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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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路上的燈, 將大家的影子拉的很長, 拉出了一地的寂寥。 小王將這對心酸的母子送到家門口之后, 拍拍鄭躍喬的肩膀, 鄭躍喬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 但是小王還是覺得擔憂。 只是再擔憂, 這個事情也輪不到他開口,他充當的畢竟只是保鏢的角色罷了,只能交代說, 有事情喊他。 鄭躍喬點點頭,然后送小王離開了。 關好門窗,鄭躍喬走進客廳。客廳比起他門離開的時候, 已經暖和不少,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心卻無比冰涼。 去熱水壺里面倒了一杯水, 鄭躍喬走到母親面前, 半蹲下, “媽, 喝杯水吧。” 白芍機械地接過他手中的手, 抿了一口, 然后放在茶幾上,安靜地靠在了鄭躍喬的肩膀上,眼淚和鼻涕齊飛, 沒多久, 鄭躍喬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濕了。 而他出門前穿的大襖子,一直沒有脫下來。 鄭躍喬這些年來,見過發瘋的白芍,見過崩潰的白芍,見過將家里面的一切東西都掃到地上的白芍,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默默流淚的白芍。 她好像是要把這幾十年來承受到的委屈一下子給哭出來。 直到鄭躍喬覺得自己的腿都麻了,白芍還沒有停下來。 鄭躍喬伸手去摸了摸母親還算是柔順的頭發,他的動作明顯安撫到了白芍,白芍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孩子的姿勢似乎有一些變扭,趕緊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尷尬地拿桌子上的餐巾紙來擦臉上的鼻涕和淚痕。 白芍努力地講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然后用她冰涼的手握住鄭躍喬還算溫暖的手,下定決心地告訴鄭躍喬,“孩子,我要和你爸爸離婚,你不會怪我吧。” “日子是您自己過的,我再過三個月之后就成年了,我未來的日子在舅舅的幫助下,自然也不會過的特別糟糕。再加上我自認為也不是特別差勁的人,自己的人生也差不多有了規劃。您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只要您覺得是對的。”鄭躍喬淡定地說,他從前,一直都很期待著白芍能夠振作起來,別整天傻乎乎的,但是期待太多也會疲憊,他已經疲憊的不想再期待。不想再摻和白芍和鄭興之間的事情了。 “好,mama會離婚的,不過mama不會就這么離婚,該是你的東西,mama都會替你爭取,至于那個秦若,既然她想做夢,mama就替她美夢成真吧。”白芍的眼神里面透過一絲冷意,她恨呀,她恨她的一腔愛意,最終都付諸東流了。 “這些東西都不重要的,我不缺這些東西,主要是您心里面會舒服一些,您就去做吧。” 錢、房子、權力?說實話,雖然鄭興能夠走到今天,他自身的確是優秀的,是適合官場的,但是以他的起點,又怎么可能到達這種高度呢?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白家給的資源上面,白芍要和他離婚,他就會失去他賴以生存的基礎。 白芍現在要做的,只是讓他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不離婚,而不是說考慮離婚之后財產如何分配。 白芍只要管住自己的心,不再繼續向鄭興那邊傾斜,那么一切,都會很容易,很順理成章的完成。 只是一切那么容易,那么順理成章地完成的話,白芍估計不會徹底對鄭興死心。不徹底死心,仍舊拉拉扯扯藕斷絲連的,不是鄭躍喬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他打算告訴舅舅們,讓他們不要插手,讓白芍自己去體驗一把人間五味,讓她自己去面對人性而不是大家將她保護的很好。或許,一切才能真正的結束。 白芍這些年,雖然沒有積累下來什么人脈,但是她有錢,有錢好辦事,她打算好好計劃一下。 鄭興這些年,雖然和白芍的感情不是太好,但是因為白家的緣故,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是不會瞞著她來。所以對于鄭興的那些齷蹉事,她雖然不能說全部知道,但是知道個八!九不離十是沒有問題的。 