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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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一下課就沖過來了是吧, 先回去吃飯啊, 乖。” “我等你爺爺來, 我再走, 我多陪陪你嘛, 一早上沒看到你, 怪想你的。” “我是怕你餓。” “我看到你, 我就不餓了。”鄭躍喬說,“我在這里,你要是筆記哪里看不懂的, 我還能和你講。” “行吧,你想待著就待著吧,有人家里說嗎?” “有的, 有的。”鄭躍喬點點頭。那傻乎乎的模樣, 讓夢婷覺得有些好笑。 夢婷在看書,鄭躍喬就這樣看著夢婷看書, 把夢婷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夢婷拿書輕輕地拍了他的頭一下, “你也看書, 你這樣看著我, 很嚇人的, 知道嗎?” “你好看。”鄭躍喬不經意間的話, 總讓夢婷覺得臉紅。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看。書也好看,你看書去。” “好。” 肖道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夢婷和這個姓鄭的小子, 在那里看書。 “爺爺, 你來了。” “爺爺。” “哎,餓了吧,你爸呢?回去了?”肖道把門關上,把保溫壺放到桌子上,夢婷現在能吃一些半流體的食物了,所以肖道變著法子地給她做好吃的。 “對,回去了,我叫他趕緊回去了,太泉那邊事情那么多。他這幾天耽誤了挺多事情了。爺爺你要是家里面有事,你也回去吧,我回復地挺好的,再三四天就能出院了。” “說什么呢,爺爺能有什么事情呀。昨天和三兒打電話了,她讓我好好在這里照顧你,不用擔心她的。你還得再住一周,真的恢復好了才能出院。” “對的。”鄭躍喬迎合著說。 “哎呀。真沒事。” “你年紀小,不懂,瞎逞強。我們要是不好把照顧好,等你長大了,老了,就知道厲害了。” “對的。”鄭躍喬對于肖道說的話,在同意不過了。 “好啦好啦,爺爺,我知道了。”夢婷敗下陣來,讓大家不擔心就好了,還是順著他們吧。 “黑魚湯,放心,一點都不油的。”肖道盛了碗湯給夢婷喝。 “夢婷她同學,要不要也喝一碗。有多煮。” “爺爺,叫我躍喬就行了,我就不喝了,讓夢婷多喝一些。” ”躍喬?這名字一點都不順口。”老頭子是看這整天來看夢婷的鄭躍喬不太順眼,自然就覺得人家的名字不太順口了。 “鄭躍喬,你也喝,我爺爺肯定是有多煮你的份的,爺爺的手藝好的很,平時一般人,還喝不到他煮的湯呢。”夢婷笑著說。 其實鄭躍喬,還是挺討她爸爸和爺爺的喜歡的。兩個大人,沒趕人,就說明,他們對于鄭躍喬,并不是那么地排斥,夢婷談戀愛這個事情,是默許的,不過都叮囑著,要自愛,不能被占便宜了。 “好的,好的。”夢婷發話了。鄭躍喬當然得喝了。 只是這湯,因為是給夢婷這個病人喝的,鹽放的特別少,鄭躍喬挺重口味的,所以這個湯,對他來說,就和白開水了一樣。不過還是要裝作很好喝的樣子。 一股腦喝完,肖道看的高興極了,“再來一碗?” “不了不了,夢婷和爺爺喝就好了。” “鄭躍喬,我爺爺來了,你也趕緊回家吃飯吧。” “哎,行,那我先回去了。” “拜拜。” 鄭躍喬一步三回頭,明顯就是不太想走,但是他也不能總待在這里。只好離開了。 等明天早上,他還會來一趟,把夢婷的書帶到學校里面去,幫她做筆記。這幾天,跑進跑出的,不方便,鄭躍喬還去買了輛自行車來騎。 他特地挑了輛有后座的,還特別結實的,這樣等夢婷好了,他能載著她出去玩。 騎著車子回家后,鄭興和白芍已經在等鄭躍喬吃飯了。 “你那車子哪里來的。”鄭興問。 “我買的。”鄭躍喬頭也不抬,就往房間里面走,他要去上個廁所。 “嘭。”的一下,廁所門被關起來了? 鄭興的臉色有些不好。 “興哥,孩子叛逆期嘛,你別太生他的氣啊。應該是我哥給的錢買的,那孩子,就喜歡買點東西,比起其他孩子,已經算乖的了。” “算乖,算乖會和人打架,打的鼻青臉腫的?!”鄭興的嗓門挺大的,鄭躍喬隔著兩個門都能聽到。 “事情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嘛,躍躍他是為了救人。”白芍最近整天當父子倆的磨心,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咋整的,就是脾氣不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 “躍躍已經很乖了。” “慈母多敗兒!”