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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過來,就以為是海夢無意中救了海煙…直到如今… 海煙,海煙,到底是什么人…? 海煙待在海云院又為了什么? 莫不是為了元大公子? 難道海煙是元大公子的人? 也不對,若海煙是元大公子的人,十年前海夢來海云院的事,元大公子應該很清楚才對。 海煙若不是元大公子的人? 那海煙接近元大公子有何目的? 海mama心神混亂,一想到元家在平江府的權勢,又想到元大公子若是在海云院出了事,那她的小命哪里還保得住? 海煙有秘密,就算再厲害也不能與元家相提并論,而且院里沒了海煙,她還有其他姑娘,但元大公子若沒了,她們就誰也別想活了。 海mama權衡再三,還是覺得海夢的死和海煙一定有關系,這事一定要告訴元大公子。 既已下了決心,海mama便想著要趁早報于元大公子知曉才好。 “來人,”海mama朝門外喚了一聲。 門“吱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一個矮小的龜奴走了進來。 “mama。” 海mama心事重重,并未注意到來人不是常在身邊使喚的龜奴。 只吩咐道:“讓人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這事一定得她親自去說,不能假手于人。 “mama要去做什么?” 龜奴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透著一股子詭異。 海mama心中煩躁,正要開口罵龜奴多嘴,卻見一張陰狠的面孔在她面前一閃而過,隨后她聽見了一道尖利的慘叫,那慘叫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 再然后,她就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見了。 “砰”的一聲,海mama軟倒在了矮榻上,片刻之后榻上洇出一灘濕熱的血跡。 夜色如墨,那聲異常的慘叫也被無數歡聲笑語觥籌交錯之音淹沒了… 第65章 經年白骨案6 束穿云一早起床眼皮就直跳,隱約覺得有事發生。 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她開始練字。 一首如夢令,她寫了五遍,待寫到第六遍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正寫到“知否?知否?”,最后一點還未寫完,就聽到一道急急的催促聲:“小姐,元公子讓人來說,海云院出了命案。” 她心底一沉,手一抖,一滴濃重的墨跡落在了紙上。 此刻她反而鎮定了下來,放下筆問園子:“來人說是誰死了么?” “是海云院的海mama。” 束穿云的手頓了頓,快速的收拾了桌案上的筆墨,對園子說:“先讓人回去,就說我稍后就來。” “是,”園子匆匆出去了。 不過一刻鐘束穿云便拎了個木盒出了門,等她再出現在海云院時,已然是一身灰白長袍,又是知府衙門的師爺了。 海mama死在了待客用的房里,束穿云到時,屋中除了元泊再沒有旁人。 元泊正在屋中細細搜尋,見束穿云進來,對她揚了揚下顎。 束穿云順著元泊的目光望去,胖胖的婦人正仰臥在矮榻上,脖間是已經干涸的血跡,約莫一寸長的傷口看著觸目驚心。 元泊道:“人是今早才被發現的,我讓人看過了,傷口是匕首造成的。” 束穿云站起身接著道:“從傷口的角度來看,兩人面對面,且距離不超過兩尺。” 元泊幾步來到束穿云面前兩尺處,手中的折扇朝她脖間掠去,扇尖點在她的咽喉處,“不錯,這樣的角度和距離才能造成如此長短的傷口。” 束穿云又檢查了海mama的手指和頭發,“沒有抓撓的痕跡,鬢發一絲不茍,表明她并沒有掙扎。” 元泊若有所思,拊掌道:“那人是她認識的?” 束穿云:“也許那人出手極快,她來不及反抗,但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認識那人。” 元泊:“那她為什么被殺?” 束穿云沉吟了許久才道:“我以為和我們昨日來海云院有關。” “你覺得是因為海夢?” “嗯,我猜海mama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想和我們說,卻被兇手搶先了一步。” “我讓人問過伺候她的丫頭,丫頭說昨日晚上海mama有些不同尋常,連對面留芳院搶了海云院的生意都沒露面,這在從前是不可能的。” “那丫頭有沒有說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往常不太一樣的?” “應該是從后院回來后,我派人去瞧過了,后院關著幾個被拐來的小姑娘,其中一個要自盡,被救回來后,她過去看了看。” “拐來的?” “是,我會讓人把她們都送回去的。” 兩人說到這不自覺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話題。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公子,大荒帶來了。” 束穿云驚訝的看著元泊,“你早想到了?” 元泊笑著搖了搖頭,“上回在茶山村它不是循著血腥味找到了吳林的荷包嗎?我就是要看看它的鼻子有多靈?” 這話剛說完,“汪汪,”門外的大荒就搖頭晃腦的擺著尾巴一下躥了過來。 它也不管自家主子就在眼前,進來后躍起身子便撲向了束穿云,束穿云差點被撲了個趔趄,若不是元泊一把扶住她,指不定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束穿云苦笑的撓了撓大荒頭頂的毛發,“你這個冒失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