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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黑衣人迅速起身,打量了下房中的陳設,箭步躲到了門后。 門外來人敲了兩聲,不見屋中主人應答,又敲了幾聲,還不見回音,似覺出了不妥顧自推門走了進來。 隨著門外的人一起到來的,還有一盞燈籠,在燭火的照映下,來人的影子便落入了門后的黑衣人眼里。 這人…身影有些眼熟… 黑衣人剛覺察有異,就見從門外進來的那人放下手中的燈籠,轉身坐在了桌邊,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就出來見見吧。” 黑衣人大駭,從門后沖出舉刀刺向來人,但還不待他進身,斜刺里突然出現一把長劍挑開了他的匕首,他旋身后退,卻見持劍的是個小姑娘,她收了劍立在來人身后,并未再有其它動作。 黑衣人的目光越過桌前二人,落在了榻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人影。 此刻,黑衣人怎會不明白,他今日是成了人家甕中要捉的那只鱉。 “佩服,”黑衣人譏笑一聲,倒也落落大方的朝桌邊走近了兩步。 只不過身影自始至終都隱在燭火映照不到的地方。 “呵,過獎了,閣下才著實令人佩服。” 坐著的那人聲音不疾不徐,冷冷清清。 在朦朧的燭火下,身姿越發清雋,容貌越發的俊秀。 書院其它學生和他一比,風采全不可相提并論。 怪不得夢石老頭對他贊不絕口,道是潘安不過如此。 再看自己,身高不過五尺,容貌不提也罷,當時當刻,黑衣人的心中難免生出一股嫉恨來。 坐他對面的束穿云若是知道,自己被一個男人嫉恨,怕是會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然而此刻,她只是微微笑道:“閣下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一塊玉佩靜靜躺在束穿云的手心,她挑眉看向陰影處,正見對方惡狠狠的瞪著她。 “果然在你這,那老頭子真狡猾,他不僅撿了玉佩竟然還藏了起來。” “這么說,夢石先生是你殺的?” “是又如何?” “你為何殺他?” “還用問,答案就在你手中。” “哦,這么說“犀”是你的名字?” “什么?”對面的人微愣,但不過一瞬,隨即垂下眼道:“是又怎樣?” 束穿云搖了搖頭,“不怎樣,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問。” “你說說看。” 黑衣人自知今日絕難全身而退,倒也不妨周旋一二,說不準…阿良會看到他送的信… 無論如何,玉佩要拿回去。 “吳盛庸是你殺的?” 他驚詫抬頭,“你到底是誰?” 束穿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等你回答了我的問題就知道我是誰了。” 他半信半疑,但還是硬著口氣道:“是。” 承認也無妨,反正人已經死了。 “劉大人也是你殺的?” “對。” “馬廉的毒也是你下的?” “也是。” “毒藥從何而來?” “撿的。” 他隨口胡謅,愛信不信。 束穿云沉默了片刻才又道:“你殺人的理由呢?” “理由?殺人要什么理由,我看不慣就殺了唄。” “算了,我看你也不會老老實實回答我了,我只想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東離國人?” 玉佩的主人是東離國人,她不過是想和他再確認一下罷了。 黑衣人卻沒再答她,只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你到底是誰?你可知,打聽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這就用不著閣下cao心了。” 束穿云對身后使了個眼色,園子立刻欺身向前,執劍刺向黑衣人。 卻聽“錚”的一聲,園子的劍被人彈了開去,只這一剎那的功夫,黑衣人轉身從窗口跳了下去。 園子收了劍并未追去,她撿起落在地上的東西,“小姐,是塊石子。” “能打偏你的劍,看來是個高手。” 束穿云生出幾分憂慮,兩步來到窗邊,憑窗望去,夜幕下的街道上,有三道影子正在纏斗。 “李捕頭竟不落下風…” 園子有些大驚小怪,李捕頭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和她堪堪戰個平手而已。 如今對上那兩名刺客,竟還游刃有余,這么說,她的功夫最近退步了。 園子心有戚戚,發誓回去后要好好練功不提。 束穿云扒在窗口雙眼緊緊盯著其中一人,那人獨自纏斗兩名刺客,他絕不是李捕頭,這三人中沒有一個是李捕頭。 因為李捕頭不會是那兩名刺客的對手。 方才從她們手中逃走的矮個子功夫平平,但救他的人僅憑擲石子的那一手便可見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那人是誰?李捕頭又去了哪里? “走…快走…”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不過眨眼間,三人變成了兩人,又過了片刻,只余下一個人站在那兒,地上似乎還躺了一個。 “死的是誰?” 園子問束穿云,她站在束穿云身后,看的并不真切。 束穿云心下已有幾分猜測,回道:“是從我們房里逃走的黑衣人。” “也是,就他武功最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