鄭興真的是,他真的是知道他這個兒子能耐的很,偏偏又不能太管著。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是什么單純孩子,本來還能罵罵他,但是上次出了那個事情,是鄭興理虧,看著兒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當父親的,也難受呀。 上次,打架,說了他幾句,鄭躍喬就回了一個“只生不養,現在怪我咯。” 鄭興一句話也應不出來,再加上后來一調查,這孩子也不是干壞事,而是救人,更顯得鄭興無理取鬧了。 一次兩次下來,鄭興和鄭躍喬說話,三句,他能回一句,就算是好的了。鄭興又是好面子的人,他想和鄭躍喬親近,方法就是大聲說話,來引起兒子的注意。 可是鄭躍喬他偏偏不喜歡這樣,關系就越來越僵。 鄭興這個人,意氣風發過,他很愛權力,權力讓他有安全感,他也是一個挺風流的人。其實要說起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丈夫、好的父親。但是他年紀慢慢大了,特別是孩子差點死掉了,給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這半年來,他變了很多,對于家庭,開始重視起來。 白芍對于他的變化,是真的很高興的,但是鄭躍喬卻無動于衷。鄭興在他眼中,特別是在兩個舅舅的反襯下,就顯得那么地不堪。他甚至不太想承認鄭興是他的父親。 這個父親,除了帶給他和他母親婚內出軌的失望、被人威脅的恐懼,還有無數個深夜里的擔驚受怕之外,他想不出,他還給他來過什么。 白芍深愛著鄭興,她可以忽略他的一切一切的不好,但是鄭躍喬覺得他做不到。 鄭躍喬和白家舅舅們,是瞞著白芍鄭興婚內出軌的事情的,他們以為他們瞞的很好,但是鄭躍喬是在來長貴之前,才知道,其實白芍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愿意為了鄭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鄭躍喬很不能理解他母親的選擇,但他尊重他母親的選擇。所以他才渴望成長,渴望成長為一個能保護他母親的人,這樣,就算鄭興再做什么對不起他母親的事情,他也能夠做母親身后最堅強的后盾。 現在,鄭躍喬想保護的人的名單里面,多了一個夢婷,他會好好對夢婷的,絕對不會像鄭興一樣。 鄭躍喬還洗了澡,才出來吃飯。 飯菜都有些涼了。 “要不,我再去熱熱菜。” “不用了,媽,我下次晚上不回來吃飯了,你不用煮我的了。我吃食堂。” “食堂里面的飯菜,哪里有家里的好呀。你不回來吃,我和你爸,兩個人吃,有什么意思。還有有些時候你爸爸也不回來吃飯。我一個人吃,又有什么意思。”白芍是一個很容易哭的人。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媽,你別哭,我最怕你哭了,我回來吃飯,我回來的。”鄭躍喬趕緊起身,去客廳拿面巾紙過來給白芍擦。 “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每天那么晚回來。”聽到兒子會回來吃飯,白芍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 “我同學生病了,我每天拿筆記去給她看。” “醫院那個地方,不干凈,咱們別去了,可以嗎?”白芍小時候就經常去的地方就是醫院,上次兒子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地方也是醫院,對于醫院這個地方,她有深深的厭惡和恐懼。 “不會是你把人弄進醫院的吧?” 鄭興說的話就是不中聽。 鄭躍喬連理都沒理他,和白芍說,“我不是轉學到一中那邊去吧,那是我同桌,平時很照顧我的,人家生病了,我自然要幫忙記一記筆記,幫忙帶著老師的話過去的。” “那也不用總去呀。” “媽,吃飯吧,我下次快去快回就行了。”鄭躍喬給白芍夾了一筷子茄子,她mama最喜歡吃這個。 鄭興見他又被鄭躍喬給忽略過去了,自覺無趣。也默默吃飯了。 整個飯桌上面,說不出的尷尬。大家都默默地吃飯,吃完飯,鄭躍喬幫忙把碗筷收拾到洗碗臺那里,白芍趕著他去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