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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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朝霧覺得自己猜測的方向?qū)α恕?/br> 因為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懼涌了上來。仿佛是她的潛意識或者是命運在提醒她這是個正確答案。 謝宜自殺前所經(jīng)歷的痛苦,可能遠遠大于她所知道的。 她抿了抿唇,腦子有些亂,五官都冷得麻木了。 但最后還是表情難看地低下頭,對胡月說了聲,謝謝。 臨走的時候她給兄妹倆遞上一張卡,兩人拒絕,她說她必須要保證兩人的安全,有了這筆錢兩人可以更好地安置好自己,最終他們才收下。 章朝霧回去看了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因為監(jiān)控角度問題,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在監(jiān)控的另一邊,所以能拍到的畫面其實不多,但只要能看見人,便是觸目驚心。 她忍著惡心和痛恨,卻一秒也不敢漏,默默記下了她所看到的每個人。即使五官不清晰,只要她拿著截圖和秦肖何憲身邊的人慢慢對,總有一天會全對上的。 等她看完了,眼眶紅得發(fā)紫,臉色蒼白,鼠標墊都是濕的。 其實只要拿出這些視頻就能把A校當初的“沒有監(jiān)控”的說辭擊破得一干二凈。 可那又能怎樣呢,強jian謝宜的這群人里絕大部分都不滿18歲,他們的背景也足以讓他們順利脫身。 而且這些視頻還會被更多人看到。 被權勢cao縱的輿論說不定還會將錯推到謝宜身上。 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種惡心人的東西她見識過太多次了。 她要的,是讓他們下地獄。 在完完全全保護住謝宜的名譽的前提下。 章朝霧把所以能用的信息整理到一起。之前她只有秦家這一條線,什么都是圍繞著秦肖布的局。 而現(xiàn)在呢,太多了。 秦肖、何憲、陳析回、何欣宜,還有那群強jian犯多到她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甚至有一瞬間,她真的想要在A校埋顆炸彈,將所有人一起帶下地獄。 可下一秒她就清醒了。A校有胡月胡陽這樣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死,對他們來說,太輕松了。 章朝霧重新翻閱了謝宜的博客和日記,里面記載的東西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她翻閱了太多次,并沒有為了翻出什么,只是機械地要去翻翻罷了。 畢竟是被處理過后的證據(jù),怎么會留存信息呢。 可很快她的手指留在了謝宜畢業(yè)回國的機場照上——那有沒有沒有被調(diào)查過的地方呢? 她匆忙放下日記本,有些東西差點從她的心臟里爆炸開來。 她怎么會忘了呢? 章朝霧掛上vpn,打開國外的某個社交軟件,小心翼翼地輸入賬號和密碼。 密碼正確時,她手都顫抖了一下。 然后就是一段段充滿著悲傷和絕望的句子映入眼中。 這是謝宜在美國時才使用的賬號,并不大眾,是她告訴謝宜的,所以國內(nèi)的人不會想到的,也沒人碰過里面的東西。 果然,所有日期和事件都清清楚楚。 9月8日:第一次與小陳的父親見面,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覺得無力,也覺得可悲。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想到過有這一天,還把它當作是影視劇里的玩笑,沒想到真的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9月11日: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面對小陳,好像彼此都在故意疏遠,這樣也好。悄無聲息的,也好。 9月15日:今天是何欣宜的生日,第一次被自己的學生邀請去參加生日派對,有點小緊張,不過還是很開心,是最近最開心的一件事。穿上了粉色的裙子,和她們相處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還在十八歲。【配圖】【地點:A市金宴會所C館。】 10月2日:從來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對一個人絕望,也對未來絕望。收集了那么久的證據(jù),即使說了分手也相信他,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原來一直都是孤立無援地去反抗,卻一點用也沒有,如今連可能性也沒有了。站在天臺,圣經(jīng)說自殺的人會墮入地獄,想起父母,想起學校里的小孩子,想起Zoey,還是不舍得。 