來,敢如此戲弄天絕派,真是不知死活! 正想叫北輕瑤去參加測試去,不想北輕瑤卻是道:“快看,那人手里是不是拿的天絕令?” 清遠順著北輕瑤的目光看去,果然站在人海后面那一人,正死死的捏住天絕令,眼里閃爍著仇恨的目光,而他所望的方向正是齊家之人所在地,只不過齊家的人遠在前面,他看不到而已。 清遠又看了一眼北輕瑤,只見她也正看著他,眼里閃爍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惡趣味,清遠只一眼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頓覺無奈。 “我有辦法幫你。” 趙弦御正愁無奈,怎么天絕派長老不問問真正的天絕令上哪去了,正焦急時,一個聲音就傳入他的心間。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再次捏緊天絕令,道:“誰?” “你后面飲香樓二樓!” 趙弦御轉過身來,看向對面飲香樓二樓,卻沒有放松警惕,他在這天絕城沒有認識的人,他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的幫助他。 清遠朝他舉了舉茶杯,道:“上來!” 趙弦御看向北輕瑤所在的那個包間,躊躇了一下,他看這兩人的外表到不想是惡人,兩人都長得很是清秀,只是他們真的能幫自己么?趙弦御有些懷疑。 “愛來不來,過時不候。”北輕瑤笑顏如花,說出的話卻又顯得隨意至極。 趙弦御心中只躊躇了一下,便下定決心,萬一那兩個人真能幫他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他們什么企圖,但只要能幫他進入天絕派,條件任他們開,趙弦御不覺得此時他的身上還有什么可供他們圖的。 他大踏步走進飲香樓,踏上樓梯,只一會便走到北輕瑤他們那個包間。 也正在此時,在周圍人的嘲諷聲中,不斷擔憂著他們欺騙天絕派的下場時,齊家一人轉過頭來,正巧看見剛剛走上二樓的趙弦御,馬上把發現趙弦御的事告訴了齊家老祖,齊家人頓時就火了,看向二樓包間,就是他害得宏兒被廢,害得他們一家子難堪。 頓時如怒火猶如實質性的匹練一般直直地射向二樓包間的趙弦御,那一刻他們恨不得沖上前來,拔趙弦御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rou,喝他的血,把他的骨頭剁碎了喂狗! “你們是不是在猜測我與齊家有什么恩怨!”趙弦御看著齊家的那個方向,面無表情的道。 趙弦御身材挺拔,長得白白凈凈,頗為的俊秀,跟他隱藏在心中的恨意極不相符,在北輕瑤看來這樣一個人應該是干凈的,不然塵埃才對。 北輕瑤和清遠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喪心病狂的齊家為了天絕令屠殺了我們全族三百多口人,連婦孺都不放過,如果不是得到天絕令的那天晚上,我們趙家老祖秘密安排讓我們來天絕城的話,我也會慘遭他們的毒手。” 趙弦御說話間都是無喜無悲,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他心中僅存的信念就是報仇,為了報仇讓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哪怕遁入魔道! 北輕瑤吃驚的張大嘴,難以想象就為了一塊令牌要去殺害這么多無辜的人,這真像趙弦御說的,只有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得出來,看此時齊家人的臉色,好像趙弦御不該活著。 北輕瑤頓時一怒,她本就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她都覺得齊家真是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她本就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趙弦御要是不給他們一族三百多人報仇,那她才看不起他。 清遠也是皺了皺眉頭,雖然這些年滅族的事他見得太多,但真為了一塊令牌而滅對方全族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來這事情要匯報給主子了,看是否可以改改這規矩,天絕令給了誰,就是誰的,搶來也沒用,這樣就會少了許多紛爭。 “我幫你進入天絕派,你要用心修煉,爭取早日為你們趙家的人報仇雪恨。” 北輕瑤說完這句大話,對著清遠眨了眨眼睛,清遠瞪了她一眼,沒事給他找事,到此時清遠已經赫然明白了,原來北輕瑤是知道主子和他是天絕派之人了。 不過他叫趙弦御上來,本就是為了要幫他,此時清遠也不多說什么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剛才你說‘我們’,還有誰是從你們趙家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