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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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姑手里的帕子幾乎都要被她絞碎,憤怒的目光卻落在那報信的丫鬟身上,仿佛將她當成了那惹自己如此不痛快的二人。 “他可說了還回來么?” 這一句話,已經(jīng)算是顯出蕭二姑的卑微之態(tài)了。 若是換了以前,他轉(zhuǎn)道離開,她必然要大發(fā)雷霆的。而如今,分明答應得好好的,他卻失信去看小房里的狐貍精,她即便生氣,卻還是期盼著他能臨時去看蓉娘之后,便再回來自己這里。 丫鬟只覺得她這問的,仿佛催命符般,單昌確實是不回來了,但自己要怎么回答?看她這眼神,自己怎么敢開口說不來了。 蕭二姑看著丫鬟的神情,便知曉了答案。 不過她的心已然在單昌這些日子的態(tài)度下變得冰冷,他這次不來,她縱使是心中升出些許的期待落空,卻也不再至于如以往那般怒不可揭,當場沖過去大鬧了。 自小被捧著長大,即便嫁了夫婿,這么多年丈夫也對自己可以稱得上是言聽計從,她向來是驕傲的,然而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nèi),所有的驕傲都在慢慢變得支離破碎。 單昌也逐漸不再將她放在眼里。 她卻無可奈何——對那不要臉的妾室無可奈何,對自己冷漠疏離的夫君也無可奈何。 諸多無奈之下,便只能尤為嫌棄地出言諷刺,“這小娼婦,慣會使這些狐媚手段!又是身子不適,她能不能換個花招?” 丫鬟聞言,忽然想起另一個消息,道:“夫人,說起來,今日午飯前,有下人說瞧見四小姐同蓉姨娘似有爭執(zhí),蓉姨娘回到院子里后,便立刻去請了大夫。” 所以說這身體不適,應當是真的…… 哪知蕭二姑聞言,當即面色一變,拍桌而起,“什么?蕭瑾嵐對她做了什么?” 丫鬟:“?”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蕭二姑自語道:“這個蕭瑾嵐真是心思惡毒,還真敢對我二房唯一的孩子下手!” 跟隨她許多年的典嬤嬤一時也沒能跟上她的思緒,及至她說出這話,才勉強跟上她腦中的步調(diào)。 “走,典嬤嬤,我們?nèi)デ魄疲∵@個狐媚子也真是的,光會勾引男人,連個胎兒都不知道好好護著!” 蕭二姑惱恨地說著,直接起身,急匆匆地邁步出去,典嬤嬤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上:“是!” 很快來到蓉娘的院子,一步入,就看見了一身藍衣的單昌。 單昌身形瘦削,雖不算特別高挑,卻也不矮,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周身書卷之氣席卷,而立于他身前的柔弱女子更是窈窕美人。 兩人執(zhí)手相望的模樣,倒真像極了說書人口中的才子佳人,一對璧人。 發(fā)現(xiàn)蕭二姑進來,單昌微微偏眸望向她,眼里略有詫異,隨后便面色不虞地移開目光,似乎不想多看她一眼。 蕭二姑臉色一變,她雖對他心冷,但卻仍要面子。 這個入贅到自己家的上門女婿,寵愛小妾,失信她這個嫡妻也就罷了,卻還是敢當著下人的面下她的臉! “喲,夫君還真是緊張meimei呀,寧可失信于嫡妻,也要趕來看望。” 典嬤嬤聞言,當即皺起眉,拉了拉蕭二姑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只會惹他不快。 果然,單昌聞言,原本略微升起的愧疚之意當即消失,冷聲道:“蓉娘懷有身孕,身子骨弱了些,我作為她的夫君,自然要多來看顧著。” 這話猶如一把利刃直接捅進蕭二姑的心里,作為蓉娘的夫君?難道她蕭慧就不是他的妻子么?分明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 蓉娘被單昌半摟,看見蕭二姑眼里的憤怒,出來打圓場:“jiejie來了,外面有些風涼,隨我進去吧。” 她是刻意想讓蕭二姑不痛快,牢牢抓著單昌,但卻不希望單昌不知死活地同她作對,因為她知道太師府不會輕易讓蕭慧同單昌和離,畢竟女子若是和離后,即便是公主,也再難找到比第一次身份地位更好的夫家。 但若真是逼到極致了,依照老太師那性子,說不定還真會把單昌趕出去。 想著,她忍不住瞥了眼單昌,這榆木腦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蕭慧離不開他,難道那老太師是省油的燈么? 蓉娘不知的是,單昌想得到這一點,然而他實在不欲與蕭二姑再演夫妻情深,若非有老太師在,他一個正眼也不會給蕭二姑。 他甚至多次于夢中看到過這樣一個場景——他離開了太師府,一舉高中,穿著官服,自行開府,步步高升,家有美妻蓉娘,善解人意,若是可以,再納兩個美妾,共度余生。 晚年,子孫滿堂。 正想著,腳步也隨著蓉娘進了屋,然而卻聽得她道:“單郎,不若你先出去吧。” 