有淚滴到手上,面前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卻依然一字一句地看過去,一字一句地記下來。 她在這個時候有多絕望?還依舊想著她。 直到翻到最后一條。 10月25日:那就墮入地獄吧。 心,突然被掏空了。 章朝霧緩了很久,眼睛哭腫了,還是直起身子,手上的筆歪歪扭扭地記下關鍵信息:9月15,何欣宜,金宴會所。 章朝霧存下了那張謝宜與何欣宜的合照,用一個新的手機號將圖片發(fā)給了何欣宜。 下地獄吧。 9月15日之后,謝宜就沒再像以前一樣頻繁更新博客,下一條更新已經(jīng)是她收集了證據(jù),但又因為陳析回沒能解決。 她猜測陳析回憑借謝宜對自己的信任騙走了謝宜手中的證據(jù),成了壓垮謝宜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是這樣,那么這件事最早,一定和9月15發(fā)生的事有關。 一點點來吧,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特別是陳析回。 晚上何欣宜收到一張陌生電話發(fā)來的照片,剛打開照片,手機便猛地摔到了地上。 還沒壓下震驚與害怕,連忙將手機撿起來。 照片里正是去年生日的時候,她和謝宜在會所里的合照。這個角度,很明顯是謝宜拍下的。 明明她手機里的東西全部處理過了,到底是誰會找到這張照片,又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發(fā)給她。 越想越害怕,有些恐怖的念頭涌入腦海。 現(xiàn)在是9月25,而謝宜自殺的時間是10月25日。 她不再敢往下想,跌跌撞撞地趕到何憲的家,慌張地將照片拿給他看:“這張照片是去年我生日的照片,明明已經(jīng)刪掉了,怎么會……” 何憲氣得一腳踢開門。 最近的事真他媽多,都過了一年了還不讓人安寧。先是保安,現(xiàn)在又出來這張照片。 雖然監(jiān)控那個事只是個猜測,但陳析回不管,秦肖也不管,這件事算是板上釘釘?shù)目謬樍耍恍潘麄冞€不管。 何憲給秦肖打了電話,最開始秦肖還不明白就是張照片又怎么了,他現(xiàn)在還因為章斯昱犯惡心呢。查半天都查不出章家什么來頭。 直到何憲說這是去年9月15的照片,他才重視起來。 一定是有人拿到了什么證據(jù),才會放出這張照片。 “不會真是那個保安?” 何憲搖搖頭:“應該不是,他沒那個膽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撞上來。是不是你去年沒處理干凈,被她父母知道了?” 秦肖在電話對面翻了個白眼:“你他媽搞笑呢,博客、日記,能處理的早就處理完了,就憑她父母,也想不到這里,而且你以為她父母知道了還能忍到現(xiàn)在?” 專門挑在這個時候下手,就是要看他們自亂陣腳。 “你找人查一下這個手機號,我去聯(lián)系陳析回。” 秦肖想到那天被關在門外的陳析回,不覺有些好笑:“別他媽找他了,他最近煩著呢,哪兒有空理這事兒。” “我先查這個電話,你和何欣宜也別自亂陣腳,說不定對方就只有這張照片,準備看我們的好戲呢。” 何憲當然不會質(zhì)疑秦家的能力,沒再說什么就準備掛了電話。? “對了何憲,你爹知道章家什么來歷嗎?今天章朝霧他哥來學校了,我看你爹在他旁邊可奉承了。連好幾個股東都過來了。” 何憲愣了愣,差點沒氣吐血。 “你還他媽問章朝霧的事,都他媽這個時候了你他媽能不能擔心一下你自己和你全家?!” 電話那頭“切”了一聲。 “我現(xiàn)在去查一下,你沒事幫我問問,掛了。”秦肖說完,掛了電話。 何憲差點一個白眼翻上天。 他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喝了口水,倒是一旁的何欣宜看起來很慌張,咬著手指縮在沙發(fā)上。 何憲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好了,你沒聽見嗎,別自己嚇自己,一張照片而已,說不定就是當時恰巧被人保存了。再說,就算被查出來,不是還有秦肖頂在我們前面?” 他早就算清楚了,整件事里他的手干凈得很,除了強jian謝宜,其他事可都是秦家在處理。而且強jian這一條牽扯那么多,恐怕還沒等查出來就有別人來處理了。 況且秦家在A市政界呆了這么久,覬覦秦家位置的人多了去了,就算真的爆出來,多得是整秦家的人,誰會注意到他們。 何欣宜捂著頭聽不下去,何憲就笑著坐到她旁邊將她摟到自己懷里:“聽話,嗯?” 她皺眉,慌張地躲了躲,有些抗拒,卻一點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白皙的臉上眼睛和鼻頭上都是粉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何憲見狀將她摟的更緊,甚至在她臉上親了又親:“今天別回去了,住這兒。” 章朝霧聽完秦肖和何憲的通話錄音,退出軟件,將手機放到一邊。 幸好,以后不會再牽連到胡陽和胡月身上了,她也沒什么好顧及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