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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子撫摸著大荒的腦袋,問道:“大荒,你怎么了?” “汪汪…”大荒很委屈。 “拿來…”束穿云朝身后伸手。 “什么?”元泊不解。 “小魚干。”束穿云頭也不回。 元泊翹起唇,見大荒歪著腦袋像似在鬧脾氣,遂揚眉哼了哼:“脾氣見長了…” “汪汪…” 大荒嗚咽。 “快點拿來吧,”束穿云催促,真是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吃草,使喚大荒干活,一塊小魚干就打發了? 元泊把剩下的小魚干遞給了束穿云,又斜瞄了眼大荒,似笑非笑,“有人給你撐腰了是不?” 束穿云拿著魚干遞向大荒嘴邊的手微頓,頰邊閃過一絲紅暈,忙拍了拍大荒的腦袋掩飾道:“快起來帶我們去吧。” 大荒似得了撫慰,砸吧著小魚干的味道慵懶的起了身,晃了晃身后的尾巴,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離開了碼頭。 一刻鐘后,在距碼頭一里多處的江邊,一行人又駐了足。 沒怎么費勁尋找,大荒便從一灘污泥中發現了一塊黑色磚石。 第102章 失蹤的男人7 大荒蹭了蹭束穿云的裙角,“汪汪…”喚了兩聲。 黑漆漆的大眼撲閃著,正等束穿云夸獎。 束穿云摸著它的腦袋又給了它幾塊小魚干,大荒得了獎勵,一溜煙跑到了沒人的空地上,心滿意足的咀嚼起來。 束穿云撿起地上的磚石,拿在手上左右看 了看,又遞給了元泊,說道:“什么痕跡都不見。” 元泊掂了掂磚石的分量,冷笑一聲:“拿來敲腦袋還是很有用的。” 從束穿云站的位置向江面望去,陽江上波濤洶涌,水波蕩漾著向東奔去,聽了元泊的話,她若有所思。 岑大一定在這里出現過,元泊手中的磚石上還存有岑大的氣味,她相信大荒不會錯認的。 難道有人用磚石襲擊過岑大? 這么說… 她回頭看元泊,元泊恰巧也朝她望來,兩人眼中都浮現出同樣的想法。 “你認為岑大被扔進了水里?”元泊開口問道。 束穿云點頭,“只有這一種推測。” 元泊把磚石遞給身后的王青,向前兩步,和束穿云并肩,指著江面道:“就算人在江里,我們也沒法子去尋,你可知這江水有多深?” “我知道,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束穿云手指向東,“你看水流的方向是朝東邊去的,東面三里有一處堤壩,若岑大真是從這被扔進江里,人沒出現在江面上,那么他就會順著水流被堤壩攔截下來。我們只要順著這一段去尋,有極大可能尋到他。” “那就依你,”元泊并未猶豫,朝身后招了招手,絲毫未嫌棄如此做會耗費多少人力精力。 王青上前,“公子。” 元泊淡聲吩咐:“去村里尋些水性好的,你帶著人沿江向東下江底尋岑大。” “是。” 王青對元泊的吩咐毫不遲疑,轉身帶了人離開了。 束穿云和元泊又回到岑大家,岑娘子聽說了王青讓人下水尋岑大的事,兩只眼睛腫成了核桃,很顯然,方才已狠狠哭過一場。 見束穿云兩人回來,強忍了眼淚見了禮又帶著孩子回了屋去。 束穿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再多的言語無法抵消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們今日來到時,王青已帶人在岑家搜尋了一遍,并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但,有時候一些細微的東西反而是破案的關鍵。 王青他們未必會注意到,這也是她又返回岑家的原因。 聽著堂屋里岑娘子壓抑的低泣聲,束穿云不想去打攪她。 岑家和村中其他百姓相比,并不算富裕。 院中三間土坯矮屋,屋子東面是一間茅草搭的棚子,棚中支著一口土灶,是岑家的廚房。 屋子西面是一個雞窩,青磚鋪就,正有幾只小雞在咯咯啄食。 束穿云打量了一下院中的陳設,轉身走進了低矮的草棚。 除了一口土灶,灶邊還放著一張缺了腿的矮桌,用幾塊磚頭支棱著,搖搖欲墜。 矮桌上擺著幾只瓶瓶罐罐,束穿云打開其中一只黑陶罐,一股酸辣撲鼻而來。 她身后的元泊捏著鼻子問:“是什么東西?” “腌紅椒。” 想必是岑大下飯用的,碼頭上的工人做的都是體力活,一些酸辣的東西最是開胃,岑家家貧,家中即便種些蔬菜,怕自己也是不舍得吃的。 “那一個又是什么?” 元泊又指向另外一個陶罐。 束穿云放下手中的罐子,拿起元泊指的那個,打開一看,里面是只剩了一些罐底的菜油。 這些油不過能再撐個三五日。 她嘆了一聲,轉手去拿桌上最后一只罐子。 罐子里有幾粒發黃的鹽疙瘩,估摸著也就幾日的用量。 草棚中除了這張低矮的桌子,角落里還堆放著一人高的草垛,恐怕是岑娘子用來燒火做飯的。 “汪汪…”一只小黑狗聽見棚中的動靜,從草垛里探出頭來,見只有束穿云元泊二人,小黑狗膽子似壯了些,一下從草垛里躥了出來,連帶著幾根干草沾在了耳邊,弓著身子對二人吠吼,好不威風。 大荒隨著王青去了江上,這小黑狗竟也知道欺軟怕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