白芍這個晚上一夜都沒有睡,她拿著一個小本子,把最近5年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然后打電話給了她認識的,在北都開私家偵探的老同學,讓他幫忙介紹一下在長貴這邊的私家偵探。 長貴這種小地方,那位神通廣大的私家偵探既然還真的找不到一個靠譜一點的同行,于是給她介紹了一個在省城那邊的,做的不錯的同行。 只要錢出的夠,他那邊是絕對配合的。 白芍掛了電話,像是卸下了一件大心事,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鄭躍喬起床的時候,她都沒有發覺。 鄭躍喬起床煮了餃子,然后去主臥室叫白芍起床,白芍門沒關,她昨天寫字的小本本也就攤在那里。 鄭躍喬翻來本子,看了兩眼,對于這個父親,又有了新的了解。真的是他每一步走上來,都是伴隨著別人的血和淚呀。 包括他這個當兒子的,出事都能成為他演戲的素材來源。鄭躍喬有些疑惑,他當初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鄭興流下的眼淚,有幾分是真情,有幾分是假意。 叫醒了白芍,白芍看著被翻開的本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這些事情,你為什么從來都沒有和我講過。” “我以前,總覺得要給你父親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我怕,我怕你知道這些事情之后會沖動。”白芍以前也曾經內心不安過,但是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這么不安,像是正在等待兒子的審判。 “這些事情,舅舅和姥爺他們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你今天寫出來是什么意思。” “我想找到證據,這樣我就可以離婚離的徹底一些。” “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別說是鄭興要倒霉了,連白家都不能幸免。” 鄭躍喬的語氣有些不好,他的這個母親,都幾十歲的人了,怎么就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呢。“舅舅和姥爺清清白白做事這么多年,人家想捉他們的小尾巴都抓不到,現在好了,我爸,您這個丈夫,是直接把刀子遞到人家的手上,您頭再伸過去,咔嚓一刀下來,特別干脆。” “這些個事情,您不能自己來做了,現在不是離婚的問題了,就三年前秦川那個煤炭工人被掩埋的事情,就夠大家吃一大壺了。雖然不是直接參與的,但是把這個事情給掩蓋下去,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我也勸過你爸不要收這個錢的……” “但是收了,收了就是收了。” “媽,你收拾一下,現在我去訂票,咱們回北都一趟。” “那你開學的事情呢?” “比起這個,那算什么事情呀。” 鄭躍喬現在無比頭疼。 “我去和夢婷說一聲,你趕緊收拾衣服吧。”鄭躍喬說完這句話,然后轉身就離開了。 白芍有些癔癥了,她看著前方,她真的錯了,犯了大錯了嗎? “夢婷,我現在有事馬上要回北都一下,你這幾天要幫我做一下筆記可以嗎?”鄭躍喬的全身戾氣在聽到夢婷的聲音之后,一下子散去了。他之前還有夢婷在,不是嗎?一個不出于任何的目的救了他,一個愛著他的女孩子,何其珍貴。 “發生了什么?”夢婷下意識覺得是有大事情。在她眼里,鄭家,還有白家,那是比當初他們萬城第一大家李家,還要復雜的存在,在這種家庭里面,平時風平浪靜的是沒事,但是一旦出事,牽一發而動全身,誰都幸免不了。 “一些陳年舊事,現在還沒有出事呢,只是要防范于未然罷了。你放心吧,我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鄭躍喬心里面也非常舍不得夢婷,這好不容易兩個人才見個面,結果他馬上又要離開了。 “嗯嗯,注意安全。”夢婷明白,有些事情電話里面是講不清楚的,而且鄭躍喬也有自己的秘密,她不必刨根問底,給他足夠的相信,是現在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電話一掛,鄭躍喬馬上又和舅舅打了電話,具體的東西,他也不敢多說,隔墻有耳這種事情并不止存在于電影,電視劇里面。現在鄭躍喬的心很虛,所以也就格外謹慎。不過白荊聽他難得嚴肅的語氣,還有這剛剛回長貴,馬上又要來北都的這架勢,意識到事情絕對不簡單。 “到太泉去,我會安排人去火車站接你們,然后機票的事情你也不用cao心了。”白荊想了一想,說。 “好。”鄭躍喬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聽到舅舅的聲音后,才算是鎮定下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