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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文清正要跟上前去,卻被謝語婉身后的婢女止住了,“還請束小姐稍后再回…” 束文清愣在了原地,“哦…” 但她還是乖乖的等謝語婉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叢中,才如夢初醒般向花園門口走去。 不遠處的花叢間,謝語婉望著束文清的背影,細長的眼尾閃過一絲嘲諷,淡聲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束家不過如此。” 身旁的婢女小心翼翼道:“大皇子那邊怎么辦?” 謝語婉沉吟,忽然嘆了一聲,“勸他歇了這個心思吧…” “奴婢看大皇子似乎對束大小姐上了心。” “哼,不過是看上她的美貌罷了,你以為他為何要先去看一眼束穿云?若束穿云是個歪瓜裂棗,他會費這心思?”謝語婉嗤笑了一聲。 男人嘛,多愛新鮮,得不到的才最好,“你瞧著吧,他也定不會輕易放棄。” “大皇子還能如何?皇上…未必肯賜婚。” 婢女明顯是謝語婉的心腹,說起皇家之事并未遮遮掩掩。 謝語婉揪住一片花瓣,有些心不在焉,“皇上自是不肯的,不然他怎會想著生米煮成熟飯,讓皇上不得不下旨?呵呵,他如今才想起束家的這位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束穿云,也不是好拿捏的,不然她七年前就死了,怎會活到今日,她的背后還說不定隱著誰呢?” “小姐說的有道理,畢竟束大將軍在軍中多年,他麾下將士無數,也有不少忠心之人,大皇子也說束大將軍手下有不少人已卸甲歸田,說不準他們一直在背地里保護束家那姐弟倆。” “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意思…” 謝語婉扔了花瓣,突然厭煩起來,這些朝廷大事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她只管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祖母大壽,蘇哥哥并沒從京城回來為祖母慶賀,蘇哥哥若是避著她,他們又何時才能成親? 謝語婉苦笑,她今年已經十七歲了,依伯父的意思,她和蘇哥哥一年前就該成親了,但是,蘇哥哥總有理由拖延,而她,也并不想逼迫蘇哥哥。 “小姐,走吧,宴席就快開始了。”婢女看了看天色勸道。 “走吧,”謝語婉甩了甩手,走出了花叢。 無數蝴蝶在花間嬉戲,然卻無人知道在美麗的花兒掩蓋下藏著多少齷齪之事。 既是賞花宴,自是不僅邀請了各家小姐,各家的公子們也不例外的來了謝府。 小姐們在水榭聽戲,公子們卻都擠在一座臨水的閣樓里喝酒談天。 元泊作為知府公子,又是元家的人,定是謝府的座上賓,不僅如此,謝家二公子謝羽風還親自作陪。 “元兄真是見多識廣,小弟佩服,”兩人說到高興處,謝羽風對元泊恭維道。 “小意思,小意思,”元泊擺擺手,很是不在意,隨后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對謝羽風擠擠眼睛,“我先失陪一下,去方便方便。” “元兄自便,”謝羽風拱手相送。 門外,元義正在等候,看到元泊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主子,”元義附在元泊耳邊低聲私語。 “秦朔…”元泊的臉色十分難看,“還有誰?” “還有二皇子,兩人并未現身。” 元泊猛然轉頭,眼神兇狠,“束穿云呢?” 元義不太確定,“應該在水榭。” “去看看,想辦法讓凌兒跟緊束穿云,”元泊臉上的擔憂一閃而逝。 秦朔來了謝府,卻不露面,他此次來平江府,難道僅僅是為謝老夫人祝壽? 元泊心中冷笑,皇家哪里有什么親情,無利可圖,他堂堂大皇子會千里迢迢跑來平江府? 最近的平江府有些不太平啊。 元義正要離開,元泊又叫住了他,“等等,我去,你拖住謝羽風。” “屬下…”元義張嘴還要說什么,就見元泊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主子還是不放心束小姐…”元義喃喃自語。 水榭里的戲還唱的如火如荼,束穿云揉了揉額頭,她真的聽不得這些聲音,她正要和園子找個離水榭遠些的地方避一避,就聽到了橋邊傳來了元凌的聲音。 “穿穿,穿穿,”元凌氣喘吁吁的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埋怨,“你做什么去了,讓我好一番找。” “我就是出來透口氣,”束穿云拉住元凌的手安撫她,“我不喜歡看戲。” “你叫上我嘛,我也不喜歡,”元凌吐了吐舌頭,“我都聽睡著了。” “你呀…”束穿云點了點元凌的鼻頭,“走吧,我們找個地方避一避。” “嗯嗯,”元凌直點頭,“我問過了,謝府西苑那邊是下人的住處,離這里最遠,我們朝那邊走走,也順便看看謝府的風景。” 說著還對束穿云眨了眨眼睛,束穿云頗覺好笑,這正應了早先小丫頭給她帶路時所說的,可隨意逛逛謝府。 兩人攜手向西苑走去,園子緊隨其后,遠遠的,元泊看到三人的背影,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余,束穿云比狐貍還狡猾,難能有人讓她上當,而且,恐怕沒人知道她身邊的那個叫園子的丫頭是個高手。 以束穿云的頭腦再加上小丫頭園子的拳頭,若是誰想對她不利,這主仆二人絕對會讓那人好看。 --