單昌一愣。 而邁步進來的蕭二姑對蓉娘此舉也感到些許詫異。 “我出去?” 蓉娘笑意盈盈地道:“對啊,單郎,我與jiejie有些話閨房話要說。” 單昌狐疑地瞥了眼一旁冷著臉的蕭二姑,道:“你同她有什么閨房話好說?” 他不肯走,面上的表情很明顯,擔心蕭二姑對蓉娘不利。 蕭二姑見此,心下更是冰冷。 蓉娘走上前,柔柔笑道:“我們這可是女人家的事兒要談,你自然不知。” 單昌聽著她嬌柔如能媚骨般的聲音,心下有些動搖,他向來不忍拒絕她的請求。 蓉娘繼續(xù)道:“我同jiejie說的這些私房話,本就不便同旁人道,你一個大男人杵在旁邊,我們還怎么說呢?” 說到最后一句時,她半嬌嗔般地瞪了他一眼,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單昌敗下陣來。 “那我去外頭坐會兒,有何不適高聲喊我就是。” 蓉娘立刻笑道:“單郎放心。” 蕭二姑冷眼看著單昌猶猶豫豫地出去,關(guān)上房門前卻略含警告地望了自己一眼,登時心里有些氣。 但房門被關(guān)上,她也只得收回目光,看向面前這斂去溫柔神色的蓉娘,滿目譏誚之色:“你有話同我說?” 蓉娘柔柔一笑:“jiejie專程來我這,難道是來找單郎的么?” 蕭二姑只覺得她這副嘴臉可恨無比,恨得牙癢癢,卻還是需得忍耐。 “我找他做什么?”她冷哼著嘴硬道。 隨后冷冷掃了蓉娘一眼:“只不過聽聞你身子不適,是動了胎氣?” 蓉娘聞言,柔聲笑道:“多謝jiejie關(guān)心,已無大礙了。” 言罷,又補充了一句,道:“若單郎知曉jiejie如此關(guān)心我和孩子,心里定然也是寬慰的。” 她說這話是刻意想激怒蕭二姑,讓她追責孩子為何會出事,從而借用她的怒火對蕭瑾嵐動手。 然而,蕭二姑卻只是瞪了她一眼,嘲謔道:“你最好護緊了你這肚子,只有孩子安好,才有你的以后。” 蓉娘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柔聲道:“jiejie說的是。” 見她如此乖覺,蕭二姑冷哼一聲:“你若安分守己,我也不會為難你,太師府也會給你留一席之地,否則,我讓你滾,便是單昌也阻止不了。” 蓉娘低眉順眼地迎合著,蕭二姑覺得有些稀奇,這妾室莫不是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知道要老老實實做個妾,不再逾矩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好辦了。 蕭二姑順心地舒了一口氣,又故作威嚴地說了兩句后,便不做停留地離去,期間撞見外面等候單昌,她的心還是遏制不住地微微發(fā)疼,但很快便被其他情緒蓋過,腳步輕快地離開。 而她心里逐漸開始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蓉娘面色一沉,語氣冰冷地道:“秀春,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她怎么也沒想到,蕭二姑居然變了,還變得如此沒用! 若是按照她這般逐漸軟弱的性子發(fā)展下去,那她肚子里這個畸胎還怎么發(fā)揮作用?! 不行,蕭慧必須要拿捏在她手里。 是夜,暮色降臨。 今晚的夜色格外寂靜,清冷的月光灑在屋檐上,透過路邊高樹細葉,余下點點光影落在地上,被涼風吹得張牙舞爪。 張鳴吃了晚飯,正準備收拾一下就躺下休息,去鎖才修換好的臨街大門時,忽被一只大手橫插進來,抵在兩塊門板之間。 他的動作頓住,眸色在一瞬間冷了下來,他沒開門也沒繼續(xù)強硬關(guān)緊,只道:“已經(jīng)打烊了,明日再來吧。” 聲音語氣是往日里普普通通的張鳴,眼神和面色皆已變?yōu)椴煌瑢こ5睦滟c警惕。 “我不看病,來尋人。” 門外清亮的嗓音響起,聽起來并無惡意。 張鳴一下子便聽出來,是前兩日出手相救、一劍清寒的神秘高手。 銀華的聲音帶著股獨特的味道,不似少年般清澈,但也是清亮得令人一聽到這嗓音,便聯(lián)想到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年輕公子哥。 然而,張鳴心中知道,門那邊絕不是什么純良無害的年輕公子。 “尋人?那想必更是找錯了,尋人該去客棧的。” “是嗎?我找北昭前華丞相獨子,華亦宸。”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悅耳,如果忽略內(nèi)容的話。 張鳴:“……”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冰冷之意逐漸籠罩,森寒幽深在一瞬間布滿雙眼。 殺意大盛。 銀華未得到應答,勾了勾唇,開口繼續(xù)道:“不知張大夫認識么?” 話音才落,門突然被打開,張鳴面無表情地站在里面,看著銀華,以及……他身后面色淡淡的玄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